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這次請的客人,以武官家的小姐為主,只有少數幾個文官家的小姐,賀蘭就是其中之一。伏魔府 www.fumofu.com
大家看到身穿紅衣,異域風情的女子便猜到是最近剛來金陵的北齊郡主,但另一位女子大家覺得既陌生又有些眼熟,而且三皇妃鄭箐箐一見到那女子就跟那女子點頭微笑。
一時間,眾千金心裡猜測紛紛。
這女子到底是哪家千金?
雲瑤介紹道:「這一位是北齊的採薇郡主。」
眾人紛紛屈膝一禮:「見過採薇郡主。」
雲瑤又把安茉兒拉到身邊:「這一位呢,大家都見過,而且最近都吃過她做的美味。」
大家茫然,她們什麼時候見過?還吃過此人做的美味?
賀蘭蹙眉一忖,不確定的語氣:「莫非……她是莫先生?」
雲瑤驚訝道:「賀蘭,你好厲害,居然一猜就猜中,沒錯,她就是如假包換的莫先生,真名安茉兒,封號東陽鄉君,你們上回吃的蛋糕就是她做的。」
賀蘭:……
她只是覺得安茉兒跟莫先生長的相像,而且要說最近在場的人都吃過的美味,就只有荷花宴上的奶油蛋糕了,所以她大著膽子猜一猜,結果,猜中了。
除了鄭箐箐,其他人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怎麼可能?那位詩才絕倫的男子就是眼前的女子?
雲瑤滿意地看著大家震驚地表情,開玩笑道:「怎麼?你們不信?要不要讓她現做一首詩證明一下?」
眾人紛紛點頭。
雲瑤傻眼,她隨口開個玩笑,大家怎麼還當真了?
安茉兒也很是無語,難道以後這種聚會都少不了作詩嗎?她總不能把唐詩三百首都搬運過來吧!
鄭箐箐莞爾道:「看來東陽鄉君只能作詩一首自證身份了。」
賀蘭道:「上回你做的那首桃花詩似乎未做完。」
那日回去後兄長賀鳴就這麼說,桃花詩應該還有後續,可惜被韓言林打斷了。
安茉兒苦笑道:「好吧,我把桃花詩續完,以後可再也不作詩了。」
先聲明,免得這種事無休無止,今天最後當一次搬運工。
「有筆墨嗎?」
「快去準備筆墨紙硯。」雲瑤吩咐道。
立時有宮娥拿來筆墨紙硯。
採薇雖說以習武為主,但也略通文墨,見安茉兒要作詩,不禁好奇。
安茉兒一邊研墨一邊回想詩文,等墨研好,詩文也默誦好了,提筆寫到。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折花枝當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
花前花後日復日,酒醉酒醒年復年。
不願鞠躬車馬前,但願老死花酒間。
……
一手漂亮的行書,比詩文本身更吸引人眼球。
眾人暗暗心驚,這安茉兒真的是出身鄉野的廚娘嗎?
做的一手好詩文,還寫的一手好字。
這字比起近幾年聲名赫赫的書法大家王易安也不差。
在今日之前,大家沒見過安茉兒,但都聽說過安茉兒,安茉兒是最近金陵城的熱門話題人物,關於她的傳言足夠說上三天三夜,後來那些傳言又被澄清,最後總結出來,安茉兒是個胸中有大義的廚藝精湛的廚娘。
那麼今天之後,在廚娘的前綴上還得再添上一個詞,那就是才情高絕,而且廚娘這個詞也不合適。
應該說,安茉兒是個胸有大義才情高絕廚藝精湛的東陽鄉君。
賀蘭看著字,念著詩,再看女子裝扮的安茉兒,不禁有些恍惚。
那日見過莫先生的風采,又常聽兄長說起莫先生的才情,她便如同著了魔。
誰知讓她芳心暗許的莫先生竟然是女兒身。
說不出的失落。
安茉兒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女扮男裝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在某人的芳心縱了一把火。
一首詩寫完,安茉兒擱筆,如同完成了一件大事,狠狠地鬆了口氣。
「好詩呀,盡顯灑脫風流,生當如桃花,極盡絢爛過完一生,而不是腐草下的螻蟻,庸碌無為,被功名利祿羈絆,安茉兒,我很喜歡這首詩,可不可以把它送給我?」採薇道。
安茉兒微微一笑:「寶劍贈英雄,詩文酬知己,採薇郡主的評價正合我意,可謂知己。」
賀蘭更失落了,她也想討要的,可惜被採薇郡主搶先一步。
一首詩,一幅字,再也無人懷疑安茉兒就是那瀟灑恣意地莫先生。
而此時,莫沖在外院喝著茶,發著呆。
內心天人交戰,要不要去找採薇?
不去的話,錯過今日怕是很難再單獨見採薇了。
也只有確定了採薇的心意,才能確定成王的心意。
他想從回北齊,奪回本該屬於他的一切,只有成王才能幫他。
這時,有下人從門外走過,邊走邊說。
「原來東陽鄉君就是莫先生,真是沒瞧出來。」
「可不是,還以為是位翩翩公子,誰知是個俏麗佳人,那些小姐們也不肯相信,非要東陽鄉君當面作詩才肯信。」
「那東陽鄉君做了嗎?」
「當然做了,還能不做嗎?聽說,東陽鄉君做了一首桃花詩,當場把小姐們都給震住了,後來東陽鄉君還把詩送給了採薇郡主。」
莫沖無語,安茉兒真是,一出來就惹這麼大動靜。
不過,看樣子,安茉兒和採薇處的不錯。
或許,他不用在長公主府冒險去見採薇了,或許,採薇會來麒麟閣找安茉兒。
莫沖終於不糾結了,喝了口茶。
長公主府的碧螺春還真不錯。
沒過多久,在宮裡的李明睿就知道安茉兒在長公主府大出風頭的事兒,默念安茉兒寫的桃花詩,李明睿扶額,金陵城剛消停幾日,安茉兒又來興風雨。
這首詩怕是又要引起轟動了。
果不其然,雲瑤公主的生日宴還沒結束,外邊已經有不少人拿到了這首桃花詩,有人為之驚艷,讚嘆,也有人為之惱火不已。
韓心玥就是那最惱火的人,安茉兒自爆真實身份還做了這樣一首詩,無異於把韓言林再次推到風口浪尖,本來荷花宴的事兒好不容易漸漸平息下去,時間久了大家自然就忘了,這樣一來,韓言林又沒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