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破綻!
汜水關當真有援兵?
確實,確實有!
不過這援兵,非是來自長社、亦非來自官渡,甚至不是曹軍……
這路援軍早在五六日前,便已到了汜水關……
不錯!此路軍正是劉備麾下那三千士卒!
這三千兵馬,一直屯紮在汜水關後,不曾參與汜水關戰事,如今,便是他們首次亮相!
徐庶確實可稱當今名士,的確勝任劉備軍師之職,他所練出來的這三千兵馬,雖說不及曹軍精銳,然而亦不差得幾分。
可是為何江哲不早早動用這三千人馬呢?汜水關多三千人馬不是更加利於防守麼?要知道汜水關可是岌岌可危啊!
不!正是因為汜水關岌岌可危,江哲才更不能讓這三千士卒參與汜水關戰事。
曹軍與劉軍不同編制,若是共同防守一處,調度起來,難免會有些吃力,曹軍士卒與劉軍士卒互不相識,如何能做到協同防守?萬一一個不好,起了口角,你說是罰誰好?
罰自己麾下將士?
亦或是罰劉備麾下將士?
是故,江哲便讓徐庶將此三千兵馬屯於關後,不參與汜水關戰事,反正對著張白騎十餘萬兵馬,就算加上劉備三千兵馬又能如何?還不如先藏著,做一支奇兵!
如今,這支奇兵便派上了用場,雖說只是做疑兵之用……
那日,徐庶與江哲商議,熄滅關中多數火把、篝火,隨後便叫這三千兵馬『悄然』入關,待走入關內之後,再偷偷潛出去,繼續『悄然』入關,足足折騰了兩個時辰。
「疑兵之計麼?」冷眼看著這一切,司馬懿暗暗撇了撇嘴,轉身離開了。
然而走了幾步,他忽然想起一事,回身望了一眼徐庶,諷刺說道,「徐軍師,明日……可是已有對策?」
徐庶自然明白司馬懿口中的『明日』是指何事,兩人都明白,汜水關戰事正酣,張白騎必然會時刻注意關內動向,如此『調兵』,自然也瞞不過此人耳目……
「監軍大人請放心,在下已有對策!」徐庶微微一笑,拱手說道。
「減灶之策?」司馬懿瞥了徐庶一眼,哂笑道,「要騙過張白騎,可不簡單吶!」
「大人看好便是!」徐庶不亢不卑笑道。
「哼!」見徐庶不願透露,司馬懿心中有些不滿,皺眉說道,「雖說你非我麾下,不過我等有言在先,若是你壞了司徒算計……」
「大人請放心!」徐庶淡笑說道。
深深望了徐庶一眼,司馬懿揮袖而走。
徐庶必然是想用減灶之策騙過張白騎!哼!徐元直,你太小看張白騎了!
雖說心中『篤定』,不過司馬懿還是有些好奇,好奇徐庶究竟欲如何騙過張白騎,是故,次日一早,他便跟在徐庶身邊,這叫徐庶有些哭笑不得。
不增灶、亦不減灶?僅僅延長造飯時辰?
望著徐庶的布置,司馬懿眼中露出幾分驚奇。
妙……不管是贈灶也好,減灶也好,都會透露出我軍動向,然而徐元直此舉,卻足以叫張白騎摸不著頭緒。
嘖!小看此人了!
望了胸有成竹的徐庶,司馬懿暗暗嘀咕一句。
建安三年七月二日,汜水關無戰事!
自那夜張白騎夜襲汜水關卻中埋伏以來,黃巾軍偃旗息鼓,也不知在做些什麼,沒有絲毫動靜。
不說汜水關內眾人心中坎坷不安,江哲倒是愜意地很。
反正關內被那一把火燒了個面目全非,江哲也就『破罐破摔』,令侍衛在暫居宅邸之前置一篝火、就著這篝火烤肉吃。
任何看到這一幕的曹軍皆是瞠目結舌。
大敵當前,汜水關岌岌可危之時,司徒竟有閒情烤肉吃?
很怪異地,每個看到這一幕的曹軍,心中好似莫名地鬆了口氣。
傳聞司徒善用兵,此言果然不虛啊!望著關內士卒那繃緊的神經似乎稍稍有些緩和,在不遠處望著江哲的鐘繇心中大讚。
為將者都明白,臨戰之時麾下士卒繃緊神經那是好事,不過要是過了度,那可就不妙了,每每一驚一乍,誰也吃不消不是?
望著江哲如此做法,關內眾曹軍士卒心中暗暗盤算起來:關外仍有七八萬黃巾,然而身為主將的司徒竟在關內取火烤肉,顯然不將關外黃巾放在里,再想想前段日子的戰事,擁有十餘萬兵馬的黃巾七日攻不下只有區區一萬五千曹軍把守的汜水關,還損兵折將,倒在汜水關上的黃巾足足有三四萬之多……
而如今,江哲的做法無疑給了汜水關曹軍一個訊號。
黃巾,不足為懼!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一時之間,關內曹軍大多知曉了此事,有些低迷的士氣頓時高漲起來。
是啊,有司徒在,黃巾不足為懼!
聽聞此事而來的司馬懿與徐庶,心下暗驚之餘,亦是有些佩服,
「司徒好雅興啊!」拱手行了一禮,徐庶笑呵呵說道,「視關外近十萬黃巾如無物,司徒氣度,我等萬萬不能及!」
「仲達、元直來了?」江哲起身招呼二人,「來,我剛烤好的肉,試試!」說罷,江哲身邊便有兩名侍衛將用柴火串著的烤肉遞了過去。
「不敢……多謝司徒!」徐庶恭敬接過,望了一眼烤肉,見烤肉金黃酥脆,發出陣陣肉香,心中有些詫異,疑惑問道,「此乃司徒烤制?」
「恩,怎得?」江哲笑著說道。
「在下萬萬不曾想到,司徒竟……」說了半句,徐庶暗思一下,笑著說道,「司徒乃奇人,在下看不透!」
「哼!」司馬懿暗哼一聲,望了一眼手中烤肉,猶豫一下,咬了一口,隨即頓時皺起眉頭。
這江哲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難道他不知君子遠離庖廚麼?
嘖!不過這烤肉還真不錯……
「如何?仲達?」江哲微笑著問道。
猶豫一下,司馬懿笑著恭維道,「善!」
「那就好,手藝還未生疏啊,」江哲呵呵一笑,望著篝火旁的烤肉說道,「當初在徐州,家中糧谷盡時,便獵山貨烤食,總算是熬過嚴冬,呵呵,當時還諸多不滿,如今回想起來,倒是有些懷念……」
「……」徐庶聽罷一愣,猶豫問道,「司徒出身寒門?」
「怎得?」江哲用手中木棍撥了撥篝火,哂笑說道,「那你以為我何等出身?」
徐庶心下很是詫異,疑惑問道,「傳聞司徒不是與司徒王公有親麼?怎麼……」
「錯了,」江哲微微一笑,微嘆說道,「我雖喚他伯父,然而若是當真細論起來,王公乃江某妻室之伯父,隨後承蒙他看重,收我為侄,卻不是你等想得那般……」
這江哲竟是寒門子弟,怪不得當初不曾聽聞此人之名……不過以區區寒門子弟身份,至如今位列三公,名傳天下,此人……當真不簡單吶!
徐庶暗暗心驚!
有意思!當真有意思!司馬懿深深望了眼江哲。
「對了!」放下手中木棍,江哲拍了拍手中灰塵,凝聲說道,「元直,你謀劃得如何?」
「司徒請放心!」徐庶面上笑意一收,正色說道,「用此計騙過張白騎,在下有七成把握!」
「昨日徐軍師信誓旦旦,為何今日卻這般謙遜?非是十全把握?」司馬懿暗諷說道。
「你!」徐庶不免有些氣結,擺著司徒在這,我如何敢說十全把握?看在司徒面上,不與你計較!
「好了好了,」江哲笑了一聲,問司馬懿道,「仲達,關外黃巾有何動靜?」
「這……此事在下不知,要問過鍾大人……」
「監軍亦有不知之事?」徐庶嘿嘿一笑,卻得了司馬懿一個白眼。
「鍾大人?」說著,江哲忽然望見了不遠處的鐘繇,起身喚道,「鍾大人!」
「唔?」正與數個曹軍士卒說著話的鐘繇聽聞江哲相招,急忙走了過來,抱拳說道,「司徒有何吩咐?」
「呵,莫要拘束,我只是想問問,關外黃巾,有何動靜?」
「不曾!」鍾繇搖了搖頭,想了想,繼續說道,「今日一早,下官便尊監軍大人之命,一連派出數撥探馬,前去黃巾大營附近探查,只見那黃巾龜縮營內不出,然而待我軍探馬欲再靠近一些時,營內便殺出一路人馬,折損了我等好幾個將士……也不知那張白騎打得什麼算盤!」
聽聞此言,司馬懿與徐庶俱是眼睛一亮,對視一眼,徐庶笑著說道,「司徒,那張白騎必定是攜大軍望滎陽去了,只留下些許兵馬守衛大營,以掩人耳目,我等計謀……成矣!」
瞥了一眼徐庶,司馬懿接口說道,「事不宜遲,司徒當速速召集一軍,急出汜水關,越洛陽,占黃巾糧倉澠池,糧草一旦被焚,張白騎唯有無功而返!兗州之危,乃解!」
「當真?」江哲面色一西,隨即又皺了皺眉,凝聲說道,「……不過此事仍需謹慎,若是張白騎故布疑障,以探我等圖謀……退敵良策,便功虧一簣了。」
今日我是分毫也算不出張白騎所在,莫非又是被他亂了天機?似乎不是……莫非他用『遁甲』之術掩藏自己動向?
那張角到底教了他多少奇術啊!江哲不免有些泄氣。
「司徒勿慮,此事易也!」司馬懿微微一笑,抬手說道,「司徒莫非忘了,前幾日黃巾有一員大將死於司徒陣中,我等不妨以此人屍首為餌,假作喝張白騎退兵,實則探黃巾大營虛實……其麾下大將陣亡,我等送還屍首,張白騎理當親自迎接,否則必叫其麾下黃巾寒心,是故我等便有機可趁……」
「那張白騎要是故意不出面呢?」江哲皺眉問道。
「司徒放心,」只見司馬懿嘴角露出幾許冷笑,哼聲說道,「在下親自去,他瞞不過我!」
正如徐庶與司馬懿所料,張白騎早在昨日夜裡,便動身攜大軍、越洛水,轉道襲滎陽去了,只留下劉石、李大目並三萬黃巾把守大營,其餘五萬兵馬,張白騎分為五隊,除去自己之外,將其餘四萬交與四位麾下大將,分五路直襲滎陽!
在張白騎籌劃中,就算其中一路被中途受阻,仍有四路兵馬,攻下區區滎陽,不在話下。
臨行之前,張白騎曾囑咐劉石、李大目二人,虛設旗幟,掩人耳目,另外,要不時率軍前去進攻汜水關……當然了,佯攻而已。
為的就是不叫江哲、司馬懿等人看破此計,為此,張白騎還用奇術將劉石相貌變作自己。
然而在誰是營中主將這事上,劉石與李大目起了爭執。
本來,劉石職位不如李大目,如今張白騎一走,李大目自然是營內主將,然而張白騎又將劉石變作了『自己』,也就是說,『張白騎』乃是營中主將。
幸好兩人不曾因此結怨,商量了一宿總算得了個結果:大營之內,李大目為主將;大營之外,『張白騎』,也就是劉石為主將!
就當兩人商議完此事、正要率軍攻汜水關之際,卻忽得麾下將士通報,說是汜水關有曹使求見!
兩人一聽便愣住了。
「曹使?」李大目猶豫了下,轉身對劉石說道,「劉兄弟,你說那江哲打什麼主意,殺了我三萬多弟兄,還派來使者?正好,老子心中火還沒消呢,先拿此人開刀!」
「李哥莫要衝動……」相比與有勇無謀的李大目,顯然是劉石更具頭腦,或許這也是張白騎選擇此人的原因所在,只見他在帳內踱了幾步,皺眉問那名黃巾道,「那人是否言及為何而來?」
「啟稟劉將……啊不,啟稟大帥,」那名黃巾在感慨大帥神通廣大之餘,顯然有些不太習慣,訕訕說道,「那人說,他是來送還彭將軍屍首的……」
「你不早說!」李大目一瞪眼,說著抬腳便走。
「李哥且慢!」劉石喚住李大目,搖頭凝神說道,「曹軍有這般好心,送還彭將軍遺體?我思其中必定有詐!」
「此話怎講?」李大目瞪大眼睛疑惑問道。
「或許……」劉石望了一眼李大目,低聲說道,「我等昨日未曾按大帥吩咐,率軍攻打汜水關,或許曹軍起疑了……若是壞了大帥謀劃,那就……」
「你是怪我咯?」李大目雙眼一瞪,怒聲說道,「若不是你欲與我爭……」
「好好好,小弟錯小弟錯,」劉石訕訕一笑,連聲告罪。
「哼!」李大目哼了一聲,深深吸了幾口氣,隨即抓抓頭,猶豫說道,「那……那眼下改如何是好?」
「呵,」劉石微微一笑,小聲說道,「李哥莫急,小弟觀此人,必是前來打探我軍虛實,小弟久在大帥身邊,大帥言行舉止,小弟亦學得幾分,我等便如此如此……」
「哦!好!」李大目點點頭,大步走出帳外準備去了,然而過了數息他又回來了,探著腦袋說道,「劉兄弟,今日營內亦是你說了算,我李大目聽你的,不過待此人走了,你還得聽我的!」
「是是是!」劉石苦笑不得,李大目這才滿意得走了。
「唉……你真當我想與你爭權?要是你如王當將軍一般,我便是聽命於你又如何?就怕你不慎被汜水關曹軍看破、壞了大帥謀劃啊!那江哲可不是吃素的……」微微一嘆,劉石搖了搖頭,隨即暗暗嘀咕道,「大帥往日應當是這般……不對不對,應當是這般,對!就是這般!」
而與此同時,黃巾大營之中,司馬懿帶著數個曹軍並一副棺木,在轅門處四下觀望。
然而入司馬懿眼帘的,便是接天連地的帳篷,以及遠處憧憧曹軍,隨後,越來越多的黃巾出現在司馬懿眼前。
哼!以為我會輕信?若是我,用區區五千人,便可假作數萬人,還想瞞我?心下冷笑一聲,司馬懿索性閉上了雙目,這讓在遠處探望的李大目心中有些泄氣。
揮揮手,李大目召過一名黃巾士卒,低聲說道,「去,帶他前去帥帳……我方才吩咐的,你可是聽清,莫要露出破綻來!」
「將軍放心!」那黃巾抱拳點了點頭,徑直朝司馬懿走去。
「大帥有請!」
「哦?」司馬懿睜開雙目,心下一愣,隨即不動聲色笑了笑,拱手說道,「有勞這位兄弟了!」
「哼!」那黃巾冷哼一聲,顧自朝營內走去。
「呵!」司馬懿一聲輕笑,不以為意。
走了足足一炷香功夫,司馬懿終於望見黃巾大營帥帳所在。
「大帥便在帳內,請吧!」那黃巾冷言說道。
「多謝!」司馬懿拱手一禮,整整衣冠,大步而入,然而走入之後,望著帳內案邊之人,司馬懿卻是有些吃驚了。
當真是張白騎?
張白騎當真在營內?不曾去滎陽?
怎麼可能?
司馬懿心下很是狐疑,皺皺眉拱手喚道,「司馬懿見過大帥!」
「哼!」只見帳內『張白騎』緩緩抬起頭來,深深望了一眼司馬懿,淡淡說道,「江哲命你送還我軍大將屍身?」
張白騎怎麼可能仍在營內?難道他不欲奪取兗州、豫州了麼?不對!按著自己對此人的了解,此人應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人,如何會放棄?
在此地耽擱愈久,就愈對他不利,張白騎應當知曉才是……
「呵呵,確實如此,」司馬懿呵呵一笑,抬頭凝神打量著張白騎,低聲說道,「除此,司徒命在下傳遞一言!」
「說!」張白騎重喝道。
「若是大帥仍不退兵,那麼此人的下場,便是張大帥前車之鑑!」司馬懿沉聲說道。
「放肆!」張白騎勃然大怒,右手猛地一砸桌案,怒聲說道,「你等好大的膽子!」
「唔?」司馬懿皺皺眉心下一愣,張白騎發怒了?就為自己說的這區區之事發怒了?奇怪……按著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應當為此發怒,他應當冷笑著說,『好,那我張白騎等著』,如此才是……
「……」扮作張白騎的劉石見司馬懿深深打量著自己,心下一緊,右手已虛握劍柄。
難道被他看破了?不會啊,我都是按著大帥平日言行舉止的,如何會露出破綻?不過……萬一被此人看破,便留不得他了……
仿佛感覺到了張白騎身上的陣陣殺意,司馬懿不慌不忙,拱手笑道,「大帥還是這般厭惡在下啊,其實在下亦是無奈,誰叫我被江哲左右呢,與大帥為敵,懿亦是心中無奈啊,再者,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個……呵呵!」
啊!倒是忘記此人與大帥乃是舊識!險些露出破綻……
劉石暗暗鬆了口氣,冷笑說道,「放心,我不殺你!」
錯了……應當說,『就算我欲殺你,你又能奈我何?』司馬懿心下暗笑一聲,繼續試探說道,「如此,在下便謝過大帥了……唉,在下一直誤會大帥了,白騎,聽在下一聲勸,還是退兵吧,江哲已得援軍,汜水關,你攻不下的……」
「此事不需你管!」張白騎冷哼一聲,淡淡說道,「你便與我看著,這汜水關,我是攻得下,亦或攻不下……」
像……真像,簡直酷似,可惜啊,若真是張白騎,聽我喚一聲『白騎』,早拔劍呵斥了,哈哈,此人必是張白騎麾下將領,不知我與張白騎淵源……有趣!
司馬懿心中暗笑,望了一眼面前的張白騎,故作嘆息,搖頭說道,「你我如今是敵非友,日後見面,自然不留情面,不過今日……我喚了你一聲表字『白騎』,你是否該喚我一聲『仲達』,以了結我等舊日恩情?」
「……」張白騎猶豫一下,遲疑喚道,「仲達……」
「唉!」長長嘆了口氣,司馬懿一拱手,搖頭說道,「長安故人,告辭!」
「不送!」張白騎起身淡淡說道,然而他卻是沒有望見司馬懿轉身時嘴角露出的半點冷笑。
張白騎此人,太過桀驁不馴,決然不會照著旁人所言行事,尤其是我……
再者,我與張白騎初識亦非在長安,而在鉅鹿,應當是鉅鹿故人才是,哈哈!
哼!要瞞過我司馬懿,你還差得遠!
張白騎不在營中!
已率軍遠奔滎陽矣!
見司馬懿走遠,帳內的『張白騎』長長鬆了口氣,癱坐在主位上苦笑一聲,「扮作大帥,還當真是一件苦差事,險些露出破綻……否則唯有殺了此人了,不過就算殺了,也難保汜水關中江哲不起疑心,唉!幸好幸好!」
「那傢伙走了!」李大目撩起帥帳走了進來。
「走得好,走得好……」劉石甚感疲憊說道。
「嘖!」望著眼前這廝有著大帥模樣卻是如此懶散,李大目實在有些看不慣,皺眉說道,「那我等今日還攻是不攻?」
「算了,今日就作罷吧,」劉石拍了拍面頰,強自打起精神說道,「曹軍方才送還彭將軍遺骨,我等便出兵攻關,於理不合且不說,非是大帥作風,還是先好生安葬彭將軍吧……唉!要扮大帥還真不容易啊……」
「好,就這麼辦!」李大目一口應下,隨即心下一愣,古怪說道,「那傢伙走了,營內應當是我說了算吧……」
「……」劉石張張嘴,苦笑說道,「好,那依李大將軍之見,我等當如何做?」
「唔……今日便不攻關了,好生掩埋彭將軍屍首,不得有誤!」李大目抓抓腦袋想了想,低聲喝道。
「是,末將遵命……」劉石暗暗搖了搖頭。
走出黃巾大營,行了十幾步,司馬懿回頭望了一眼,撇撇嘴。
《六丁六甲》奇術麼?如此奇術,當真叫人匪夷所思啊……
眼饞得很吶!還有那本《奇門遁甲》……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