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獄魔帝的笑容令白夜不寒而慄,他預感到那漆黑的八棱鐧邪乎,他本能地躲閃,可終究還是慢了半拍,被八棱鐧重重地敲打在了手背上。
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衝上腦門,白夜倒吸一口涼氣。
他低頭一瞧,手背上早已是血肉模糊了,那皮開肉綻之處竟有著一絲黑氣向皮肉中滲透。
這不是與封塵罡身上的傷口一模一樣嗎?
「果然是你!」白夜怒目而視道。
刑獄魔帝淡淡一笑,道:「哪又如何,本帝的職責便是看管王城地牢,教訓地牢中的犯人亦是本帝的職責所在,別說是一個妖族之人,就是你,本帝也可以隨意鞭撻!」
虐待犯人,到他口中竟成了理所應當。
白夜強忍著手背上的疼痛,腦海中浮現出封塵罡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怒氣便不斷地翻湧,他咬牙道:「此人不殺,我如何對得起父尊的囑託!」
旋即,他體內的仙元如同火山爆發般洶湧而出,遠比混元仙帝巔峰更為可怕的氣勢威壓鋪天蓋地地壓迫過來。
刑獄魔帝驚駭無比,他長著嘴巴,喃喃道:「這真的是混元仙帝巔峰能夠擁有的氣勢威壓嗎?」
同樣是混元仙帝巔峰,他自認為沒有白夜這般強悍的氣勢,更重要的是,白夜的氣勢當中有著令靈魂顫抖的威懾力,這可不是單單修為就能夠彌補的。
「刑獄,受死!」白夜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來,腳下奮力一蹬,便如同獵豹般全速沖了過去,大有拼命的架勢。
剛剛還信心滿滿的刑獄魔帝,此時在氣勢上已經落了下乘,他雖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承認,他不是白夜的對手。
「住……住手,你若敢對本帝出手,湮滅天魔和魔尊大人不會放過你的!」刑獄魔帝呵斥道。然而,
白夜充耳不聞,如今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儘快殺了刑獄魔帝。
事到如今,刑獄魔帝看出來了,白夜根本沒有講和的打算,從一開始,白夜的意圖就是殺了他。
「該死,你這個瘋子!」刑獄魔帝破口大罵,無奈之下只好強硬出手。
八棱鐧在手,他試圖給白夜造成威脅,也不知那八棱鐧究竟是何物,只要被打倒,便會造成重傷,輕則皮開肉綻,重則一擊斃命。
不顧一切的白夜如同瘋子,他全然不顧八棱鐧的威脅,每一招都必定威脅刑獄魔帝的要害,招招重拳,只要打中一下,傷害絕不亞於八棱鐧對他的傷害。
交手片刻,刑獄魔帝便心驚不已,白夜的打法完全讓他捉摸不透,每每他以為能夠擊中,卻在關鍵時刻丟失目標,白夜的速度快得簡直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程度。
刑獄魔帝越打越心驚,此時他已經有了撤退的想法,只要他退出地牢,此時就算是坐實了,到時即便有永夜天魔作保,也別想保護白夜。
「殺!」
突然,兩道猩紅的光芒划過,在空氣中留下兩道紅線。
刑獄魔帝稍稍一愣,便意識到危險降臨,他驚呼一聲,翻身後退,然而,那兩道紅芒卻如影隨形,令他避無可避。
「夜白,你別欺人太甚,本帝可以答應你不再為難你,也絕不會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如何?」刑獄魔帝大急,與性命相比,自尊算什麼。
這時,那兩道紅芒突然停下,白夜那張蒼白的臉突顯出來,面無表情道:「我寧可相信死人的嘴巴更為嚴謹,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不……不要!住手,我還有話要說……啊!」
刑獄魔帝慘嚎聲響起,他驚恐地望著自己的左臂,那裡竟是空蕩蕩一片,本該與他連體的手臂如今只剩下一絲血肉殘渣。
再看白夜,他手中多了一個血粼粼的臂膀,剛剛的一瞬間,刑獄魔帝的手臂竟被他硬生生扯了下來。
「夜……白,你竟然……真的敢,你會遭到報應的!」刑獄魔帝瞪著血紅的雙眸,此時他已經感覺不到生存的希望了,唯一的念頭便於與白夜同歸於盡。
他提著八棱鐧,口中念念有詞,一股嗆鼻的黑氣自他體內瘋狂湧出,在那黑氣的映襯下,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隨著口訣念出,刑獄魔帝的氣勢變得強大起來,甚至有超過白夜的勢頭。
然而,白夜卻嘲笑道:「看來你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了,竟然以燃燒精血為代價,強行提升實力!」
刑獄魔帝猙獰道:「都是你逼的,本帝就算是死了,也要拉你做墊背!」
「就憑你?你還不夠資格!」白夜不屑道。
旋即,熾熱的火焰爆發,鳳凰之火從白夜體內傾瀉而出,灼熱的氣息與刑獄魔帝的魔氣正好相剋,並造成了明顯的壓制。
「是鳳凰之火!」刑獄魔帝大吃一驚,鳳凰之火的淨化能力對魔氣有著絕對的克制,可以說鳳凰便是魔族的天生克星。
然而,白夜體內有著鳳凰之神的傳承,更有鳳凰之血護體,對刑獄魔帝造成壓制簡直再簡單不過。
刑獄魔帝以燃燒精血作為代價,原本要與白夜同歸於盡,可當他見到白夜體內的鳳凰之火後,那燃起的最後一絲希望便就此破滅。
頓時,那高昂的鬥志如同潑了一盆冷水,他內心中是一片死灰。
不過,白夜卻沒有因此而產生絲毫的同情,刑獄魔帝的存在已經對他造成了威脅,若是留著他,必定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刑獄魔帝跟前,此時的刑獄魔帝面如死灰,沒有絲毫的鬥志,如同板上的肉,任由白夜宰割。
「此事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了!」白夜面無表情道。
說罷,他抬頭手來,便朝著刑獄魔帝的天靈拍去。
這一掌運足了氣力,用來對付失去鬥志的刑獄魔帝卓卓有餘。
就在他下手的瞬間,突然一股涼氣吹來,他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喝道:「誰?」
然而,他四下望去,卻沒見到任何人影,可他卻不覺得那是他的錯覺。
「難道說著地牢之中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