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下一瞬,前方一道半月形狀的碧藍斬擊,迎面而來,幾乎貼著方義的毛髮,一閃而過。
嘩!
【激流之幕】直接被半月藍光斬,切成了兩半,無法維持形狀,灑落而下。
儘管沒有被半月藍光斬斬到身體,但皮膚依舊感覺火辣辣的疼。
恢復身形,落在房屋樓頂,方義看向前方。
「看來我的面子真夠大的,樓長都親自出馬了。」
在方義的前方,一個戴著面具斗篷,雙腿散發著藍色光芒的男人,緩緩落地。
兩人都站在樓頂上,四目相對。
「陌樓管,事情本不該發展到這個局面的。」
「是嗎?但在我的角度來看,從我完成監視任務回來後,待遇可一直不怎麼樣啊。」
一樓樓長眉頭一皺。
「這只是為了安全考慮。況且,我們最終已經決定將你納入計劃的一環,不是嗎?」
「你是說讓我冒充樓主的事情嗎?嘖嘖,真敢想啊,我要是真去了,那才是真的必死無疑!」
「不會!你若是按計劃進行,我們會護你安全!」
「擒賊先擒王,我一個冒充的王,需要擔任怎樣的風險,心裡還是很清楚的。護我?那怪物一拳下來,你們自身難保,兩拳下來,我必死無疑!」
換成普通樓管,確實就是有這麼誇張。
但方義的話,估計能撐挺久的。
可到底是所有兔精靈的集火目標,仇恨值太高,風險極高。
還不如偷偷逃跑,加入兔精靈,反手把地下莊給賣了。
正好柏莎隊長已經被自己搶走,並藏起來了。
這個籌碼,應該足以讓對方放自己離開。
「陌樓管,你對地下莊難道沒有一點信任嗎?」
「沒有。」
「……我明白了。」
一樓樓長的雙腿處,那碧藍光芒逐漸變得耀眼刺目。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回去?」
「不回!」
「那我就只能,親自除掉你了!」
「等等!」
方義連忙大喊道。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如此有恃無恐地衝擊這裡的防線嗎?」
「因為你太自大了!」
方義微微一笑,一字一頓地道:「不……因為我搶走了你們關押的柏莎隊長!」
「什麼?!」
一樓樓長心神一震,像是對方義深深的失望,然後忽然暴起。
腳下藍光大冒。
「不!你在騙我!你絕不可能搶走柏莎,你沒那個能力!就算是真的,我也要把你削成人棍,酷刑審問出柏莎的下落!」
語氣之決然,絲毫不像是開玩笑的。
方義心中咯噔一聲,連忙繃緊神經。
「虛界……」
「半月……」
「住手!!」
兩人剛準備出手,後方忽然傳出一聲爆喝!
聲音幾乎響徹整個地下莊,如同雷鳴在耳邊炸響,震耳欲聾!
一樓樓長向後看去,只見樓主大人,二樓樓長,三樓樓長,全都朝這邊瘋狂衝來。
「不要殺他!」
「停下!留他一命!」
「腳下留人!」
聽著同伴的喊聲,一樓樓長意識到,方義剛才說的事,恐怕是真的。
周圍的執行隊與樓管的大部隊,已經朝這邊靠攏而來。
四面楚歌,再加上四個boss級npc。
方義果斷地喊出了那四個字。
「虛界之門!!」
轟!
在萬眾矚目之下。
一道光芒,從天兒降,灌注而下,將方義徹底包裹!
一道十多米大小的青銅之門,緩緩浮現在方義的背後,若隱若現!
四個站在地下莊權利巔峰的大人物,全都齊齊停下動作。
抬著頭,呆呆地看著宛如神跡的一幕,一臉懵逼。
其他人望著高空的青銅之門,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獻祭何物?」
久違的聲音,直接心底響起。
方義將從老墨子那敲詐來的包裹,往上一拋。
「獻祭此物!!」
「契約成立!」
轟隆隆!
方義背後的青銅之門,逐漸從虛轉實,發出轟隆巨響,逐漸開啟,撕開裂縫。
隱隱的,地下莊所有人,都好像聽到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從青銅之門的裡面響起。
隱隱的,他們好像看到一雙雙虛幻的鬼爪,爭相恐後往外冒,順著縫隙,想要加速撐開這沉重的大門!
絲絲寒意,從每個人心底升起。
就算不知道青銅之門背後是什麼東西,他們也都感覺到,絕對不能放門後的東西出來!
「殺了他!」
「不!控制住他,讓他關門!」
「來不及!先殺人!」
「他不能死!柏莎在他手上!」
命令變得混亂,所有人爭先恐後地發起衝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來得好!」
在方義的狂笑中,密集的人潮,瘋狂地湧向了他。
而他們誰也沒有發現。
在他們的背後,原本是地下莊古陣法原始出入口的位置。
一口虛幻大口忽然撕開!
大口的後方,站著密密麻麻的兔精靈,剛好目睹了這恐怖的一幕。
為首的那一頭兔精靈,赫然巡邏局總隊長黑基!
黑基旁邊,站著一個人類,一個名為米爾的人類,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高空宛如神明的男人。
「媽媽咪喲!這貨真的是玩家嗎?!」
……
半小時前。
巡邏局。
嘭!
一個活生生的人,連著樓管斗篷和白色面具,直接被切割成上百份正方體肉塊。
「下一個!」
額頭青筋暴跳的五米黑兔,一腳踩碎地上的肉塊,冷冷地道。
房間裡,血腥味刺鼻嗆人。
原本乾淨的地面,短短几個小時,就塗上了一層厚厚的黑色粘稠物,不知道是用了多少條人命才堆砌出來的。
咯吱。
當房門再一次打開時,又一名樓管被扔進了房間裡。
樓管摔倒在地,整個人撲在滿是血泥的地面,心臟砰砰直跳,嚇得臉色慘白。
「知道嗎?我一直相信,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忠誠。」
五米黑兔巨大的陰影,將他徹底籠罩。
單手一提,直接將樓管從血泥中抬起。
「只要你肯告訴我地下莊的入口,我可以讓你安全離開,並且以後不再與地下莊進行任何衝突。我們可以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井水不犯河水,你覺得怎麼樣?」
那名樓管顫顫巍巍地抬起頭。
「我,我們已經將消息傳達到了,如果你真的有心談條件,明天去約定的地點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