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晴的家,並不是在什麼大山深處,相比起唐崢來,林雨晴的家,其實,單純從交通上來說,還要便利一些,沿著一條省道,在進入了油姜市縣境之後,出了縣城,大約在距離縣城20公里左右的一個鄉鎮上,林雨晴的家就在這裡。
沒有在鎮子的中心位置。在省道旁邊,有一座廟子,旁邊有一條岔路延伸往前。街道兩邊都是兩層或是三層的樓房,因為過年,街上稍顯冷清。
「今天是28,正月初三,我們這個鎮是逢單日趕場。明天就會很熱鬧了。」林雨晴算了一下日子,說了起來。
鄉鎮上的街道,都不是很長,主要街道還是沿著省道兩側,像是這種岔路,也就是前面這幾十米有門面而已。往前走了百多米之後,在幾個樓房之中,夾著一個低矮的土房子。也就是兩間的房子,而且,朝向也和旁邊的這些樓房是完全不同的。稍微有一些側偏。
房子的大門是關著的。兩邊樓房這邊,門口都有不少的人。有一家的門口還擺了一桌麻將。
悍馬車的霸氣威武,無論是在什麼地方都是目光的焦點。這樣一台車停在了房子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
車門打開,林雨晴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車,一路小跑著走到了門前,敲了起來,同時,林雨晴已經喊了起來:「婆婆,婆婆!」
巴蜀這邊,稱呼奶奶就是叫婆婆。
旁邊有些鄰居都看了過來,年輕人都是被這霸氣的車子,被林雨晴時髦的打扮給吸引了。而年老的也都看了過來。
「晴娃子,你回來咯?你婆婆不在,一大早就出去咯。」旁邊,一個年約五十歲上下的女人說了起來。
巴蜀這邊,不管是男是女,對於孩子,都喜歡稱呼娃子,女娃兒、男娃兒,丹娃子、姚娃子、兵娃子等等這些。
林雨晴自然也不例外,有的叫雨晴子,有的叫晴娃子。
「趙婆婆,你知道我婆婆去哪裡了麼?」林雨晴激動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不少,這麼些年沒有回家。以前還不覺得。近鄉情怯。到家了,林雨晴反而是忐忑不安起來。
婆婆一個人到底怎麼樣,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身體有沒有生病?等等這些,都讓林雨晴有些擔心,心中的思念和擔憂,在此刻都已經被無止境的擴大化了。
「晴娃子,你先莫著急。你婆婆的身體好著呢,我看她拿著個袋子出去了,估計是去撿廢品去了。這幾天過年,都丟了不少的花炮紙殼。來,到我們這邊先坐一下。等等看,快晌午了,你婆婆也差不多要回來了。」趙婆婆說了起來。
此時,唐崢也走了下來,拿出煙,微笑著散了一圈。唐崢拿的是軟中華,這次回來,在縣城裡也買了五六條軟中華。這邊的賓客比較多。再加上又是過年。一包煙一圈都發不了,唐崢打開尾箱,又拿了兩包出來。
「田大爺,你老可莫淡吃了。這可不是你抽的天下秀,這可是軟中華,三塊一根呢。」有年輕人在旁邊笑著調侃起來。
一個年約五六十歲的老漢,卻是愣了一下,道:「瓜娃子,你莫哄老子,三塊錢一根,真的假的哦。比我一包煙還貴。」
地坪之中,不少人都鬨笑起來,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卻是笑著道:「田玉德,這可是你八輩子都沒抽過的好煙。晴娃子這是找了好人家了。」
每一個人看林雨晴的神情都不一樣了,在鎮子裡,林雨晴自然是眾人議論的焦點。長得乖乖巧巧的一個女娃子,偏偏臉上有毛病,從小又沒有爹媽。一個老太婆帶大。這些都讓林雨晴成為了眾人議論的中心。
如今,林雨晴回來了,開著他們都不知道牌子的好車,抽著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好煙。身上的衣服,雖然看不出價格,但是,一看就知道,這料子,這款式,別說鎮上了,就是油姜市,哪怕是常虹市都見不到的。
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多了一層敬畏和羨慕。這時候,趙婆婆看著林雨晴道:「晴娃子,你臉好了?」
說的臉,自然是指的林雨晴面神經癱瘓的事情。回來這麼一段時間,林雨晴因為焦急,因為擔心,那種神態都體現在了臉上。開始,眾人還不覺得。比較這是很自然的表現。但是,終於還是有人發現了。
林雨晴也點了點頭道:「嗯,趙婆婆,好了。治好了。」
趙婆婆也笑著道:「好,好啊,晴娃子,如今你是苦盡甘來了。你旁邊這位,你不跟我們介紹一下麼?」
說起這個,林雨晴有些嬌羞,有些扭捏,倒是唐崢,顯得十分坦然,微笑著道:「趙婆婆,你好,我是雨晴的男朋友,我叫唐崢,唐朝的唐,崢嶸歲月的崢。」
說話間,有人眼尖的喊了起來:「雨晴姐,林婆婆回來了。」
順著聲音望去,在前面的路口,一個身高也就一米五多一些的身影,出現在路口那邊,手中提著一個白色的氮肥袋子。身上深色的棉衣有些破舊。頭髮斑白,有些凌亂,身形有些襤褸。
唐崢的視力很好,老人的皮膚滿是皺紋,有些黝黑。手指上都滿是老繭。指甲里也是黑色的。
林雨晴愣了一下,隨即就跑了上去,至於腳上是不是穿著高跟皮靴,是不是會崴到腳,她已經沒有去考慮了。
「婆婆,我回來了。」林雨晴激動的喊了起來。
這時候,老人有些愣神,迷離著眼睛,看著林雨晴,仔細認真的看了很久。老人的神情,反而十分的淡定和平靜。
半晌之後,這才撫摸著林雨晴的臉蛋,道:「娃兒回來了麼?」
老人有些不敢相信,林雨晴此刻雙眼噙淚,點頭道:「婆婆,我回來了,你的雨晴回來了。」
唐崢也迎了上去,也不嫌棄老人的袋子髒,從老人手中接過了纖維袋,開口道:「婆婆,我是雨晴的男朋友。我叫唐崢。我們回來看您來了。」
屋內還是那種泥土地面,地面上漆黑黑的,在以前,缺少肥料的時候,用鋤頭將上面這一層黑色的泥土削起來,也能做肥料用。
房子有些低矮,林雨晴進屋都能感到一些壓抑,以唐崢的身高根本就無法舒展。搬了兩條凳子,在台階上坐下。婆婆卻是坐不住,對著林雨晴道:「晴兒,你跟姑爺做,我去給你們煮幾個雞蛋吃。」
唐崢打開後車門,車上的東西,一樣樣的往屋內搬,這些東西,大多都是專門給老年人買的,蜂王漿、腦白金、老年人的高鈣燕麥片等等,另外,還有一些衣服。
在屋前,兩邊的鄰居都過來了,中午,在林雨晴的要求之下,兩邊的鄰居也一起,一起三四十個人。浩浩蕩蕩在鎮子上開門的一家飯店了吃了一頓。
唐崢兩百多萬的車子,再加上給婆婆的大紅包,這讓眾人都有些羨慕,也為林婆婆趕到高興,畢竟,都連連讚嘆,晴娃子這算是熬出頭了,找了這麼好的人家。
林婆婆也有些高興,這個女娃子實在是太苦了。拉著唐崢的手,還不停的囑咐,一定要對林雨晴好。
回到家裡,林雨晴看著忙碌的婆婆,堅持將婆婆拖到了旁邊坐了下來,道:「婆婆,我想接你去阿崢他們那邊。」
說到這個,林婆婆的臉上,卻是有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搖頭道:「我不去,哪兒也不去。我就在這裡。死也死在這裡。」
林雨晴還想勸說,但是,唐崢卻是拉住了林雨晴,老人家故土難離,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林婆婆的神態無比堅決。唐崢很清楚,不管怎麼勸說,都不會有意義。另外,唐崢也看到了一些問題。
低聲道:「雨晴,別勸了,婆婆是不會跟我們去的,故土難離啊。另外,當前最主要的,我覺得不是婆婆的去留問題,而是眼睛的問題,你沒發現麼?婆婆的眼睛有些問題,依我看,應該是白內障。」
「啊?白內障?會不會失明啊。」這時候,林雨晴也驚呼起來。
唐崢沉吟了一下,微笑著道:「放心好了。有我在,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婆婆是屬於新陳代謝減弱引起的老年性白內障。這不難,等下,我為婆婆針灸一下。就會自然好轉的。」
對於這種情況,對別人來說,或許比較困難,但是,對於唐崢來說卻很簡單。以九陽木針為基礎,即便沒有藥物輔助,加速眼部周圍的新陳代謝。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沉吟了一下,唐崢卻是接過剛才的話題道:「雨晴,眼睛的問題,你放心,現在,我覺得,還是婆婆的安置問題,既然婆婆不願意跟我們走,那麼,這邊的住宿和其他就要做好。依我看,最好是能和你周圍的鄰居商議一下。我們給他們一些錢,讓他們幫著照看婆婆。你覺得呢?」
說到這裡,林雨晴也點了點頭,婆婆的性格,他是最清楚不過的。說不去那就真不會去,沉吟了一下,林雨晴抬頭道:「趙婆婆。趙婆婆人很少,小時候也沒少照顧我。我們找她一定沒有問題。」(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