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下方,山林中的那頭青鱗古鱷再次抬起頭顱,碩大的單眼露出凶光,猩紅無比。愛字閣 m.aizige.com
它一路追到這裡,之前幾次欲捕食都沒能成功,這一次勢要把徐越一口吞下。
「哞!」
然而,另一個方向突然啼叫震天,緊接著,大地就是一陣抖動,甚至遠在高空中的巨船都有所感覺。
轟!
隨後,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遠處的山林在被什麼東西猛烈衝擊,成片倒塌,沙塵揚起,不斷傳來震耳欲聾的巨響。
「哞!」
還是那聲相同的獸吼,一隻小山般大小的異獸終於衝出了樹林,出現在眾人面前。
此獸形狀似牛,後背高高拱起,渾身披著鋼針般的褐色毛髮,頭有一角,散著靈光,強壯如石柱的四肢上長滿了虬結的肌肉,其身體裡的蠻力似乎可以摧毀一切。
就是它,衝破一片片山林來到這裡,此時低著頭,角尖對向那青鱗古鱷,嘴噴白氣,前肢不斷向後刨土,準備進攻。
青鱗古鱷一路追擊,卻不料闖進了這蠻獸的地盤,現在二者相遇,必有一傷。
「那……那是什麼啊?」
「蠻荒兕!是蠻荒兕!」
「它衝刺了!」
哞!
吼!
蠻荒兕如同一輛移動的山丘,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撞向了青鱗古鱷。
青鱗古鱷也不甘示弱,直接揮起它的獸爪,張開它那猩紅的大口,撕咬而去。
兩個巨獸直接戰在了一起,一時間,獸吼震天,山林被毀,沙石飛濺,鮮紅的獸血如同小溪一般流淌。
空中,徐越還在飛速墜落,看著下方打得山崩地裂的大鱷魚和大犀牛,聽著耳邊秦蘊的尖叫,一時間有些無語。
自己怎麼什麼事都遇得上?
幸得兩大古獸相爭,誰也沒功夫搭理徐越,杜源趁著這個機會飛速衝來,腰間閃爍著倚帝山信物的玉光,一把拉住徐越,將其帶回了船上。
砰的一聲,徐越被扔回了甲板,疼得齜牙咧嘴。
「多……多謝師兄!」徐越臉上帶著痛苦面具,違心地感謝道。
杜源無言,低頭審視著徐越,不知在想什麼。
眾人也頓時圍了上來,看著地上狼狽的徐越,紛紛探出神識感應,神色不一。
「師兄!」
遠處的頭鐵三兄弟和玄火馬終於來了,一臉焦急地扶起徐越。
「你是哪個宗門的?」杜源沉聲問道。
「我?我是……」徐越腦中急轉,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倚帝山境內的宗門肯定不能用了,杜源身為內門弟子,必定對御下子宗極為熟悉,很容易穿幫。
南嶺的其他宗門亦是如此,而且一旦說錯,說成了倚帝山的敵對宗門,那可能會被當場處決。
「和曉組織有關的所有宗門都不能說!段牧天可能已經來了,張開網等著呢!」
徐越一陣汗顏,最後拜道:「回稟師兄,在下一介散修,不足掛齒。」
「散修?」
杜源面色冷峻,他可不相信一個普通的散修,能以元心境修為,在這不渡林上空堅持如此之久。
然而,他剛想追問,下方就突然傳來一聲驚天獸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快看!出結果了!」
有人大喊,一個個腦袋探出巨船,朝著下方看去。
「誰贏了!」
徐越也趁著這個機會跑路,趴在了船舷上,躲過了杜源的追問。
吼!
下方,樹林一片狼藉,小山倒了一座又一座,鮮血匯成小溪,染紅了大地。
而最後的勝者,竟是這片領地的入侵者,青鱗古鱷。
此時,它的腹部有幾個猙獰的血洞,那是被尖銳的獸角所傷,此時還在不斷向外淌著鮮血,惡臭熏天。
但相對的,它口中正在吞食一隻粗壯的後腿,而在它前方,更是有一個傷痕累累,一動不動的「小山」,那是已經變成了屍體的蠻荒兕。
「竟然是它贏了。」眾人凜然,對這結果有些意外。
照理來說,妖獸之間鬥爭,主場作戰者都會有一定優勢。
因為它們早已對周圍的地形環境、靈力分布了如指掌,可以尋找一些有利於自己的作戰方式。
但如今,蠻荒兕竟直接成了青鱗古鱷的腹中之食,讓眾人紛紛感慨這巨鱷的兇悍。
「好了,倚帝山的大人,如今古獸之爭已分,我們的兩方人馬的比試,是不是也該出個結果了?」有人笑著問道,是那天晴之海的水柔女子。
「沒錯!方才鄭仙子可是足足堅持了二十四息左右!」
「這樣算來,帝山一方只有三十三息,而我們加起來則有三十七息了!」
「哈哈哈,快宣布吧大人!」
有外宗修士在大笑,興奮不已。
「好,確實,我們這一邊輸了。」杜源想了想,點頭說道。
話音落下,船上的外宗修士頓時爆發出歡呼聲,相當熱烈。
而反觀帝山一方的修士,則紛紛面帶苦色,相當的失落。
不僅僅是因為輸了賭注,更重要的,還是在自家的地盤上,輸給了外人。
「但是,你們那邊也沒贏。」
然而,杜源又笑著說出這樣一句話。
歡呼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看向那一臉神秘的掌船使。
什麼意思?
所有人心中都有這個疑問。
只有徐越,腳步微微後退,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杜源話鋒一轉,伸手指向人群角落的徐越,笑道:「因為,你們兩邊三個人的成績加起來,還沒有這位道友一人堅持的久,勝負已分,賭注,也該歸他。」
嘩!
整條船上沸騰了,所有人都看向徐越,有的面露思忖,有的則神色震驚,更有人直接上前,不服道:「大人,這怎麼可能!哪怕是成績稍差帝山一方,都足足堅持了三十三息啊!」
「對啊!他只是元心境修為,如何凌空這麼久?」
「還請師兄明言!」
四周不斷傳來詢問,杜源無奈地揮了揮手,將眾人壓下。
「我可以起誓,此人,應該堅持了四十息左右。」
嘶……
現場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特別是鷹鉤鼻男子,魁梧男子這些親自嘗試過的人就知道,那是何等的恐怖。
「所以,道友,剛才你說你是散修,我不信,還請從實道來吧。」杜源收起了笑容,面色漸漸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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