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夕瑤目光直接跳過跪在一旁的道連,徑直走到法盤上,她以邪氣束身,伸手按在黑色石雕上,瞬間,那股無盡的欲惡之力好像洪水般沖涌呼嘯襲來,重重砸在她的心魂之上,魂識境中,鳳夕瑤看到一條長約數丈、猶如碗口粗的巨大蛇形生靈咆哮著向自己衝來,它雙目細長嵌於兩鄂之上,猩紅的舌信抖動潺動,那墨綠色的磷甲散射出絲絲寒光,讓人無法直視。
「大姐,大姐!」
道連見狀連呼數聲,只是鳳夕瑤已經用心魂透過石雕封禁,與靈獸分隔為二的體軀魂魄相連,在祭品還未入其軀體前,靈獸本屬畜生道的兇惡弒殺之性根本不是鳳夕瑤的人性心魂可以相融的,故而鳳夕瑤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狂不止。
由於鳳夕瑤這些年來追求欲惡生死,根本無法克制內心的欲惡邪氣,在靈獸邪性弒殺的性情誘引下,她迸氣息,黝黑明亮的牟子儼然已經變為褐色雙瞳,道連看了當即驚怕後退,那壓根就是靈獸魂魄占據鳳夕瑤身軀心魂,藉此開啟的獸眼。
此時此刻,面對人性喪失、狂念飆升的鳳夕瑤,道連知道地中墓的靈獸已經禁錮了鳳夕瑤殘存的人息心性,但聽鳳夕瑤嘶啞著嗓子,沖那些呆立的部下沉聲:「血…血…」
聞此,道連眉目驟變,當即聚氣釋力,瞬息間,墓沙飛揚,魂息化形蛇靈由腰至肩,盤踞在身軀上,為了不成為鳳夕瑤的腹中食,道連奮力釋放魂息,當下數隻墓蛇虛魂嘶鳴著沖向鳳夕瑤,只是鳳夕瑤邪氣暴漲,這些術式在她眼中就像沙粒一樣,吹之即散,並且那股巨大的威勢直接把道連震退撞到墓壁上。
幾名隨身的蠱毒者不明狀況,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鳳夕瑤衝過來了結性命,跟著鳳夕瑤面目猙獰,黝黑的鱗片竟然脹破她的膚表,不過眨眼功夫,鳳夕遙竟然麟化,刻著在她後頸至鎖骨處的曼陀羅毒藤紋落也在體軀麟化過程中生異變,變為一條粗壯、頭生獨角的邪物巨蟒,這巨蟒紋落黝黑環繞,看起來就像活的一樣。
在靈獸力量欲惡侵蝕下,鳳夕瑤面目猙獰,犬牙凸生,猩紅的舌頭垂涎出暗黃的唾液,盯著面前的蠱毒者,鳳夕瑤張口咬去,在獸性沖涌中,蠱毒者的咽喉處被鳳夕瑤扯下一大塊血淋淋的皮肉,看著這一幕,道連心驚膽戰,作為地墓中靈獸的煉養者,他自然知道這東西的可怕,現如今祭祀未開,祭品微入,靈獸魂體相隔,就這樣還能通過封禁石雕吞噬控制鳯兮閣的閣主,一旦靈獸體魂相融,介時會造成何種局面,他也無法預料。
趁著鳳夕瑤吞吃人屍時,道連轉身逃離,不成鳳夕瑤瞬間從地上爬起,看著越麟化的妖人,道連拼盡全力,以蛇靈虛魂衝擊鳳夕瑤,但是鳳夕瑤已經不能稱之為她自己了,在她的心魂內,未成形的蛟龍前身陰蝕龍根本不懼畜生道以內的術式法咒,更何況道連的蛇靈術式。
鳳夕瑤隨手扔掉殘肢,吐著舌頭看向道連,僅此一眼,道連油生出掉入冰庫的恐懼。
『哈哈哈哈…』冷不丁的,鳳夕瑤竟然放聲大笑,這聲音粗重,時男時女:「沒想到靈獸真的成功了,原來這就是陰相之境…」
這一聲讓道連送了一口氣,看來蝕龍還沒有完全侵蝕掉鳳夕瑤,不過他仍舊不敢掉以輕心,當即跪下:「大姐,現在開啟祭祀,蝕龍必將化蛟,介時陰相之力唯您所控,死亡將成為虛幻,您就是永生之主!」
話落,道連故作鎮定走到法盤前,他以魂息祭品作引,開啟法盤,當那股力量從法盤中散出來,法盤前的黑色石雕驟然炸裂,從中生出一團烏黑的魂息,這魂息不做停留,順著法盤的術式槽壑沒入盤中,片刻之後,在這中空墓室之下,地墓囚室內,一聲巨大的悶吼聲傳來。
當鳳夕瑤沉浸在力量湧現時,道連已經暗自告退,順著墓壁向外逃去。
「怎麼回事?」
正準備進入墓中時,一聲極其強悍的嘶吼聲從地下傳來,紫青羅一愣,心中瞬間冷到極致。
「難道…」
與此同時,寒威竟然跑回來了,他面色凝重,急聲道:「二姐,不好了,有東西從地下出來了…」
聽此,紫青羅當即驚愕,難道大姐已經?不可能,祭祀根本沒準備好,貿然開啟,反噬後果可不是她們可以承受。
但是事實如此,鳳夕瑤確實開啟了祭祀,原本還算晴朗的天色驟然昏暗的好似夜晚,那濃厚的烏雲、呼嘯的狂風、震耳欲鳴的轟雷由遠及近,快向小殿山籠罩來,松林前,鬼蠍、殷君、墨武三人剛剛迎面撞到毅瀟臣這些人,只是雙方還未交手,這異變的天兆讓眾人都為之震撼。
隨著巨大烏黑冰冷刺骨的雨點直衝下來,毅瀟臣矚目凝視,恍惚中,他似乎看到雲層中有什麼東西在翻滾著,身後,韓震眉宇緊皺,作為俗世道者,他自然知道天降異兆代表了什麼,從古至今,但凡此相出現,它代表的只有一樣——那就是災難。
「哈哈哈,大姐到底釋放了那個東西,過來今日,若不是死亡降臨,那我們就真的拋棄死亡了!」鬼蠍狂笑,跟著他手抽出黝黑亮的苗刀,在蠱毒氣息的融身下,徑直衝向毅瀟臣。
昌中,警長阿榮和小偉剛剛被那幫子外來的特別人員使喚完,氣都沒喘一口,天上直接降下一道響雷,就那麼劈在阿榮身前五米外的位置,那響雷煞白,威力之大將地面辟出一個盤子大小的坑。
「榮哥,這…這…這天色怎麼這樣?剛剛…那是打雷吧?差點劈死咱們倆!」小偉驚魂未定,害怕的看著烏雲翻滾的天際,說真的,這景象阿榮也是頭一回見,看著低的幾乎觸手可摸的雲層,阿榮不敢再外面停留,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自然現象,這是有什麼事要生了,他快步跑回已經被那幫特別人員占據的警務辦公處,大廳內,那些黑衣人個個面色凝重,就像面臨什麼大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