第十九章 滎陽之戰!
兵者,詭道也!
所謂良策,便是要騙過敵軍,亦達到自己目的,就如張白騎與江哲兩方一樣……
建安三年七月三日凌晨,相比於張白騎日夜兼程、正趕往滎陽;汜水關則有兩路兵馬徐徐而出……
一路,乃是以關羽為主將,陳綱為副將,攜三千劉備麾下將士,急急趕往洛陽,斷張白騎之後、引誘洛陽黃巾;另外一路,便是以劉備為鍾繇為主將,劉備、張飛輔之,領兩千精銳曹軍,趁洛陽地域黃巾被關羽麾下軍隊拖住之際,日夜兼程,直搗黃巾屯糧重地,澠池!
此行可謂兇險異常,洛陽境內黃巾,可不下三五萬吶!
再者,如今汜水關內,當真可以說是守備空虛,別說守關將領一員也無,偌大一關隘,竟只有區區三千曹軍把守,若是被黃巾知曉風聲,怕是為禍不遠,當然了,對於詐術來說,司馬懿顯然是比較自得。
口令、換防、呵斥,玩的不亦樂乎,更別說那設於暗處的草人,竟用汜水關內區區三千曹軍將關外黃巾將領劉石、李大目騙得團團轉,深信汜水關守衛森嚴,哪裡曉得僅僅是表面上呢?
不得不說,劉石、李大目,差司馬懿太遠,簡直可以說被後者玩弄於鼓掌之上。
建安三年七月四日,黃巾寇首張白騎最先抵達滎陽,於滎陽西南三十里處隱蔽,未免被滎陽曹軍探到蹤跡,張白騎唯有在此處匯合人馬。
不過一個時辰,黃巾大將王當亦攜一萬黃巾趕到,再復一個時辰,孫輕、趙弘、卜己、皆領軍抵達,唯獨缺馬超、馬岱、龐德那八千人馬。
下令就地歇息,張白騎喚過眾將問道,「爾等在路上,可曾遇到阻攔?」
「不曾!」眾將搖搖頭。
正說著,馬超等三人便領軍至了,張白騎喚過三人,又問道,「孟起,你等在路上,可曾遇到阻攔?」
「這個……」馬超皺皺眉,猶豫一下,隨即抱拳解釋道,「只不過末將這條路太過曲折,沿途為掩藏蹤跡,是故遲來,望大帥恕罪……」
「我非欲指責你等,」張白騎擺擺手,沉聲說道,「我等至汜水關出,如今已有一日,我恐被江哲算破,是故出言詢問!」
「哦,」馬超恍然,搖頭稟告道,「啟稟大帥,我等遲來乃是因路途遙遠曲折,非是因曹軍……」
「我等何人不是穿小道而來,唯你一人耶?」黃巾大將孫輕聽聞馬超話語嘲諷一聲。
「孫輕!」張白騎僅僅一瞪眼便孫輕閉嘴,隨即望著此處自己麾下五萬兵馬,走了幾步,低頭皺眉,疑惑著喃喃說道,「難道是上天助我,江哲不曾發覺?不……對陣此人不可心存僥倖,我以『遁甲』妙法雖說可騙過江哲一時,不過終被他看破,唔,當是要儘快拿下滎陽,否則……江哲此人,不按常理行事,難保他不會引官渡曹軍增援滎陽……」
想罷,他轉身對眾黃巾將領說道,「爾等先且退下歇息,半個時辰之後,定要與我拿下滎陽!」
「末將遵命!」眾將抱拳應命。
「哥,」走在馬超身旁,馬岱望了一眼其餘將領,皺眉低聲說道,「白白受了那孫輕鳥氣,若是兄長不下令在那處歇息,我等這路兵馬,怕是最先抵達此地的……」
「就算最早,那又能如何?」找了一處,馬超席地而坐,用布擦拭著自己長槍,擦著擦著,眼前不禁浮現出一個高大、狂笑著的身影……
那莽夫!馬超咬了咬牙。
「最早又能如何?!」馬岱瞪大著眼睛,低聲說道,「那我等便可取笑孫輕那廝了嘛,聽說他比我等快不了多少時間……」
「你方才一直在我身旁,從何處得知此事?」放下長槍,馬超望著弟弟淡淡問道。
「哈?額……」馬岱愣了愣,訕訕說道,「這個……」
「哈哈!」龐德哈哈大笑,拍了拍馬岱腦袋,摟過他低聲說道,「莫要太小看孫輕,此人雖說武藝不及我等,不過治軍、練兵極為得力,深得張白騎信任,斷然不會最後一個到達此地的,依我所見,除去張白騎、王當之外,便是此人了……」
「啊?」馬岱有些傻眼,隨即懊惱說道,「那又如何,我等可是早整整一個時……」
「低聲!」龐德摟了摟馬岱,低聲說道,「我等如今是寄人籬下,實出自無奈,被人看輕,總好過時刻被人提防吧?」
「令明哥你是說……」馬岱恍然醒悟。
「呵呵!」龐德笑著拍了拍馬岱腦袋。
「這麼不早說呢,」望了一眼擦拭完長槍,正擦拭佩劍的兄長,馬岱訕訕笑道,「此事哥不曾與我說嘛,否則……」
「否則怎的?」馬超瞥了一眼弟弟,搖搖頭,轉身對龐德說道,「令明,你身上傷勢如何?」
「早不礙事了!」龐德拍了拍自己胸口,隨即微嘆說道,「西涼,還是太小了,關雲長、張翼德,猶如兩座巨山,壓得我等喘不過氣來啊……嘖!被關羽玩弄於鼓掌之上,真乃平生之辱!」
「留著性命在便是好,」馬超微微一笑,舉起佩劍對著日光照了照,滿意地收入劍鞘,口中凝聲說道,「終有一日,我等可擊敗此二人……」
「恩!」龐德點點頭。
「哥,」馬岱起身在身邊坐下,嘿嘿笑著說道,「哥你現在無事吧……」
「……怎麼?」馬超狐疑地皺起眉問道。
「你看,」馬岱指指龐德,又指指馬超,不滿說道,「你與令明哥,都有表字,唯獨我不曾有,既然哥如今無事,不如且幫小弟想想……」
「……」馬超張張嘴,望了言弟弟暗暗嘆了口氣,拍拍馬岱肩膀說道,「謹之,如何?」
「謹之?」馬岱皺皺眉,好似對此有些不滿意。
謹之再謹、慎之再慎麼……唉!
龐德望了一眼馬超,笑著對馬岱說道,「此表字極好!」
「當真?」馬岱有些懷疑地望著龐德。
「嘿,打小我可曾騙過你?」
「這倒是不曾,謹之……謹之……」馬岱顧自嘟囔著。
二弟啊,為兄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若是連你也……唉!男兒生於世,當奮力博取功名,光耀門楣,然為兄望你謹慎處之,莫要像我父親、亦你伯父一般……
「如何?」臉上堆起幾許笑容,馬超深深地打量著自己弟弟,曾幾何時跟在自己身後、說日後要做自己偏將的小傢伙,如今也漸漸長大成人了……
「額……」望見馬超臉上笑意,馬岱愣了一下,自從伯父不幸中伏身隕之後,可再不曾見到兄長有這般笑容了。
「想什麼呢!」皺著眉,馬超用劍鞘叫馬岱回過神來。
「沒……小弟正想著哥與我取的表字……甚好!」
「哼!」馬超微笑說道,「那就好!」
對面,龐德笑吟吟地望著這一幕,回想起自己身世,心中黯然。
「砰!」劍鞘敲在人腦袋上的聲音,如方才一般。
愕然抬起頭,龐德不明所以地望著馬超。
只見馬超淡淡一笑,握著劍鞘說道,「似乎你我之間,許久不曾較量了,趁此機會……走!」
「嘿!」龐德心中黯淡瞬息消逝無影,提起旁邊虎頭戰刀笑著說道,「去年似乎較量過,我遜你半招,如今嘛……嘿嘿!」
我亦不算是孤身一人吶……望著走在面前的馬超,龐德黝黑的臉龐露出幾許會心笑容。
「等等我!」馬岱急忙起身追了上去,引得附近眾黃巾頻頻側目。
半個時辰,稍縱即逝,很顯然,原本就無心爭鬥的馬超龐德二人,更別說分出什麼勝負來,力氣猶勝大半,便被張白騎遣人喚了去。
當即,張白騎便下令向滎陽急行,五萬大軍分頭並進,徐徐望滎陽而行,只見滿山遍野,儘是頭裹黃巾之人,著實壯觀!
而張白騎不曾算到的是,與此同時,滎陽城牆之上,正有兩員曹將一面眺望遠方,一面笑談著。
其中一人自是不必多說,正是潁川太守李通、李文達,那麼另外一人呢?
北地槍王,宛城張繡!
自宛城兵敗,張繡為江哲所擒,屈身降曹,雖說往日權利已不復再,不過張繡卻在兗州過地有滋有味。
本來張繡便不喜掌管太多事物,那會叫他荒廢了武藝,比起權利來,張繡更喜研習武藝,只是可惜當初是中途轉而習槍,又兼歲數大了,在槍法上,顯然已達不到像趙雲那般的高度,不過即便如此,張繡對槍法的喜愛,還是不曾改變。
每日早起,習武,隨後去看看聖賢書籍,歇息一刻,再複習武,反正他如今已為侯爵,曹操賜予的賞賜、還有每年的年俸,足以張繡全家過活了,反正張繡自己,也不曾有什麼大志……
不過唯一叫張繡有些可惜的,便是宛城如今已落入劉表囊中,那可是自己叔父臨終前的託付啊……
然而幸好,宛城百姓早早便被遷移到襄城、魯山一帶,總算是叫張繡少了幾分擔憂。
張繡深信,宛城總有一日會被曹操奪回,到時候自己才是真正的宛城侯,死後碰見叔父,自然也不會過於羞愧了……
就這樣,張繡在兗州過著富家翁的日子,日子顯眼是愜意地很,不過十幾日前,白波黃巾十餘萬兵馬襲汜水關之事,叫他有些擔憂了,當初在宛城,張繡亦是深深忌憚這路黃巾,幸好天見可憐,整整三年,長安白波黃巾不曾有半點動靜……
張繡如今亦屬曹操麾下將領,些許小事還是探得明白,比如說汜水關守將乃何人,兵馬幾何等等。
記得當初張繡便欲前往助之,他也明白,汜水關一旦被陷,兗州全境淪喪,這是何等大事?
不過還沒等他前去,卻忽然得到一個消息,司徒江哲兩日內從許都趕到汜水關,大破白波黃巾……
見此人親自前去,張繡總算是鬆了口氣,深信有此人在,黃巾雖有十萬之眾,亦難克汜水關,不過就在昨日,他卻收到一份書信,署名是潁川太守李文達……
「張兄,」伸手指了指西南方,李通冷笑說道,「這張白騎,恐怕仍是滿打滿算,欲攻克滎陽吧!」
「呵呵,文達所言極是,」依在城牆之上,張繡搖頭笑道,「此人在司徒手中受阻,是故欲轉道襲此城,哈哈,豈料司徒早早算到……」
「勞張兄日夜兼程、單槍匹馬趕來,李通心中有愧啊!」抱抱拳,對著相交不久的張繡,李通歉意說道。
「文達說得哪裡話,」張繡呵呵一笑,俯身望了一眼城下守備,欣然說道,「司徒有命,末將豈敢不從,再者,如今我與我家眷亦居兗州,單單此項,便不能叫那張白騎踏入兗州一步,何況兗州百姓?」
「張兄所言甚善!」李通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事,開口說道,「我此行帶得將士一萬八千,一萬乃是出自潁川,其餘八千乃是葉城夏侯將軍聽聞此事,所遣援軍。兼之滎陽本便有六千兵馬,如今我等麾下,乃由兩萬四千兵馬,李某分與張兄一半,張兄主西、南兩處城門事務,李某守東、南兩門,如何?」
「好!」張繡一口應下,隨即皺眉說道,「此兩萬餘兵馬中,弓弩幾何?」
「張兄放心!」李通笑呵呵說道,「此事李某自得司徒信件,便有準備,我所帶一萬兵馬,皆是弓弩手,而夏侯將軍所遣八千兵馬中,刀盾、槍兵五千,弓弩兩千,餘下那一千……嘿嘿!」
「莫非是騎兵?」張繡眼睛一亮。
「正是!」李通一合拳掌,凝聲說道,「夏侯將軍可是將他麾下騎兵盡數派來此地,我等責任重大啊!」
「呵呵,」張繡笑了笑,撫著牆垛苦笑道,「只要不與司徒等深謀之士為敵,我張繡不懼他人也!」
「哈哈!」李通聞言大笑。
「李將軍,李將軍!」忽然城上傳來一聲呼喊。
李通、張繡二人聞言一轉身,正好望見一名身材略顯臃腫的文人左右搖擺著跑來,李通低聲對張繡說道,「此乃滎陽太守,陳暨、陳悠之!」
「哦!」張繡恍然,對來人抱拳道,「張繡見過陳太守!」
「張繡……」陳暨愣了愣,面上有些迷惑,隨即忽然說道,「可是宛城侯張繡張將軍?」
「不敢不敢!」張繡謙遜一禮。
「久仰久仰!」陳暨躬身一記大禮,不過因身材太過臃腫,有些不倫不類。
「不知陳太守何事喚末將?」李通疑惑問道。
「豈敢,」陳暨欠了欠身,恭敬說道,「在下昨日得將軍將令,派出城中將士監視附近這一帶,方才得報,二十里外,發現大批兵馬,執『張』、『天下大吉』等旗幟,想必是張白騎此賊已至!」
與張繡對視一眼,李通笑著說道,「本還想與張兄接風,不想這張白騎如今不給面子……」
「文達說得是!」張繡微微一笑,眼中露出幾許精光,朗聲說道,「叫我空腹殺敵,此事當是要厚報……」
「哈哈!」
「兩位將軍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微微有些心懼的陳暨一面用同樣臃腫的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一面訕訕說道。
相比於笑聲連連的李通、張繡,及至滎陽城下的張白騎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誰說滎陽守備薄弱來著?
難道那城上密密麻麻的曹軍儘是擺設?
咬咬牙,張白騎雙眉深皺。
「怎麼可能……」在張白騎身旁,黃巾將領王當一臉愕然,不敢相信地望著城牆之上的曹軍,失神說道,「兗州曹軍盡數以被調去黃河,這滎陽這麼可能……」
「張白騎!」忽然,滎陽城上傳來一聲大笑,「貪圖我主治地兗州,徒起兵禍,生靈塗炭,你張白騎情何以堪!」
張白騎抬頭望了一眼城上,早有黃巾大將孫輕策馬出前幾步,大聲喝道,「你乃何人,報上名來!」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潁川太守李通、李文達是也!」關上那曹將大笑道。
「潁川太守……」張白騎眼神一緊,心中暗暗感覺有些不妥,沉吟一下,出言喝道,「可是那江哲叫你前來此處?」
「汰!」城上李通大喝一聲,厲聲說道,「哼!司徒知你張白騎狼子野心,吞兗州之心斷然不會消亡,是故司徒前去汜水關之前,便叫我引軍前來此地,為的,便是防你轉道襲此處,哼!果然不出司徒所料!」
江哲出兵之前就叫此人前來滎陽?那倒還好……若是江哲到了汜水關之後,再令此人前來滎陽,那便要好生捉摸捉摸了……
也是……王當想得到此計,深謀如江哲,斷然不可能想不到,不過就算如此,張白騎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嘿!還真會瞎說啊,明明是昨日才率軍到達此地……李通身後的陳暨暗暗搖頭,苦笑一聲。
誰言武夫無謀、不欺人?
「李文達!」張白騎皺眉喝道,「你可是存心要阻我在此?莫要到破城之後,追悔莫及才好!」
「哼!」李通單手撐在強上,怒聲喝道,「賊子出言不遜,我李通數百里而來,便是欲在此阻你,你待如何?」
「好!甚好!」張白騎面色一冷,嘴裡迸出三個字。
「怎得!」李通眉梢一挑,挑釁說道,「張白騎,你不是欲奪此城麼?在城下干站著,難道還待我等老死不成?」
「有意思……」張白騎深深望了一眼城上李通,低聲吩咐道,「王當、孫輕,領麾下弟兄,注意我等左、右兩側!」
「是!」王當、孫輕對視一眼,不動聲色退了一些,暗暗調度麾下兵馬去了。
「馬超!」張白騎一指滎陽城,低聲喝道,「去,領你麾下弟兄,謹慎曹軍從城門殺出!」
「……是!」馬超抱拳應命,招呼了一聲龐德、馬岱,率麾下八千黃巾準備攻城。
「哼!」冷笑著望了一眼關城,張白騎手一揮,頓時五萬大軍徐徐壓境,龐大氣勢叫城上曹軍有些喘不過起來。
張白騎你中我計也!李通暗笑一聲,轉身對身後陳暨使了個眼色之後,便退後一步,大呼說道,「全軍戒備,準備迎敵!」然而喊完,他卻是悄悄讓一與他身材相仿的護衛頂替他發號施令,自己卻悄悄溜入城中。
「喝!」曹軍以大喝壯膽,士氣總算有些回復。
「弓弩手準備!」馬超一指關上,大喝道,「放箭!」
張白騎難道想用此種辦法攻下城牆牢固的滎陽?陳暨一頭霧水,嘶聲力竭喊道,「射箭射箭!」
冷眼望著城上城下用弓弩對射,張白騎低聲喝道,「彭脫,準備廝殺!」
「……」張白騎身後眾將面面相覷。
「彭……」帶著幾分怒意,張白騎皺眉回頭望了一眼,卻僅是望見眾將不安的眼神,心中頓時想起,猛將彭脫已屈死於江哲『八門炎遁陣』中……
「……卜己,」張白騎暗暗嘆了口氣,緊聲說道,「待會若是曹軍大亂,你率騎兵與我尾隨掩殺,拿下城門!」
「是!」黃巾大將卜己抱拳應命。
「殺!」隨著一聲大喝,這面滎陽西城門徐徐打開,一路兵馬猝然殺出,直奔馬超等八千黃巾而去,為首一將,正是李通!
而同時,南面亦傳來一聲大喝,張白騎轉首一望,不出他所料,乃有一路曹軍藏於南面,於此時發難!
「卜己!」張白騎一聲大喝。
「是!」卜己抱拳一禮,隨即面色一變,指著西城門大喝道,「弟兄們,殺過去,奪下城門!」
「喝!」中軍後黃巾騎軍一聲大喝,分兩撥繞開張白騎中軍,直奔滎陽城門而去。
「不好!」滎陽城牆之上陳暨望見張白騎兵馬調度,心下頓時一驚,失神呼道,「李將軍反中張白騎計也!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望著那臃腫的身軀來回在城牆之上轉著圈,他身旁侍衛急忙緊聲喝道,「太守,李將軍出城殺敵,你可是城中頂梁啊!」
「我是頂梁?我是頂梁?」只見陳暨面色慘白,有些慌亂地望望左右,見周圍曹兵都翹首望著自己,撫著胸口深深吸了幾口氣,慌亂說道,「快、快,鳴金鳴金,叫李將軍回來……啊不……不可鳴金,若是鳴金,我軍大亂矣!」
「……」那侍衛面色愕然,望著陳暨在此自言自語。
只見陳暨面色憋得通紅,狠狠一咬牙,大袖一揮,大聲喝道,「關舫,此處交與你,射箭、射箭,斷然不可教賊子靠近城門一步!」
「那……那大人呢?」附近一名曹將領命,疑惑問道。
「我……」陳暨眼神慌亂,奪過身邊士卒手中長劍,厲聲道,「我守城門去!」
大人守城門?關舫愣了愣,便愕然望見陳暨急匆匆走向台階,一個不留神,竟是滾了下去。
「大人!」
「不礙事不礙事,」只見城內地上陳暨滿頭污血,喊了兩句便朝城門跑去。
這傢伙除了會斂財之外,倒是有些膽量嘛……
關舫與附近曹將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