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齡雖然白天她一直無動於衷,可是看到王偉對李秀英那麼體貼,她仍舊被刺激到了。
當年就是她先看中王偉的,她覺得王偉比張建平有迫力,也有魅力,可是她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學生,跟本入不了王偉的眼,表白之後就被拒絕了,後來她退而求其次,才又回身去破壞李秀英和張建平的關係,而又嫁給張建平。
結果誰能想到呢,最後王偉相中的竟然是李秀英,她一個大學生王偉看不中,看中的會是那個沒有上過幾天學的李秀英,這才叫諷刺。
收回思緒,李美齡見母親在大口的吃飯,心口發悶,「媽,以後當著張建平的面你別說那些話。」
「我說的又不是假話,再說你還怕他不高興?」
「現在我們是一家人。」她也不想讓李秀英笑話。
「一家人這些年他一直找別的女人?我早就看不貫他了,今天說的還是好聽的。」王翠花為女兒不平。
「媽,以後你還要和我們一起過,你在這樣鬧下去,天天家裡要吵架嗎?」李美齡一臉的不高興,「你要是這樣,我也管不了你。」
「行了行了。」王翠花見女兒這樣說,也不敢再深說。
現在老頭子去了,她能靠的也只是這個女兒了。
「媽,我爸......到底是怎麼去的?」早上時太沖忙,所以才沒有多問。
「你不相信我?你覺得你爸去了和我有關?」王翠花被刺激到了,「是不是別人也都這麼想?覺得你爸突然去了和我關?是我害的?」
王翠花也不吃東西了,低聲哭了起來,這次卻不是白天的假哭,而是真的傷心,「別人怎麼想都行,你怎麼還能這麼想?我是對你爸有意見,可我也不能害他,他是我男人。你不明白一個女人失去了男人代表了什麼?那代表她的天倒了。」
「媽,我就是問問,又沒有說是你做的。人就這麼去了,我問問都不行?」明明白天還好好的,怎麼人就突然沒了?
她怎麼可能不懷疑?
再說那點事怎麼可能刺激到人?
「你就問問,還不是懷疑我?」王翠花反駁道。
「行了,你快吃吧,明天還有的折騰。」李美齡躺了下來,背對著也不說話。
王翠花又自顧的念叨了兩句,這才消停了。
路上往家裡走的李秀英也渾身都不舒服,她沒有覺得自己老,可是就這樣折騰一天,什麼也沒有做都覺得渾身很累,平時她都會有午睡的,今天一天沒有按著平時的生活習慣來,她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累了吧?回去我給你放水,泡個澡就好好休息。」王偉沒有開車,坐在後面手輕輕的把媳婦摟在了懷裡。
前面是開車的小司機和幹事,而東愛國兄妹三個是坐東愛國的車。
「我一天就坐著了,我幫你弄吧。」
「我是男人,在說這點事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王偉心疼媳婦。
「就按我說的來。」車裡還有外人,李秀英沒多說,用眼睛嗔他,「團里那邊怎麼樣?可以嗎?」
部隊可不是普通地方,說請假就能請假。
「這些你不用擔心,萬事有我,你別累到就行。」王偉心疼媳婦時,可不管四下有沒有別人。
前面的小司機和幹事,兩人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打擾了首長關心媳婦,而且首長這關心媳婦的樣子,他們還真是被驚到了,平時他們是知道首長最疼媳婦,可這溫柔的一面,還真是不多見。
王偉見媳婦不說話了,抿嘴笑了。
一家人到了家,東愛國他們就看到父親去衛生間放水了,兄妹三個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照不宣的回屋去了,誰也沒有多問。
結果最後就是李秀英洗澡都是王偉幫著弄的,要不是孩子們在,李秀英覺得她就會在洗澡的地方被王偉給辦了,不過泡了個熱水澡之後,渾身都舒服了。
躺到床上連身都沒有翻,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被王偉叫醒的時候,人也有了精神。
因為要去殯儀館,一家人都換上了黑色的衣服,簡單的喝了碗豆漿,家裡的電話也喊了,是王為光,王偉和他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王為光他們一家還有陳燦他們都去殯儀館等咱們。」
李秀英點點頭,「也別讓他們等久了,咱們快點走吧。」
原本沒有想通知他們,現在既然大家都過來了,也是他們的一翻心意,李秀英也不會再多說,等他們一家到了的時候,看到王念陳旭都在,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李美齡一家才遲遲的到了。
因為找了人,所以他們也不用等別人,等王翠花抱著骨灰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也才剛剛放亮,王翠花直接走到了李秀英的面前,「你爸不能送回老家去,我就問你錢你出不出?」
「你就是想要錢才對吧?」四下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李秀英也同樣一臉的冷色。
「對,現在沒錢也辦不了事,你爸的墓地也買不來。你現在既然明白,那就把錢拿來,其他的事也不用你管。」
「是不是你又要說你以後也不用我管啊?」這一幕,在過去發生過太多次了。
李秀英也太熟悉了。
心下越發的冷,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從她這裡要錢,這就是所謂的親人,真是一點機會也不放過。
「對,這次你爸的事弄完了,以後我也不用你管了。」王翠花當場攤牌。
「你每次都這麼說,但是沒有一次不和我要錢,你當我傻嗎?還會給你拿錢?」李秀英冷笑,又嘲諷的掃了李美齡一眼。
張建平也臊的恨不得找人地縫鑽進去,但是是李家的事,他原本就被看不起,更沒有站出來說什麼,心裡卻明白一定又是李美齡幫著出的主意。
四下里看過來的目光越來越多,甚至有不忙的人,已經停下來站在一旁看了,王偉走上前來,李秀英攔住他,一邊對他搖搖頭,她心裡已經有了辦法了。
拖了這麼多年,總該有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