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掙脫

    密室內，蘇曉看著前方展覽架上的猩紅權杖，哪怕這權杖外表封了層世界樹樹脂，但以他豐厚的原罪物鑑識經驗，一眼就看出，此物必定是大爹級原罪物。

    『原罪物在萬界極為罕見，大爹級原罪物，更是僅有幾件。』

    『尋常強者，一輩子都遇不到一件原罪物。』

    『99.99%的生靈，一生之中，不會與原罪物有半點接觸，當然，接觸後，生命大概率是到此戛然而止。』

    『原罪物的數量很少，哪怕有機會封臨至強，在漫長的生命中也罕有交集，獲得的概率更低。』

    蘇曉此刻的情況，不斷推翻他在靈魂書庫內，得知的原罪物記載，或者說，在手持封印著四件原罪物的「原罪之書」時，他就開始懷疑，這些記載是不是有問題。

    此刻，蘇曉確定了一件事，那記載，十之八九是沒問題，他之所以會遇到這麼多原罪物，這很可能不是因為倒霉，而是更直觀的原因。

    蘇曉從未有過，自身有吸引原罪物的體質，或是與之類似的想法，因此就要從其他方面推測，為何他總遇到原罪物。

    首先是原罪物之間會互相吸引，這個猜想最先被排除，蘇曉作為四件原罪物旳持有者，他在這方面有很高的話語權，原罪物間不會互相吸引，並且大爹級的原罪物，還會互相鉗制，否則的話，「原罪之書」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穩定。

    排除這點後，就只有一種可能，滅法運勢，這是一整個陣營的運勢，都集中到一人身上。

    聽格林·吉莉安之前說，無良導師曾嘗試戴上幽冥骨戒，結果險些沒頂住，就是說，滅法之影與原罪物之間，沒有太過密切的關係。

    這樣想來，遇到這麼多件原罪物，應該不是因為滅法運勢的特性所導致，而是因為這個運勢的龐大程度。

    運勢龐大者，無論這運勢是幸運，還是倒霉，都更容易遇到原罪物，因為只有更大的運勢與因果，才能承載原罪物，成為原罪物的持有者。

    做個簡單比喻的話，原罪物需要1000點運勢上限，才能持有，而尋常生靈的運勢上限可能連0.1點都不到，自然沒資格持有原罪物。

    反之，如果運勢上限是幾千點，乃至更多，那麼一旦進入原罪物所在的世界，雙方之間，是會彼此吸引的，至少互相見到前，因果層面會彼此吸引。

    這吸引，只會持續到蘇曉與原罪物遇到前，當雙方相遇後，就開始彼此嫌棄，更揪心的是，因果層面已經糾纏在一起，原罪物弄不死蘇曉，蘇曉毀不掉原罪物，就只能先這樣。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他今後可能不會再遇到原罪物了，因為每持有一件原罪物，都會占據一定的運勢上限，當運勢上限被占滿，自然就沒可能再遇到新的原罪物。

    看著前方的猩紅權杖，蘇曉估測，這或許是他遇到的最後一件原罪物，嗯，沒錯，一定是如此，想到這點，他的心情明顯好了幾分。

    蘇曉當然不準備持有猩紅權杖，他看向位於展覽架中層的死寂燼滅，這才是他的目的，後續還要對付無光神殿·四巨頭，任何能提升自身戰力的手段都不容錯過，更別說，還是如此程度的提升。

    咔咔咔～

    晶體層攀附在蘇曉右手上，他抬手握向死寂燼滅。

    啪！

    猩紅的電弧閃過，蘇曉手上的晶體層炸裂，右手的皮膚出現大片灼傷，不過在轉眼間，他手上的傷勢就開始癒合，這是百萬點生命值，所衍生出的恢復力，因恢復速度很快，恢復處都發出嘶嘶聲，因細胞的高度活躍，絲絲白霧升騰、飄散。

    蘇曉的眼睛眯起幾分，他發現死寂燼滅的情況有些特殊，似與猩紅權杖有所聯繫，但又似乎可以脫離。

    仔細觀察後發現，死寂燼滅表面有一層世界樹樹脂，不過這層樹脂正以緩慢的速度被侵蝕，看起來用不了太久，從猩紅權杖上流淌下的猩紅之力，就會開始侵蝕死寂燼滅。

    這等情況，讓蘇曉確定了一件事，這是神父與猩紅陣營，聯手布設的陽謀，只不過，這布設還未到激活的時候，那兩方沒料到，他會來的這麼早。

    神父知曉蘇曉有黑王護臂，乃至於，上次在死寂城內，蘇曉都見到了神父，那時雙方決定暫時井水不犯河水。

    神父在知曉蘇曉有黑王護臂的情況下，不難猜出，蘇曉會對此地的死寂燼滅很感興趣，甚至，很想得到這來自死寂城的最強武器之一。

    所以把死寂燼滅當作誘餌，是絕佳的選擇，問題是，此武器極其珍貴，猩紅陣營的幾名頭領，都不同意以這般珍貴之物，作為誘餌。

    神父的另一個提議，讓猩紅陣營當即同意，那就是，在適合的時機，將包裹著世界樹樹脂的死寂燼滅，獻祭給猩紅權杖，如此一來，因有世界樹樹脂的保護，這不會立即成功，可如果想得到死寂燼滅，就先要解決猩紅權杖，現在的局面是，死寂燼滅近乎是猩紅權杖的囊中之物。

    這就造成，如果不想眼看著猩紅權杖把死寂燼滅吞噬掉，就必須成為這權杖的持有者，才可能中斷此過程。

    這也是猩紅陣營，願意拿出猩紅權杖的原因，這的確是他們君主的象徵，問題是，現在他們的君主身處噩夢封印中，整個猩紅陣營，無人有資格拿起猩紅權杖，這造成的直接結果是，猩紅陣營要拿出海量的資源，才能讓這大爹不吞噬他們的本源生命力。

    不僅如此，他們還要經常出去獵捕本世界的強大生物，例如異魔、畸變體等，將這些怪物送上斷頭台，隨後通過血紋圓盤，攝取到它們的本源生命力，不斷將這些本源生命力，進獻給猩紅權杖，才能讓這大爹不禍害他們。

    這麼多年來，猩紅陣營的人，早就不把此物當作聖物了，能送走這大爹，他們做夢都能笑醒，至於破開他們無上君主的封印後怎麼辦？還是讓君主大人再去找回這原罪物吧，他們是一刻都頂不住了。

    也因此，猩紅陣營的幾名頭領，當即同意了神父的計劃，外加他們與滅法是死敵，敵對程度，其實比神父強的多。

    陷阱布設妥善後，自然是等作為滅法者的蘇曉踏入其中，結果卻是，蘇曉還沒來得及踏入陷阱，星界吞噬者就一腳踩上去。

    星界吞噬者當即認為，猩紅陣營這是忌憚它的智謀，所以才布設此等陷阱圍攻它。

    猩紅陣營則是鼻子都氣歪了，但別人都打上門，總不能直接就算了，因此雙方就打起來，最後連神父都出手。

    這計劃之所以失敗，是因為猩紅陣營不知道，蘇曉獲得了暴君的【猩紅指環（偽）】，以此物從側後門，進入了猩紅聖殿內。

    神父真的要用這陷阱除掉蘇曉？當然不是，從始至終，神父都沒想過這陷阱會成功，他的真正目的，是讓蘇曉拖住猩紅陣營。

    或者說，是讓蘇曉與猩紅陣營互相牽制住彼此，唯有如此，神父才能在此地，完成他真正的目的。

    神父最難對付的一點是什麼？就是眼下的情況，明明知道這老傢伙在籌謀一件大事，卻無法去阻止，因為去阻止對方，就要放棄死寂燼滅。

    蘇曉單手抓向猩紅權杖，下一秒，觸鬚般的猩紅之力，從權杖內爆發，向蘇曉襲來，幾乎同時，暗金、死灰、幽綠、黑紅四種顏色的能量，從蘇曉手中的「原罪之書」內爆發出。

    暗金是收藏家、死灰是死靈之書，幽綠是幽冥骨戒，黑紅是靈魂王冠。

    四件原罪物的能量波動，完全擋住襲來的猩紅觸鬚，乃至於纏繞到猩紅權杖上。

    為何一直與蘇曉互相嫌棄的四件原罪物一反常態？因為這裡是永光世界，一旦蘇曉葬身於此，那麼這四件原罪物，也很難離開此地，原罪物有一個特性，沒有持有者時，會沉寂在原地。

    這也是原罪物極度強大，卻又不會輕易帶來災禍的原因，只要沒人動它們，大部分原罪物的危險性不高，相關於原罪物的災禍，必定是有一個內心中蘊藏了災禍的使用者。

    蘇曉單手握上猩紅權杖，其實就算沒有四件原罪物的阻擋，他也不會被猩紅權杖置於死地，「無畏影」能力可不是擺設。

    握上猩紅權杖的瞬間，蘇曉眼前景象大變，他站在一片猶如被鮮血所侵染，呈現出暗紅的大地上，天空中如同有血焰燃燒，整片天都在緩慢燃燒的景象，格外震撼。

    地面是陰冷、侵蝕、滋生。

    天空是血焰、燃燒、沸騰。

    這是猩紅之力兩種截然不同的特性，並且，這都是此刻唾手可得的力量。

    蘇曉的雙目驟然睜開，周邊的景象消失，飄浮在他身旁的「原罪之書」放出黑色光芒，他將手中的權杖，塞入到這黑色光芒中。

    當一切都平息時，猩紅權杖被封印在「原罪之書」的第五頁，蘇曉發現一件事，就是他並未持有這原罪物，原因是，這原罪物的持有者還未死，以及，對方沒切斷與這原罪物的因果。

    雖說如此，但蘇曉也暫時將這原罪物封印，他拿起展覽架上的死寂燼滅，並將上面被嚴重侵蝕的世界樹樹脂剝離，下一刻，黑王護臂與死寂燼滅，一同爆發出死寂能量。

    這導致，死寂燼滅猶如熔化般，融入到黑王護臂中，轟的一聲，強烈的死寂波動，以黑王護臂為中心爆發。

    蘇曉用右手拿起展覽架最下方的黑色果實，發現此物暫時無法收入儲存空間後，將其拋給巴哈，並讓巴哈與布布汪立即離開此地。

    見布布汪與巴哈都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食暗者愣了下，隨後也跟上，轉眼消失在大殿的門口。

    蘇曉步伐有幾分踉蹌的走出密室，到了方才廝殺的大殿內，他因身形不穩，戴著黑王護臂的左手，扶向一旁的石柱，可轉瞬間，這石柱就風化、腐朽，化為灰燼散落。

    死寂能量驟然從黑王護臂內湧出，這代表「死寂本源」的封印在打開，總計五重封印，轉眼消失了三重。

    湧現的死寂之力，不斷將周邊同化，將此地化為死寂城，以至於，都有樹蝕要從腐朽之霧內鑽出，最終因世界的封印，沒能來到此地。

    蘇曉能感覺到，不斷向左臂上方蔓延的死寂之力雖強大，但以他860點的靈魂強度，足以鎮壓住有著兩重封印的「死寂本源」，只要再給他一段時間，將靈魂強度提升到……

    這想法剛出現，黑王護臂內的封印，忽然全部解除，蘇曉耳中嗡的一聲嗡鳴，當視線清晰時，他已身處一片荒蕪的平原上，灰燼般的絮狀物隨風飄飛。

    不知何時，蘇曉已坐在一處古舊的灰石王座上，戴著黑王護臂的小臂，搭在王座的扶手上，永生之神的虛影在王座後方，聖歌團在王座左側，狼騎士隊在右側，大主教、聖祭祀、離群戰士、黑之王、晝之王等，都位於王座後方。

    目光四顧，入目之處，皆是跪伏在地的樹蝕、死之民、暗黑靈媒等，根本看不到邊際。

    猶如一顆能量圓核的「死寂本源」，飄浮在蘇曉前方，唾手可及，他抬手抓向「死寂本源」，可就在即將抓住「死寂本源」時，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青鋼影能量在他左手上匯聚，隨後他一把握上「死寂本源」，周邊的景象開始崩潰、消散。

    蘇曉睜開雙眼，感知黑王護臂的情況，封印全開只是暫時的，持續的時間很短，眼下「死寂本源」又處於兩重封印中，很穩妥。

    環顧四周，周邊已被死寂所同化，紅眼騎士的屍骸，都變的和死之民般枯乾，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個破洞位於幾米外。

    這破洞呈拱形，整體約五米高，邊緣處參差不齊，這感覺，就像破開了空間，抵達了此地，蘇曉上前查看後，目光越發凝重。

    如果這只是空間破洞，他並不會在意，可這空間破洞中有著強烈的噩夢感，這感覺分明是，有什麼東西，趁他意識與死寂對抗間，從噩夢之中逃脫，進入到物質世界中。

    蘇曉的第一反應是猩紅君主脫困了，可轉念一想，又不對，猩紅君主是被封印在沙之海深處，並非此地。

    這座猩紅聖殿很特殊，此地與猩紅君主有著緊密關聯，猩紅君主被封印到噩夢之地，導致這棟建築，也有了噩夢、夢境特性。

    也因此，與猩紅有關聯的庇護城少女·尤莎，在入夢後，會以精神體來到此地。

    正因此地與夢境、噩夢相關，蘇曉方才鎮壓死寂的過程中，靈魂力量與精神力量，全部用在這方面，而一直因他被困在噩夢中的存在，趁著機會衝破了束縛，這是……蘇曉在噩夢中的投影，在噩夢中近乎無解的存在，噩夢血影！

    為了確認這想法，蘇曉取出【灰燼】。

    【灰燼】

    產地：幽暗大陸/深淵。

    使用效果：灑出後，可再現出此地是否有「原罪物」的痕跡，或是有「深淵滋生物」經過。

    ……

    隨著灰燼散出，一道虛影逐漸浮現，這虛影的身高在3米出頭，身上升騰著淡淡的血煙，赤膊著上身，下身是裙擺般的破爛布條，即將垂到地面，長發凌亂的披散著，都垂過腰間，下半邊臉上戴著緊貼面部的骨質面具，面具口部有一個個氣孔。

    這身影手持一把血色長刀，整把刀長度在1米6以上，刀柄偏長，至少有40公分的長度，上面纏著暗紅的繃帶，末端是骷髏頭形狀。

    這正是噩夢血影，當初因蘇曉被噩夢所投影，出現的可怕存在，貪婪之章內能構成噩夢血影作為代打，就是因為噩夢之中，有著真正的噩夢血影存在，歸根結底，貪婪之章的特性是仿刻，裡面的噩夢血影並非是真的。

    噩夢血影最初被噩夢所投影出時，和蘇曉的特性相似，無論是衣著，還是所使用武器，以及能力，都和他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

    可時至今日，噩夢血影與蘇曉已經完全不同，這是因為，隨著蘇曉變強，只要是有噩夢之地的世界，這噩夢，就會不斷把他的變強，投影到噩夢血影身上，也就是蘇曉越強，他的噩夢血影就越強。

    如果僅是如此，那噩夢血影不會這般可怕，問題的關鍵在於，蘇曉持有原罪物這一過程，也被噩夢所投影，就是說，他每持有一件原罪物，噩夢血影就會被投影的更強大幾分。

    蘇曉持有的原罪物越多，噩夢血影也會越強大，也因如此，這噩夢血影的模樣，才逐漸與蘇曉不同，最後達到此時的差異。

    能通過【灰燼】捕捉到噩夢血影的蹤跡，也是因為其與原罪物的特性相關，至於對方為何沒趁蘇曉被死寂籠罩，將他斬殺，這不值得奇怪，方才蘇曉險些被「死寂本源」所吞沒，這等情況下，噩夢血影也不會輕易出手，因此選擇直接離開。

    眼下已經獲得死寂燼滅，當務之急是找到【月之輝】，不過就在這時，他發現有大量提示還未查看。

    【警告：你的噩夢化身·噩夢血影已衝破噩夢之境，抵達物質世界。】

    除去這警告外，還有很多擊殺提示，是方才斬殺這大殿內的紅眼騎士們，所得到的收益。

    【你已擊殺五十名紅眼騎士（精英單位）。】

    【你總計獲得61820枚靈魂錢幣。】

    【你獲得純淨血石x528顆（稀有物品）。】

    ……

    擊殺紅眼騎士所得的靈魂錢幣，不及戰士頭領，但所得的純淨血石更多。

    擊殺收益就是如此，在擊殺boss級目標時，靈魂錢幣更像是添頭，其他收益，例如寶箱、黃金技能點等，才是收益的大頭。

    而擊殺頭目級單位，靈魂錢幣則是主要收益，至少蘇曉是如此，他擊殺頭目單位，很少掉落寶箱，在一些高收益的危險區域，擊殺頭目級單位所得的靈魂錢幣數量，可能比擊殺boss級單位所得的靈魂錢幣更多，畢竟前者是全部產出，後者是添頭。

    眼下所得的屬於精英單位的擊殺收益，這類收益比較均衡，為靈魂錢幣+此區域特有產出對半獲得，總的來講，精英單位的擊殺收益，比頭目單位高一籌。

    總計500多顆純淨血石，應該能換不少好東西，問題是，現在不知道神秘商人在哪，更棘手的問題是，要是神秘商人倒霉，不是沒可能被噩夢血影給宰了。

    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月之輝】，蘇曉從儲存空間內取出【航海羅盤】，如果六小時內找不到【月之輝】，立即使用這珍藏已久的道具，確定【月之輝】的具體方位，此地不宜久留，噩夢血影到底有多危險，還是未知數，以及黑王護臂正處於晉升中，至少要等這裝備完成本次晉升，才方便全力出手。

    正在此時，黑色觸鬚在牆壁上湧現，見此，蘇曉單手握上刀柄，這是古神系，不是罪亞斯，就是神父。

    黑色觸手盤踞成一道門扇，蘇曉的手鬆開刀柄，這種能力形態，來的是罪亞斯。

    黑色門扇開啟，罪亞斯從門內走出，剛現身，罪亞斯就說道：「這鬼地方可真危險，來了沒多久，死了幾十次。」

    能說出這等話的，也就是罪亞斯這不死不滅的時間系了，至於被猩紅侵蝕了本源生命力怎麼辦，這對罪亞斯來講不是問題，究極大招，死亡重置。

    對於不死不滅的時間系來講，沒什麼減益是解決不了的，如果死一次不能重置狀態，那就多死幾次，用死亡之力，沖刷掉減益。

    「白夜，找到月之輝了嗎？」

    聽罪亞斯這狗賊這麼說，蘇曉從懷中掏出【航海羅盤】，重新收入到儲存空間內，這次用不上此物了。

    「沒。」

    「是嗎，那玩意應該挺難找，不過我好像發現了那玩意的大致方位。」

    罪亞斯臉上洋溢著幾分笑容。

    「……」

    蘇曉沉吟了下，想到了對策，罪亞斯還欠他1624顆沉澱琉璃。

    「告訴我月之輝的大致方位，你欠我的沉澱琉璃，免10%。」

    「這個嘛～」

    罪亞斯抬手摸了摸鼻子，一副此事很難辦的模樣。

    「告訴我確切的位置，免50%。」

    「我倒是也想，只不過……」

    罪亞斯摸了摸下巴，欲言又止。

    「拿來，一顆都不用還了。」

    「好嘞。」

    罪亞斯說完，從婚戒模樣的空間指環內取出【月之輝】，將其拋給蘇曉，這就是『好隊友』的辦事能力，只要好處給到位，就算事情棘手，也能想辦法搞定。

    蘇曉單手接住【月之輝】後，咔吧一聲將其捏的粉碎，無法確定此物是否被暴君或其他人動了手腳，將其破壞掉，是最佳的選擇。

    「白夜，我發現這的寶庫在哪，但打不開。」

    「哦。」

    「你不感興趣？」

    罪亞斯目露疑惑。

    「感興趣，但我要立即離開這。」

    「原因？」

    「我的噩夢化身，從噩夢之境脫離，來到了這裡。」

    聽到這話，罪亞斯臉上的幾分笑容逐漸消失，這傢伙皺眉沉思了下，最終決定，冒險留在此地，並不是因為那寶庫。

    「你要找的那武器，在我這，死寂燼滅。」

    「黑鐵城見。」

    留下這句話，罪亞斯幾步就走進觸手門扇中，他的目的已達成，只要這把武器沒落到敵人手中，那就無礙，眼下自然是火速開溜。

    蘇曉打開小隊頻道，將噩夢血影的消息，發送在隊伍頻道中，伍德回復之後，沒超半分鐘，這傢伙在隊伍中的頭像就變暗，這是離開此區域的表現。

    蘇曉快步離開大殿，原路返回到被猩紅之霧封住的拱門前。

    「汪。」

    融入環境中的布布汪現身，一旁的巴哈也從異空間內脫離，還帶著食暗者。

    見此，蘇曉以【猩紅指環（偽）】開啟腥紅之霧，從通道內走出，他剛出猩紅聖殿，就看到一道背著大木箱，頭戴古怪頭套的身影，在前方匆匆跑過。

    【提示：你已經靠近神秘商人10米內，請珍惜本次交易機會。】

    【提示：你已經距離神秘商人超出10米。】

    ……

    蘇曉下一秒就出現在神秘商人前方，被擋住去路的神秘商人目光有些焦急，道：「年輕人，我們之後有機會再交易，老夫要儘快離開這。」

    「因為一個噩夢化身？」

    蘇曉試探性開口。

    「哦？你也看到那可怕的傢伙了？」

    「咳～，只是有所耳聞。」

    「年輕人，你不對啊，那噩夢化身的氣息，好像和你……」

    言到此處，神秘商人的目光有幾分震驚，哪怕他見多識廣，也的確沒見過，戰力那麼恐怖的噩夢化身。

    神秘商人匆匆的步伐，直接改為小跑，見此情景，蘇曉激活手上的監視者指環，這讓神秘商人倒著跑回來，帶著幾分驚喜的問道：「灰暗聖所？我和那老樹是老朋友，不介意的話，我想去拜訪下老朋友。」

    「……」

    蘇曉沒說話，只是激活了傳送，同時單手按在刀柄上，如果神秘商人有可疑行為，要對灰暗聖所的老樹族圖謀不軌，管他是什麼中立單位，直接一刀斬殺，虛空之樹信譽度-？？？，想更低也難了。

    空間傳送結束，剛回灰暗聖所，沒等蘇曉拔刀，一把銳劍的劍尖，已經抵在神秘商人的眉心處，隨後移開。

    蘇曉看了眼暗之女，暗之女收起銳劍後，雙手縛於小腹前，略對蘇曉低頭施禮，隨後就回到座椅處，慢慢的品嘗楓茶。

    「上次來著，還是幾十年前，年輕人，要和我做生意嗎，在永光世界，我只收血石。」

    說話間，神秘商人已坐在牆邊的台階上，並展開一直帶著的大木箱，各類被縮小後的商品展示出來，其中一塊拳頭大小的黑色【深淵扭變結晶】，吸引了蘇曉的目光。

    看到此物，蘇曉的靈感飆升，他感覺此物十之八九能增益【貪婪之章】，二者的波動很相似。

    如果成功的話，貪婪之章既然能困住偽造出的噩夢血影，那麼加強一番，以及在外部增加封印術式後，能否以此困住真正的噩夢血影？

    不知為何，蘇曉忽然感覺，一件新的准原罪物，似乎距離他已經不遠了，而且這准原罪物，或許有不低的概率，將來能成為真正的原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