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晨曦里的京城似乎沒有往日的喧鬧，寒冷似乎把人禁錮起來，如果沒有必要出門，人們更加喜歡待在熱炕頭上。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甚至那些因為放寒假不上學的孩子，還賴在被窩裡面不肯起來。
這個時候，在院子裡幹完活兒的老娘，就會把冰涼的手伸進被窩兒。
然後就能聽見孩子在被窩裡面「吱哇亂叫」。
大明正在進行一場曠世大戰，可大明京城的百姓，卻一丁點兒感受不到大戰的氣息。
平日裡京城駐軍就很少，現在街上沒幾個當兵的，更加不會惹人注意。
不過不能去通州新城，那地方簡直成了大兵的海洋。
石景山邊上的胡同裡面出現大兵，這就有些奇怪了。
四個大兵穿著軍裝，腰間還挎著槍，亦步亦趨的跟在兩名老者的身後。
各部衙門大多搬到那裡辦公，好多地方都可以用戒備森嚴來形容。
也只有到了那裡，你才能感覺到，大明現在還處於戰爭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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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慢些走，好歹體恤一下我們。
後面的兄弟換過衣服，很快就能趕上來。」警衛連長都快哭出聲來。
「離我遠一些，你們這樣會嚇著百姓的。」孫承宗回過頭，瞪了一眼為首的上尉軍官。
「孫相，您出來的太急，弟兄們也來不及換衣服。
別說有人下毒，就是吃拉了肚子，那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哼！就喝口豆腐腦，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的？
平日裡，老爺子也不怎麼出門。不知道今天怎麼了，非得上街去喝豆腐腦。
老天爺啊！
孫銓在後面，都有些跟不上的感覺。
「爹！您看我也六十多了，您就當體恤一下兒子。
有人下毒，毒死你的可能性，都大於毒死老夫。」
孫承宗嘴裡碎碎念，腳底下走的越發快了。
早年間身子不打熬得利落些，小妾倒是娶了三四房，身子骨能不虛？」
孫承宗嘴上說，腳下卻放緩了步子。
慢些走！成麼？」
「哼！文不成，武不就。
六十多歲的人了，晚上也就倆時辰的覺。好不容易在凌晨睡著了，卻沒想到老爹清早要出門。
沒辦法，只能在侍妾的攙扶下起了床，跟在老爹後面上街喝豆腐腦。
「府里不是也給您做了豆腐腦麼？大冷天的，您看這街上也沒幾個人，您咋就非想著上街來吃。」
孫銓看到老爹走慢了，嘴裡嘟嘟囔囔的跟著。
街上滿是早起準備上班的人，好多人都擠在小吃攤前面。喝著京城的老豆汁兒，吃著炸得焦黃的焦圈和油餅。
一尺長的大果子，從鍋裡面撈出來就啃，別提多香。
豆腐腦沒喝，肚子裡面卻已經被牢騷塞滿了。
剛嘟囔完，就從小胡同轉到了街上。
「誰說沒人，你看看，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咋就沒人？
要說這京城裡面，比天啟年間要繁華十倍不止。」
戴著白帽子的傢伙，吆喝著羊湯火燒，也有不少人光顧。
大冬天的，喝口羊湯渾身暖洋洋的，一上午都有精神。
好多聲音交織成一團，孫承宗聽得無比愜意恬靜。
這才是老百姓該過的日子，哪像天啟年間。
孫承宗信步走在街上，耳朵里聽著人力車晃晃蕩盪的串鈴聲，兩邊小吃攤上西里呼嚕的吃飯聲。
還有各個鋪面開板，夥計們的問候聲。
沒辦法，個頂個剃得腦袋靑虛虛的。不是當兵的，誰把頭髮剃這麼短。
孫承宗不管他們，徑直走到一處最熱鬧的小攤子邊上。尋了一張桌子坐下，立刻有戴著白套袖肩上搭著白毛巾的小二過來。
差役們在街上走一遭，就會雞飛狗跳的。
身後跑過來一隊人，雖然穿著便衣，可一看就知道是當兵的。
那邊兒回鶻人的糖酥火勺也給我弄兩個來！」
孫承宗指著旁邊攤子上，那個戴白帽子的傢伙說道。
「這位爺！您吃點兒什麼？」
「兩碗豆腐腦，三個焦圈，兩根炸果子。
「回鶻人不好說話，跟咱們反著勁兒。您多包涵！」
「哦，那我們自己去買！」孫承宗踢了一腳正在犯困的孫銓，示意他去買火勺。
「呦！這位爺您好胃口，別的都沒問題。只是糖酥火勺您得自己去買！」
「這怎麼話兒說的？」孫承宗不解的看著店小二。
只要孫承宗吃壞了肚子，立刻就能把這個
戴著白帽子的回鶻人大卸八塊。
傻不愣登的回鶻人，還沒反應過來。仍舊追著警衛連長給錢！
哪裡還用得著孫銓，匆匆換了上衣，褲子還是軍裝褲子的警衛連長，連回鶻人的笸籮都端了過來。
十幾個便衣裝沒事兒人似的，在兩頭已經把攤位把住。
還別說，回鶻人弄出來的油酥火燒，就是跟漢人弄出來的口味不一樣。
據說是和面裡面摻了什麼油！
警衛連長扔過來一枚銀元之後，這貨立刻就安靜了。
孫承宗不管這些，咬了一口油酥火燒滿意的點點頭。
警衛連長一腦袋青皮，上衣雖然匆匆套了件衣服。可下身，穿著還是橄欖綠的軍裝褲子。
腰裡鼓鼓囊囊的，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當兵的。
反正回鶻人吃東西，就是喜歡吃油膩膩的。
「你別站我邊上，再把人都嚇走了。要麼坐下吃東西，要麼遠遠的站著。」
警衛連長咬咬牙，一屁股坐到了孫承宗身邊。
可不敢讓這位爺出事兒，真出了事情，可不是一顆兩顆人頭可以交代得過去的。
有這麼個人杵在孫承宗邊上，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躲開。
生怕衝撞了這桌的貴人！
年青些的後生，大多留著短髮。小分頭逐漸開始流行！
貼著頭皮剃成青皮樣兒的，除了街面上的混混，也只有軍營里的大兵這麼幹。
「哎……！這帽子給你戴上，大冷天的剃個青皮。」孫承宗伸手，從孫銓腦袋上摘下棉帽子，扣在警衛連長的腦袋上。
大明現在髮型很亂，上了年紀的頭髮留得很長，跟女人一樣。
醫院裡面，就有好多女護士。
給女人看病的，還有好多女醫生。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損毀的觀念，正在遭受著強烈衝擊。
甚至好些個職業，已經開始向女人開放。
街上騎著自行車上下班的女娃子，不用問，都是棉紡廠和針織廠的女工。
現在針織廠也都用上機器了，叫什麼縫紉機。
以前男人不方便看的婦人病，現在也能得到很好的醫治。
女人入職最多的就是棉紡廠，沒辦法，幹這種活計，女人天生比男人有耐心。
現在軍隊的被服廠裡面，用的都是這種機器。
孫家的女人們，也用上了這種機器。
兩隻腳在底下踩踏，那機器就「咔噠」「咔噠」的響。
一條褲子，不大一會兒就做好了。
「桌子上有香菜，您自己拿著放。」小二熱情的招呼一聲，趕忙去忙別的桌。
看著桌子上綠油油的香菜，孫承宗再次無奈的搖搖頭。。
現在孫承宗身上穿的，就是自家女眷做出來的衣服。
豆腐腦端上來了，熱乎乎的冒著熱氣。
放在二十年前，連皇上也沒這樣的待遇。
正恍惚間，忽然間聽到一陣清脆的童音。
天啟年間，大冬天吃綠菜，那是皇上才有的享受。
哪有像現在這樣的，普普通通的早點攤子上，香菜擺了一大海碗，誰願意吃多少就吃多少。
海軍陸戰隊登陸賊酋拿破崙家鄉，所遇賊人盡皆授首。
賣報！
「賣報！賣報！
西線大捷！
「快！快給老夫買份報紙回來。」
不但是孫承宗一個人激動，整條街都沸騰了。
賣報！」
孫承宗眼睛蒙的一瞪，指著那賣報的報童。
「找錢……！」
「不要了！」
人們紛紛圍住賣報的童子，手裡的銅哥兒往手裡一塞，自己抽出張報紙就跑。
警衛連長人高馬大，依仗著身板沖了進去，扔下一枚銀元，拽了一沓報紙就跑。
孫銓懦懦的回了句：「沒帶！」
「你！」孫承宗正要發火，就聽見旁邊桌子上一個年青小伙喊了起來。
警衛連長激動得滿臉通紅，把一沓報紙遞給了孫承宗。
「眼鏡！」孫承宗喊了一聲。
「就是！跟咱們大明打仗，就是活膩歪了。誰不知道，咱們大帥是無敵的名將。
想當年的韃子那麼厲害，都被大帥打得灰飛煙滅。
「好！好！操他奶奶的黃毛人，現在連他們皇帝的老家都被咱們占了。
跟咱們大明打仗，活膩歪了！」
這時候也沒人吃早點，全都眼巴巴的看著那後生。
「咳咳……！」後生似乎很
享受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
後生，小老兒不識字。你給念念……！」
孫承宗收回了要打兒子的手，揣著手閉著眼睛，準備聽那年青的後生念報紙。
「啥？島上還有城，挺大個島子啊。」
「呵呵！皇帝老家都被咱們占了，這仗還打個屁啊。」
「法蘭西賊酋拿破崙，他的家鄉在一個叫科西嘉島的地方。
兩日前，我大明海軍陸戰隊。成功登陸該島，並占領該島塔……維尼亞諾，塔維尼亞諾城。」
「我可聽說，黃毛人有好幾百萬，怎麼著也得打到正月十五吧。」
「咱大明天兵，還用等到正月十五，臘月二十八就得勝還朝了。」
「我看，過完年就應該打完了。」
「我看年前就能打完。」
「前幾天報紙上說過，咱們大明打勝了這一仗，到了歐洲個個都是大爺。」
「滾你大爺的，你這熊樣兒，到了歐洲也是給咱大明人丟份兒去了。」
圍觀群眾紛紛叫好，都在猜測戰爭會很快結束。
有些人已經開始暢想，戰後去歐洲作威作福。
果然，一群男人在一起，話題離不開女人和賭博。
孫承宗笑了一下，抽了一把正聽得津津有味兒的孫銓：「快喝！
「哈哈哈！」
「我可聽說，歐洲的黃毛娘們兒……！」
吃過了早餐，孫承宗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一大群侍衛呼呼啦啦的跟著，直到回到玉泉山的別墅，孫承宗這才坐到書房裡面，非常認真的看著報紙。
都涼了！」
孫銓無奈的又開始低頭喝豆腐腦，六十多歲了還被老爹抽巴掌，這福分不是誰都能有的。
「連你兒子一半兒都趕不上，就這份兒見識。當個知縣都抬舉你了！」孫承宗眼睛都沒從報紙上挪開。
「……！」孫銓很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在老爹嘴裡聽不到好話。
「爹啊！說不定這仗過年前後真能打完。」
孫銓站在一邊侍候著。。
大帥呢？
又不願意老百姓過苦日子，堅持低兵民比。
「怎麼？不服氣？
人家歐洲人口加起來差不多五萬萬，比咱們大明人加起來還要多。
歐洲人！
呵呵！十幾個人，幾十個人供養一個當兵的。
二百多個老百姓，供養一個前方打仗的戰士。
以我們大明目前的國力來說，還打得起。
如今咱們在西線，不過只有五六十萬人馬。要對付的，卻是十倍於己的敵人。
如果不是有俄國人，加上我大明兵甲犀利。
前線搞了幾百萬大軍，加上給部隊輸送物資給養，兵工廠的工人。
恐怕這個數量得上千萬人！
拿破崙不想自己的老家淪陷，就得分兵抵抗。」
「那個科西嘉島還有城，那個叫什麼塔什麼的……！」
或許，我們早就落敗了。
李休也正是看到了這一層，才會冒險在科西嘉島登陸。
孫承宗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兒子！
「諾！」孫銓沒辦法和老爹爭辯，只能是唾面自乾的杵著。
「塔維尼亞諾！
一天天不學無術。」
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孫承宗無奈的看著大兒子！
「哎……！
幸虧咱家出了個之潔，要不然可怎麼得了。
想了又想，孫承宗提起筆來給孫之潔寫了一封信。
思來想去塗塗改改寫了良久，才算是把信寫好。
現在孫家唯一能指望的，只能是遠在中東的孫之潔。
好像上次來信，孫之潔還在說他正在整備軍隊，要進攻巴格達城。
謄抄了一遍之後，吹乾墨跡封上信封，加上自己的火漆。
再次喊過孫銓！
「派三房的之語去一趟巴斯拉，把這封信當面交給之潔。」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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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早餐桌上的大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