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梟的講話,被迅速通過電波傳達到大明所有的地方。
如今大明的地方範圍很大,最東邊到了檀香山,最西邊在科西嘉島。
好在電波的速度足夠的快,前後不過一天時間裡面,李梟的講話就被刊印成文字, 在各級明軍中傳閱。
受毒害最深的就是那些新兵,看過李梟的講話之後,一個個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抄起武器上戰場乾死幾個。
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導致各級明軍軍官們,收到了無數血書,要求上前線, 即便是當敢死隊也無所謂。
明軍就沒有敢死隊!
即便是負責第一波衝擊的部隊, 傷亡率也從來沒有超過百分之十。
原因很簡單,對面的火力一直都被壓制住。
飛機在天空不斷盤旋,只要看到敵方的炮兵陣地就開始炸。
而陣地上,則是在重炮轟擊之後,以坦克為先導進行重點突擊。
聯軍在一條戰線上布置的軍隊人數很多,可集中到一點的人數就少的可憐了。
在集中了坦克和步戰車之後,明軍往往可以輕易攻破一點,並且可以在一天之內殺入敵人縱深,四五十公里。
殺進敵軍肚子裡面的部隊,好像孫猴子一樣的鬧騰。
尤其是反坦克兵器薄弱的奧匈帝國軍隊,他們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境。
數十萬人,幾天之內就被切豆腐一樣的切割成幾塊。
同樣被電波訊息困擾的,還有一個讓人想不到的人,那就是教皇。
他沒想到李梟會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而且言明只要成功就放他回梵蒂岡。
思量再三,教皇還是決定同意李梟的建議。
畢竟,他不想在克里特島當囚徒。
李梟已經用行動證明,他不在乎得罪整個基督世界。也不在乎歐洲人的未來,如果可能這個惡魔恨不得殺死歐洲所有男人。
伊尼亞奇奧·卡西斯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冒煙的戰場, 無奈的踏上了明軍的軍用拖拉機。
拖拉機很顛簸,他們也沒有被綁縛。卻沒有人逃走!
因為路邊上有很多屍體,這些都是跳車逃走後,被人一一射殺的。
瑞士士兵們覺得,這些大明人不綁住他們,其實就是在鼓勵他們逃走,然後好在背後射殺他們。
既然逃跑確定是件十死無生的事情,也就沒有人願意逃跑了。
況且,明軍和俄軍占領了整個庫爾斯克。
落在明軍手裡下場還算是不錯,落到俄軍手裡下場那才叫悽慘。
那些粗魯的斯拉夫人,會用最兇殘的方式對待被俘的對手。
在俄軍駐紮集結的地方,門口通常都掛著一串兒俘虜的屍體。
戰場的場景不止一處,好些屍體上已經落滿了蒼蠅。
他們還親眼看到俄軍命令戰俘們,把屍體疊羅漢一樣的摞在一起,然後澆上汽油一把火燒掉。
路邊,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屍體堆。
拖拉機拉著他們走了半天,就到了一個巨大的俘虜集結地。
在這裡他們看到了許多俘虜,被用鐵絲網圈在一處空地上。密度達到了坐下都費勁的地步!
進門之前, 有俄國人在門口鑑別, 凡是有猶太人特徵的人, 全都被挑出來。
順從的人像羊一樣被趕走,不順從的當頭就是一槍,然後扔進路邊的大坑。
路邊有許多這樣的大坑,裡面的死人裝滿了就會被埋上,有些地方埋的淺了一點兒,經常看到有胳膊腿啥的露出地面,當然有時候也會有半個腦袋露在外面。
這些屍體大多被焚燒過,所以露出地面都是黑乎乎的東西。
好像被地獄之火炙烤過一樣,看起來十分嚇人。
瑞士人都坐上了汽車,開了半天之後就來到了火車站。
相對於希伯來人,他們的待遇還算是不錯。他們排著隊,領取屬於自己的白麵餅子和熱水。
軍官和士兵們一個待遇,敢鬧事喧譁,或者插隊的傢伙,全都被剝奪待遇,站在一邊看著大家吃,而且還不允許他們坐著。
不知道誰發明了一個可怕的刑罰,那就是在罰站的人後腦、兩隻肩胛骨和小腿肚子與牆之間,塞進一個紙片片。
只要那個紙片片掉了,那你就倒霉了。
一片紙片掉到地上,你會被人用棍子猛抽一頓繼續罰站,而且時間增加半小時。
如果兩片紙片掉到地上,那更加的倒霉,你會被扒光衣服抽鞭子。
等待你的不再是罰站,而是吊起來,腳指尖剛好能點到地面上,如果不看手銬,跟芭蕾舞演員一個造型。。
想讓手腕不遭罪,那腳尖兒就得遭罪。反之,不想讓腳尖兒遭罪,手腕就得遭罪。
一般來說,吊上去幾個小時的人,都會乞求路過的袍澤弄死自己。
如果掉了三個紙片以上,那就免了挨打這一關。直接吊住雙手!
而且還不是一直吊到死,每隔三五個小時,讓你緩五分鐘。
再兇悍的漢子,放到地上的時候都跟一灘爛泥一樣。
看過了俄國人的兇殘之後,沒人再願意犯錯。大家都老老實實的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等待著前途未卜的命運。
伊尼亞奇奧·卡西斯是司令官,他的待遇比普通士兵好太多。
他得到的食物是兩片麵包夾著煎過的午餐肉,而且還有一杯專屬於他的牛奶。
當然,這種待遇只屬於他和少數幾個高級軍官。
他們被安排在候車室裡面,不但行動自由,甚至還有簡易的行軍床可以睡一覺。
「他們要把我們送到哪裡去?」
「不知道!不過對我們倒還算是友善。」
「那些俄國人對希伯來人似乎非常痛恨,只要被甄別出來就被會殺掉,我手下有個中校只是長了一隻猶太大鼻子,就被槍斃了。」
「我聽說俄國人在烏克蘭犯下了很多罪行,他們殺了很多俄國人和烏克蘭人。」
「難怪他們這麼敵視希伯來人。」
伊尼亞奇奧·卡西斯聽著下屬們交頭接耳,並沒有插話而是看著外面抽著煙。
這是他們的另一個待遇,關在這裡的每個高級軍官,每天都能夠領到一包煙。
不得不說,大明的煙似乎比瑞士煙好抽一些。
直到現在,大明人對自己還是優待的。俄國人的虐待,也只是針對希伯來人,或者瑞士軍中的希伯來人。
對待純正的瑞士人,則還算是客氣。
除了主動找事兒的蠢貨之外,沒人會被無緣無故懲罰。現在就是不知道,要把自己弄到哪裡去。
有敲門聲,裡面的瑞士軍官立刻靜默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門口!
門被推開,一個大明軍官走了進來。
他對著舌人說了句什麼,就聽見他身邊那個人用瑞士語說道:「將軍們,請出去吧,接你們的車來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伊尼亞奇奧·卡西斯問道。
他雖然不知道來的那個軍官什麼軍銜,但他認定沒有他的軍銜高。
「不知道!」那個翻譯根本懶得翻譯,直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隊人上了月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列車。
列車來了,是悶罐列車。瑞士士兵們,被俄國人看押著送上了悶罐列車。
坐在火車裡面,不知道咣當了多久。
火車開得飛快,等所有人再下火車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大海。
遠處有一個很高的高台,高台上有火炬在熊熊燃燒。
關在悶罐列車裡面,每個人身上都臭的要死。這種濃烈的臭味兒,甚至比大海的咸腥味兒還要難聞。
瑞士人被關進了更大的戰俘營,伊尼亞奇奧·卡西斯在這裡看到了幾乎所有站著能動的手下,甚至連馬夫伙夫都在。
他偷偷的讓人聯絡了一下,足足有三萬四千七百二十八人。
也就是說,這一戰他們損失了一萬五千多人。
一萬多個彪悍的瑞士戰士陣亡了,這是一個巨大的不幸,也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有其他的不幸。
這種不幸就是,大明人會怎麼對待他們。
「司令官,我們組織人暴動吧。我看這裡的守衛很鬆懈,大明人太過自負了。看押我們三萬多人居然只用了幾百個俄國人!」
「明軍只有一百多人,我們如果暴動的話有很大機會成功。」
「司令官,他們會怎麼對待我們。」
「司令官,我們不能夠任他們宰割。」
在一片鼓動聲裡面,也有一些反對的聲音。
「司令官,大明人對我們不錯,不但給了我們食物和水,還讓我們住房子。
而且還不用睡在地上,他們甚至給每個人都發了一條毯子。」
「我看大明人對我們還算是不錯。」
「或許他們不會拿我們怎麼樣。」
當一個人到來之後,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伊尼亞奇奧·卡西斯差點兒驚掉了下巴:「尊貴的教皇閣下,您怎麼來了?」
那些高級軍官們,看到教皇也嚇了一跳。
教皇跟瑞士人的關係非常好,他的衛隊就是由一群瑞士人組成。
而且因為飛艇的發明,長距離旅行已經不再是艱難的施行。去梵蒂岡覲見教皇,也就比以往方便了很多。
所以,伊尼亞奇奧·卡西斯和這些高級將領們,差不多都覲見過教皇。
現在教皇居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讓他們感覺到不可思議。
因為正是教皇的出面,瑞士人才組成了遠征軍。現在,教皇怎麼跟著大明人一起來了?
「教皇,您是來拯救我們的麼?」伊尼亞奇奧·卡西斯的語氣裡面帶著興奮的調子。
「是的孩子!」教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充滿了磁性。
「慈愛的聖父啊……!」伊尼亞奇奧·卡西斯跪倒在地上,激動的在胸前畫著十字架。
「孩子,起來。」教皇微笑著,伸出手攙扶起了伊尼亞奇奧·卡西斯。
身邊的軍官們都慶幸不已,難怪明軍對瑞士人的態度這樣好,原來是教皇在後面斡旋。
果然,關鍵時刻還得靠神來幫助自己。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一個軍官大著膽子問道。
所有人都看向教皇,雖然大明人對他們保有善意,但……,戰俘營怎麼說也沒有家裡舒坦。
「哦,我的孩子們。你們所有人都可以回家,不過在回家之前你們需要做一些事情。」教皇慈祥的聲音,讓人一聽就從心裡升起一股崇敬之感。
「什麼事情?」伊尼亞奇奧·卡西斯問道。
他倒是很平靜,教皇能把自己三萬多人帶走,必然是跟大明有交易。
大明人是異教徒,他們不會給天父任何面子。
就在戰場上,大明人還曾經公然褻瀆過十字架。
「伊尼亞奇奧·卡西斯,你需要帶著你的小伙子們,去巴格達與慕酥林一起作戰。
直到你們打敗了他們之後,才能回到瑞士去。」教皇仍舊溫文爾雅的說道。
「去巴格達,和慕酥林作戰?」伊尼亞奇奧·卡西斯瞪大了眼睛。
他沒想到,交換瑞士戰俘們的條件居然是這樣。
「聖父,我們不能去巴格達,我們也不會和木蘇林作戰。
雖然我們也不喜歡木蘇林,但……,我們不能為大明人作戰。」伊尼亞奇奧·卡西斯斷然拒絕。
「孩子,你們沒有拒絕的辦法。因為大明現在過於強大,神的軍隊戰敗只是遲早的事情。
或許,這就是聖父對我們中某些人不忠誠的懲罰。
大明大元帥親口答應你們,只要你們去巴格達為大明打仗。
大明就會以中立國的身份對待瑞士,將來反攻歐洲大陸的時候,不管是明軍還是俄軍,都不會占領瑞士。
你們都將得到保全,你們的家人也將得到保全。
也就是說,你們的奮戰將會保護所有瑞士人。
如果你們一定不願意,他們會把你們送回到大明本土做勞工。直到他們以為,你們已經贖清了你們的罪過。
而瑞士,則會遭受最兇猛的戰火。
無數瑞士人,都將再戰火中死亡。不管老人、孩子還是女人,他們都避免不了被傷害的明軍。
我的孩子,我不想強迫你們。但請你們要想一想,你們去伊拉克其實是為了瑞士而戰,為了你們的親人而戰。
孩子!我相信你們會做出正確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