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李梟在長興島安撫給自己生孩子的大明太后時,大明南京禁軍正在由河南向山西進軍。大筆趣 www.dabiqu.com其實李梟一直想要搶先占據山西,可惜現有兵力實在不足。幾次把自己手裡的兵力掰開了揉碎了算,最後還是不得不放棄。
江南朝廷就沒有這個問題,有了葡萄牙人的火器供給之後南京禁軍已經擴編到了十個師。雖然葡萄牙人的火器沒有遼軍的厲害,可經過揆一的幫助改裝後,比起後金八旗來絲毫不遜色。
進入到了九月,被瘟疫肆虐了足足有一年之久的河南終於安定下來。這年頭兒沒有血清之類的玩意,可不知道怎麼了,瘟疫的威力好像越來越弱。到了十月,基本上已經聽不到誰家人因為瘟疫死亡的消息。
周延儒認定進攻的機會來了!
金陵朝廷,其實有更大的聲音想要先北上,幹掉李梟之後再進攻西北。不過周延儒認定,和隆武朝廷屬於人民內部矛盾。只要施展囚籠政策,繼續加緊對山東河北的經濟封鎖,隆武朝廷遲早會屈服。
對占據了關中的女真人就不一樣了,這是十足的外來侵略勢力。金陵朝廷自認華夏正統,在驅逐外來侵略勢力上,自然要向九合諸侯的齊桓公看齊。
十月初五日,史可法帶著五個師,加上張獻忠的雜牌來到娘子關下。
城裡的漢軍八旗,早就被潛入進來的孝陵衛探子買通。守關貝勒濟爾哈朗剛剛下令開炮,就被譁變的漢軍旗綁了。娘子關關門大開,史可法迅速進入山西!
消息傳到西安,皇太極氣得腦袋冒煙卻沒有任何辦法。那些漢軍旗的家眷,現在還在遼東。皇太極一丁點兒制約他們的辦法都欠奉!
「大汗!漢人反覆,乾脆咱們把漢軍旗的火器都收了。如果他們不聽話,就直接宰了。」
皇太極沒好氣的白了遏畢龍一眼,心想自己真是瞎了眼。封了他當一旗都統!
「是啊!把漢軍旗都殺了,那咱們還剩下多少兵?憑藉這些兵,咱們能打得過漢人?你手下的旗兵,火器訓練得怎麼樣了?能不能熟練掌握那些火槍和大炮?」多爾袞的反問,讓遏畢龍直接沒了動靜。
多鐸和阿濟格看向遏畢龍,好像在看一坨大便。
范文程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事情到了今天這副模樣,他是最無助的一個人。當初看著後金兵強馬壯才去投奔,沒想到這才幾年就變成現在這德行。不但遼東老家丟了,現在連關中都站不住腳。下一步退到哪裡去?甘肅?如果甘肅也待不住呢?西域?
精明的范文程知道,即便他願意走。他手下的漢軍八旗也沒幾個人願意跟他一條道跑到黑!
當初加入漢軍旗,那是因為加入漢軍旗有好處。現在八旗兵防備漢軍旗跟防賊似的,兩軍本來就有民族矛盾,這一下更他娘的不可調和。這種情況下,娘子關的事情會持續出現。單單靠嚴刑峻法,想要阻擋住漢軍旗譁變的風潮,這根本不可能。
在失去了家眷的制約之後,如何控制漢軍旗,他范文程也沒有任何辦法。
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范文程,你是漢軍旗都統你怎麼說。」該來的不是你不說話就能躲得過去,皇太極看到低著頭不說話的范文程,心裡就有氣。漢軍旗,就是在他手下掌控著的。現在裝啞巴,早他娘的幹什麼去了。
「大汗!臣有罪!」范文程二話不說,跪在地上就認罪。
「現在不是問你的罪,是問你怎麼辦?」皇太極氣急敗壞的吼道。
「臣……!臣無能,如今諸位貝勒不信任漢軍旗。而漢軍旗因為家眷都在遼東被李梟俘獲,而日漸軍心不穩。加上我們地處關中,當地百姓的生活習慣和在遼東居住的漢人迥異。
漢軍旗如今人心思歸,都想要回到遼東故土去。想必八旗將士也是這麼想的,臣以為不如咱們依舊繞道蒙古,回遼東去。或許……!或許……!」范文程抬起頭,看到面色不善的皇太極,趕忙又把腦袋垂下來。
皇太極氣得快昏過去,回遼東。他娘的遼東待得住,老子瘋了來關中?再說遼東是說能回就能回得去的,就算能夠殺過格日圖的乞顏部阻攔。可遼東如今在李梟手裡,無論是八旗兵還是漢軍旗,後金軍在李梟手裡就沒打過勝仗。
剛剛他娘的在關中安定下來,也把瘟疫熬過去,現在說回遼東老家,他娘的這腦子是被驢踢了。
看到皇太極就要發飆,多爾袞趕忙站出來。多爾袞到底是夠意思的,這些年范文程跟著他鞍前馬後,關鍵時刻還是得保一下這個馬仔。
「大汗!如今的事情也怪不得范文程,咱們遠道來關中。又趕上這麼大的瘟疫,范文程能把兵帶到這個程度就不錯了。換一個人,根本彈壓不住現在的漢軍旗。如今的漢軍旗有多重要,想必大汗您也比奴才清楚。雖然軍心不穩,但咱們還是得用。
不然,單單靠八旗兵迎戰全都是火器。而且作戰兇悍的南京禁軍,恐怕會吃很大虧。奴才想著,不如給漢軍旗在關中分地。他們有了地,也就算是有了保障。再讓他們去作戰,也是保衛自己的土地。這樣,軍心士氣都會有所提高。」
「嗯!」皇太極鼻腔裡面「嗯」了一聲,終於有人能說出點有意義的話。
仔細想想,多爾袞的提議倒還不錯。給漢軍旗分了地,到時候還是要繳自己租子的。山西丟了也沒啥,至少潼關還在自己手裡。只要確保關中,自己就有翻盤的希望。
江南的永曆朝廷和京城的隆武朝廷互相不服,只要自己這裡拖住了,情勢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以拖待變,是後金唯一的出路,也是唯一的機會。
「父汗!給那些漢人分地,咱們女真人也得分地才行。不然,主子過得還不如奴才,這成什麼話。」聽到多爾袞的話,豪格立刻就急了。他早就將自己定位為未來的大汗,保護女真人利益是他天然的使命。
至於多爾袞這個小叔叔,他只不過是被漢人漢化了的一隻不純種的鷹而已。
「分!都分!咱們女真人分些好的地,漢人分差一些的。反正這次瘟疫,漢人死的多了。無主的地很多!」皇太極一句話,算是把這事情敲定下來。
「嗻!」八旗貴族紛紛叫好。
范文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道命令意味著什麼。八旗貴族會依照這道命令,在關中跑馬圈地。大片的土地,淪為女真人和漢軍旗的名下。
那原先這些土地上的關中人怎麼辦?搶了他們的地,就算是搶了他們生存的機會。活都活不下去了,你指望他們不會跟你拼命?好容易把瘟疫挨過去,這一下又要大動亂。
關鍵這還是南明朝廷大舉進兵的時候,這麼幹根本就是前方安定亂了後方。到時候關中暴亂頻發,你究竟是把兵派出去跟南京禁軍打,還是調回來鎮壓關中的農民起義?
說到底,女真人的歷史還是短。他們不能夠從歷史上汲取足夠的教訓!如果皇太極知道唐太宗那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政令出來。
應該有人站出來勸諫,可誰敢勸諫呢?反正自己是不敢!剛剛才挨了皇太極的批,現在又冒出來。那絕對是活膩歪了!
范文程絲毫不懷疑,皇太極會把他幹掉。在女真人的眼裡,無論是漢人還是漢軍旗,他們的命比狗命強不了多少。
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大殿,看到多爾袞他幾次想把擔心說出來。可又忍住了!
這條建議是多爾袞提出的,現在讓他去反對。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強忍著給多爾袞道謝過後,范文程騎著馬往自己的府邸走。
「范大人!范大人!」身後有人叫他,回頭一看是洪承疇。
「洪大人!」范文程拱了拱手,這是漢人之間的禮節。如果遇到八旗貝勒,他就得下馬單膝跪地。
「范大人心情不好?」洪承疇也騎著馬,跟范文程並騎而行。
「今天的事情洪大人也在場,你說本官的心情能好麼?」范文程看了一眼,確定洪承疇不是挑釁他,這才算壓住沒發火。
「局勢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您心裡煩躁也是常情。今天前邊淘弄了兩瓶好酒,咱們兄弟共謀一醉如何?」洪承疇調皮的向范文程擠了擠眼睛。
范文程絕頂聰明,當然知道洪承疇這不是在勾引他。
同為漢族叛將,他們都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如果真有一天後金敗了,或許出於某種目的漢人會放過皇太極這些八旗勛貴。但作為叛將,絕對沒人會放過他們。不被大卸八塊或者搞些凌遲之類的行刑藝術,就算是謝天謝地。
同病相憐,自然心心相惜。看到洪承疇的樣子,范文程只是略微沉吟一下就答應下來。
因為駐防地在潼關,洪承疇在駐地在城外的軍營裡面。也就是說,他的地方算是絕對安全。
傳令兵先行打馬飛奔,范文程洪承疇到了軍營的時候,菜已經擺到了桌子上。
兩瓶玻璃瓶的酒擺在桌子上,看到上面五糧液三個字的時候,范文程有些詫異。
兩軍對峙,商路幾乎斷絕。現在能有這東西,可是不簡單。「今天讓洪大人破費了!」心情不好,范文程也想著醉一場。儘管心裡還不確定洪承疇為啥請他,但還是坐了下來。
「范大人,咱們都是叛將。不受大汗信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說到境遇,您比洪某還好一些。至少您有十四貝勒這座靠山,如果今天是我的部下譁變。恐怕大殿上我老洪就被推出去砍了,現在腦袋正掛在旗杆上等風乾呢。」洪承疇一邊說,一邊給范文程倒上一杯酒。
「洪大人說笑了,大汗還是信任洪大人的。」范文程邊說邊笑,他自己都認為自己說的很假。
「多的話不說,咱們兄弟先幹了這杯酒。」洪承疇笑著敬酒。
「干!」
兩個人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
喝了兩杯酒,兩個人的話也多了起來。
「說真的,范大人您對現在的情勢怎麼看?」
「前途未卜,看不清楚哦。」范文程搖了搖頭。
「不會吧!范大人聰明絕頂,如果看不清楚就不會說前途未卜三個字。不信我老洪?那俺老洪就說說實話,你認為說得對就點點頭如何?」
范文程默不作聲!
「危如壘卵!」洪承疇沒有長篇大論,只是說了四個字。
范文程眼睛一眯!仔細看了一眼洪承疇。這話現在說出來,可是絕對犯忌諱的事情。如果被皇太極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范文程還是不說話,但他的表情絕對瞞不過洪承疇這樣的老江湖。
「范大人比我明白,咱們這些人一旦被抓住。抄家滅族也是常事!范大人就沒為自己的退路想一想?」
「洪大人說的退路是……!」范文程覺得眼皮有些跳。
「咱們本就是漢臣,沒有辦法這才投了韃子。祖宗在天有靈,也會為咱們這樣的子孫蒙羞。不過好在蒼天有眼,朝廷給了咱們個機會戴罪立功,不知道範大人的意思……!」
范文程偷眼看了看房子外面,有人影遮住了窗戶上的陽光。想必此時,這間屋子外面已經是悍卒密布。只要自己敢說半個不字,這輩子就再也走不出這間屋子了。
「朝廷?哪個朝廷?」范文程反問,他需要時間絲毫。在這關鍵時刻,他要用最短的時間,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自然是南京的萬歲!不瞞范大人,洪某人已經得了首輔周閣老的承諾。只要范大人跟著洪某一起干,咱們就算是驅除韃虜的功臣。在韃子這邊幹的事情,也可以一筆勾銷。
回到大明封官拜爵光宗耀祖,也是可以預期的事情。」洪承疇眨巴著一雙眼睛,笑吟吟的看著范文程。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