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6月3日,湄港鐵路正式投入運營。這一日,整個湄港舉國同慶。
時任湄港副主席的白承恩邀請了周邊多國重要首領,在隆重的儀式下打響了這輛可以貫穿七國的列車——湄港K2006次列車。
對於整個東南亞來說,這條鐵路不僅僅承載了交通的便利,更多的是鞏固了多國之間友誼的樞紐,意義非凡。
如此光彩的日子,丕卿當然也在其中。江洋帶著祖勝東離開後,整個湄港的事宜全部交給了白承恩和于欣等人來打理。
陳嵐作為湄港第一夫人,更是在眾人的擁護下去了湄港大學擔任榮譽副校長。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欣欣向榮。殊不知,真正的危險已經潛伏在整個湄港。
當白承恩,徐志高以及多國重要首領們坐在這條列車上,一路觀看著湄港的景色,一邊高談闊論之時,儘管整個湄港戒備森嚴,儘管整條列車已經經過嚴格的審查。
包括被選中的第一次乘坐這般列車的那些
「幸運兒」們。列車上站滿了湄港的士兵,尤其是最中間的車廂位置更是滴水不通。
在如此
「安全」的環境下,還是被心思細膩的于欣發現了問題。那是一個婦女。
一個包著頭巾,穿著緬服,神色有些慌張的婦女。看不清那婦女的樣貌,大概可以看出來身材還算姣好。
于欣在陪同一個異國領導聊天的時候,便注意到了那個步伐有些許踉蹌的女人進入的廁所的門。
簡單寒暄了兩句,于欣便起身到了那個廁所門口。
「於部長。」幾個士兵見于欣上前,立刻打招呼。他們臉上的笑容燦爛,似乎還沉浸在剛才典禮的喜悅中。
于欣微微點頭,看向廁所的門:「剛才那個女人,進去多久了。」士兵看了眼手錶:「大概五分鐘。」于欣道:「那個女人怎麼進來的。」
「在我的印象中,參加湄港首次列車觀光的人員名單里,並沒有那個女人。」于欣眼睛微微眯起,金絲鏡框下的眼神格外犀利,似乎要穿透那道門。
他之所以在律師行業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一顆精明到極點的大腦。不僅僅是各種法律上的案件和案情。
但凡是從他手裡過去的資料,基本上都會記個大概。這些對于于欣來說,早就成了一種職業習慣。
尤其是那些帶著照片的資料。關於這趟列車的首次觀光典禮,幾乎湄港的全部高層領導全部都來了,除此之外還有其它國家的各個首領。
所以針對於那些想要參加觀光禮的
「平民們」,湄港是篩了又篩,選了又選。先是讓他們自行報名,隨後湄港會通過民政系統把這些報名者的祖上三代都查的清清楚楚。
但凡是這個報名者的祖上有任何違反亂紀,甚至是有個小偷小摸的記錄,都不可能在這一次踏上列車,可見審核之嚴格。
就在典禮的前一晚,于欣還翻閱了這批名單的資料。總共220人。于欣幾乎已經記下了所有人的大概樣貌。
女人總共就那20多個,于欣記的格外清楚。所以當他剛才看到那個女人時,于欣心中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嗅到了危險。當士兵聽到于欣的話後,立刻警惕起來。其中一個掏出手槍,拉動槍栓。
隨後靠在門口,輕輕敲動廁所的門。
「女士。」那士兵聲音鎮靜,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請問您用好洗手間了嗎,外面有人等待。」士兵聲音雖輕,但裡面足以聽到。
沒有反應。于欣和幾個士兵對視一眼。
「女士,請問您用好洗手間了嗎,外面有人等待。」士兵的聲音提高了些許:「請您回答。」還是沒有反應。
士兵看向于欣。于欣抬起左手手腕,右手扶在手錶上,看著上面的指針。
隨後後退三步,抬了抬下巴。士兵領會了于欣的意思,隨後蹲下身軀。
于欣轉頭看向另一個士兵。霎時間,這段車廂與前後兩端徹底分割開來。
「嘭!!!」一聲槍響,幾個士兵破門而入。伴隨著一個女人的尖叫聲,三個士兵魚貫而入。
「於部長!」于欣聽到士兵的叫聲後,立刻挪動腳步,進入了只有不到2平米的列車廁所內。
「別動!」女人背靠牆壁,頭上的絲巾脫落,滿頭漆黑的秀髮散亂在臉上如同一個瘋子。
她看起來悽厲極了,眼睛布滿血絲。
「是你。」于欣負手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女人。說來也巧,這女人于欣見過。
正是曾經假冒江洋女友的那個大學生——柳妙妙。此時的柳妙妙已經沒了當初半點清純的模樣,儼然成了一位風韻猶存的少婦。
但現在的狀態看起來未免有些嚇人了。頭髮披散,眼神凶厲。最要命的是,她的腰上纏繞著整整三圈的炸藥,手裡還捏著一個引爆器。
她捏住引爆器的右手指關節已經發白了,整個面部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看起來很是緊張。
「讓他們都出去。」柳妙妙緊緊的靠在牆壁上,右手抬起引爆器,盯著于欣道。
于欣右手推了推金絲鏡框,雙手微微抬起,似乎是在安慰柳妙妙的情緒。
「不要緊張,不要做傻事。」于欣道:「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答應你。」說罷,右手對著士兵擺了擺。
士兵會意。收槍,迅速離開了現場,並在外面開始布置警戒。
「不要停車!」突然,柳妙妙爆吼一聲,聲音歇斯底里,悽慘至極。于欣身軀微微一震。
「好。」于欣伸出雙手,示意柳妙妙冷靜。
「我答應你,列車會繼續開往泰國,按照原本的路線前進。」
「但」于欣用放鬆的語氣,看著柳妙妙聲音溫柔的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柳妙妙盯著于欣,眼睛通紅:「讓江洋來見我。」于欣道:「抱歉,這件事我做不到。」
「江先生並沒有在這趟列車裡。」柳妙妙冷笑:「湄港鐵路已經籌備了快三年,是連接整個東南亞地面貿易的重要樞紐,如此重要的日程他沒有親自過來,你糊弄鬼呢!」于欣耐住性子,平靜的道:「江先生真的沒有在這次列車上。」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怨恨,還是你受到了什麼人的脅迫或指使。」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輛列車上坐的都是各國的首領,任何一個人出現意外都足以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我希望你冷靜,想想你的家人。」于欣抬頭,慢慢挪動腳步朝著柳妙妙走去,看著她道:「如果你現在冷靜下來,一切我們都可以商量,一切都還來得及。」
「不要讓事情繼續糟糕下去了。」
「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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