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上樓以後,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躺下了。窗外,依舊是轟隆隆的雷鳴聲,以及傾盆大雨灑在窗戶上的聲音。
一陣一陣,時而暴雨連綿,時而驟然而至,讓大地陷入一片死寂。反覆無常的雷陣雨,竟是讓江洋快到天亮了還睡不著。
突然想起了什麼。江洋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是一個睡夢中迷迷糊糊的女孩聲音。
他是打給司沐的。快一年沒有聯繫,江洋一開口便問了司沐一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比如:害怕打雷的人是不是在密閉的環境內才會害怕。司沐回應:不完全是,在外面的時候也會怕,但是沒有在房間裡那麼害怕。
為此,司沐還告訴江洋,她現在已經不害怕打雷了。江洋又問,以前司沐害怕打雷的時候,是白天比較多,還是晚上比較多。
司沐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回答了兩個字:忘了。司沐表示,打雷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在哪裡,就更不用說白天還是晚上了。
江洋追問:白天是不是很少打雷。對於清晨五點鐘不到,就問如此白痴問題的
「乾爹」,司沐直接崩潰。
「三爸,你腦子瓦特了?」
「白天打雷多還是晚上打雷多這種事情,你自己不會看啊?」
「你比我多活了七八年嘞!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我嗎?」
「你這個時候打電話找我,就問這個嗎?」一連串的問題過後,司沐笑眯眯的問她三爸是不是想她了,故意找個藉口給她打電話之類。
眼看話題逐漸跑偏。江洋回應了一句:「早點休息。」然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又琢磨半天,江洋給祖勝東打過去電話。剛接通,江洋就問:「白天是不是很少打雷啊。」電話那頭的祖勝東氣喘吁吁:「對。」江洋問:「為什麼?」祖勝東回應:「氣候原因吧,具體為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我活了這麼多年了,幾乎都是晚上的時候下雷陣雨和打雷,白天就算下暴雨,也很少有特別大的雷聲出現。」
「好的。」江洋聽著祖勝東那邊的強烈的喘息聲,好奇問道:「你在幹什麼?」
「跑步。」祖勝東回應。江洋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這還不到五點,外面下著大雨,鍛煉也不至於這麼拼吧。」
「江總。」祖勝東停下腳步,問道:「你和葉姑娘走的時候,河邊總共有幾輛車。」江洋道:「兩輛啊,咋了?」祖勝東問:「你開走了幾輛?」江洋打了個哈欠回應:「一輛。」祖勝東又問:「顏雲凌去接葉小姐的時候,開車了吧?」
「開了。」說到這,江洋反應了過來,哈哈一笑:「我還有事兒,回頭再聊。」電話掛斷。
另一頭。祖勝東看著近在眼前的正府大樓,無奈搖頭,隨後跨步進入。
直奔樓上辦公室,江洋還沒睡。脫下濕淋淋的上衣,雙手一擰,整整半盆。
「好傢夥。」江洋從沙發上坐起來,點燃一支煙笑道:「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或者讓兄弟們去接你。」祖勝東擰乾衣服上的水,隨手晾在椅子上,開口道:「不想打擾你的好事,也不想打擾兄弟們休息。」
「我看離這邊也不遠,正好很久沒有跑長線了,鍛煉鍛煉。」祖勝東晃了晃脖子,肌肉上的各種疤痕觸目驚心:「這不跑不知道,一跑嚇一跳啊。」
「現在身體的素質真是不行了,跟年輕的時候沒的比。」江洋從柜子里拿出一個長袍扔給祖勝東:「四十公里,你就這麼跑回來的?」祖勝東拿起毛巾擦了擦頭髮,換上乾燥的袍子道:「對,以前經常跟著馬拉松的隊伍跑,兩個多小時就能完成四十多公里。現在不行了,四十公里要接近3個小時。」
「所以我說我現在身體素質不行了。」祖勝東坐在沙發上,開口道:「爆發力有餘,但持久力太差。」說到這,祖勝東好奇的問:「你怎麼還沒睡?」
「你的新未婚妻呢?」祖勝東在辦公室四下看了看:「你說帶人姑娘談工作,還真給帶到辦公室談工作了?」江洋點頭:「那是肯定。」
「我這人說一不二。」江洋給祖勝東發了煙:「說工作,肯定工作。」祖勝東眯起眼睛:「真有你的。」點燃煙抽了一口,再次好奇:「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什麼意思,又是白天雷又是晚上雨的,怎麼,不研究湄港的發展了,改行研究氣象行業了。」
「沒什麼大事。」江洋擺了擺手,靠在沙發上道:「隨便問問。」看了祖勝東一眼,問道:「你跑了一夜的馬拉松,不回去睡覺,又跑到這來幹什麼。」祖勝東看著江洋,伸出右手。
江洋無奈一笑:「有必要這樣嗎?」祖勝東滿臉認真,點頭:「有必要。」說話間,右手在江洋面前晃了晃。
江洋微微嘆息,解開襯衫上面的扣子,從裡面拉出一個拇指蓋大小的吊牌。
米黃色的麻繩,吊牌上刻著一個小小的
「狼」字。祖勝東的右手再次上抬了兩下。意思很明顯,他要讓江洋摘下來拿給他。
江洋照做,從脖子上摘下吊牌遞給祖勝東。祖勝東拿在手裡看了看,隨後轉過身去。
江洋好奇看著祖勝東的背影,不知他在搞什麼東西。但他猜,這個吊牌上應該還有什麼隱藏的東西,只有祖勝東才能分辨真假。
幾秒鐘後。祖勝東轉過身來,把吊牌還給了江洋。江洋把吊牌重新帶回了脖子上,隨後把襯衫的紐扣扣好,笑道:「你幾乎每周都要檢查一次,事情都過去快兩年了,不至於還這麼謹慎吧。」
「必須要謹慎。」祖勝東認真的道:「這兩年來,高華的鷹眼組和我成立的小分隊一直都在找那個人的下落。」
「我跟那個人交過手,也跟他近距離接觸過。」祖勝東目光深邃,表情凝重:「作為無數次跟生死擦肩而過的老兵,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
「那個人危險。」
「不是一般的危險。」祖勝東眯起眼睛,看著窗外,聲音低沉:「他身上散發的那種信號,是我從來沒有感受到的信號。」
「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你。」
「那個人想要殺死你的決心,要比任何人都強烈的多。」祖勝東看向江洋,嚴肅的道:「那種殺意,已經超出了職業殺手的範圍。」
「換句話說。」祖勝東沉思幾秒,開口道:「他身上散發的那種充滿殺意的氣息非常純粹,甚至感受不到除了殺意之外的任何因素。純粹的,就像是那個人的一生,或者來到這個世界只有一個目的。」
「那個目的就是」
「幹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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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4章那個極度危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