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選擇

    很多年前，自從被封入黃金天平內，熔金魔的意識陷入混沌，但意識中蘊藏的恨意，讓它逐漸恢復意識，並意識到自己正被封印在一件器物內。

    對於此等境地，熔金魔沒半點想放棄的想法，而是慢慢通過自身的本源能力，從虛無之境內攝取能量恢復自身，只要是有空間的地方，它就能以意識連通虛無之境，無論多麼封閉的環境，都無法阻止。

    心中蘊含著對思林特斯矮人們的怒恨，黃金天平內的熔金魔，日復一日的攝取著能量，從而恢復自身，在這期間，黃金天平被惡魔族持有過，被魂鬼們供奉過，也曾被界位旅行者獲得，最後因身死，遺失在某個原生世界內。

    就這樣，熔金魔日復一日的積攢與隱忍，直到某天，黃金天平再一次被惡魔族獲得，被封印在天平內的熔金魔，得知了一個讓它五雷轟頂的消息，滅法時代終結了，思林特斯矮人被滅族。

    試問，什麼事最痛苦？敵人太強，無法報仇？並不是，是仇人突然被滅，並且這事和自身毫無關係，乃至於，那日思夜恨的仇人，都忘了自己的存在。

    這讓熔金魔罕有的消沉和鬱悶了幾天，但隨後，它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脫困上，時間就這樣過去，直到多年後，黃金天平被一名契約者獲得，因不需要此物，就出售給輪迴樂園。

    在那時，熔金魔距離脫困只差一步之遙，可就是這一步之遙，卻格外遙不可及。

    當被出售給輪迴樂園，以及受到自由公證的那一瞬間，熔金魔唯一的感覺就是完了，這次是徹徹底底的完了，沒有半分掙脫與對抗的資格。

    就算如此，頑強的熔金魔老哥依然沒放棄，但它很快發現，它引以為豪的本源能力，在輪迴樂園的霸主裝備存庫內，沒有半點作用，根本連通不了虛無之境，也就是無法攝取自然能量。

    就這樣，熔金魔老哥開始在一片孤寂的黑暗中，進行漫長的等待，無法恢復自身，也就是不能進入修行狀態後，幾年的黑暗孤寂，就讓熔金魔老哥心態發生變化，並非熔金魔老哥意志不堅定，而是在輪迴樂園的霸主裝備存庫內，時間概念都是停滯了，根本分不清過去了一秒，還是億萬年。

    就這樣，熔金魔老哥從孤傲、殘酷的霸主魔神，逐漸變成有點神經兮兮的張狂與暴戾，因為長時間的封困，這老哥從原本高冷，變得特別話癆，恨不得逮住個活物說上個幾天幾夜。

    就在熔金魔老哥即將要堅持不住，想要放棄思考時，蘇曉以霸主精魄，進行了隨機兌換，從輪迴樂園的霸主裝備存庫內，把黃金天平換了出來。

    在那一刻，熔金魔老哥被感動了，它忽然決定，如果可能的話，幫這助它脫困之人變強，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以它的見識和曾經的實力梯階，這並非是自大，怎奈，熔金魔老哥定眼一看，發現兌換了黃金天平的人，好像有些不對啊，這似乎是，滅法？！

    發現這點後，熔金魔老哥恨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初他被思林特斯矮人熔成金水，其實只是故事的第二集，前面還有一集，就是幾名滅法把它從火山內拎出來，其中三名年輕滅法，分別叫馬文·華爾茲，以及格林·吉莉安的，把它圍起來圈踢，熔金魔老哥愣是沒服。

    舊恨湧上心頭，熔金魔老哥當初的想法是，滅法你給老子等著。

    然而這想法沒出現太久，熔金魔就發現另一個問題，就是蘇曉的實力提升速度太快，快到當它脫困後，都沒把握戰勝那時的蘇曉。

    不過熔金魔老哥很快恢復了信心，畢竟原本的實力梯隊高，眼下就算實力嚴重衰退，難不成還怕一名成長期的滅法？簡直笑話。

    在熔金魔老哥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終於，它的戰力快被蘇曉追平了，熔金魔老哥猶豫了，就是要不要當作以前的事從未發生過，都是陳年舊賬，並非它忌憚脫困後打不過這滅法，而是它心胸寬廣，嗯，是這樣的。

    抱著此等想法，熔金魔老哥脫困在即，然後因為即將脫困導致的氣息波動，讓黃金天平給人的感覺出現稍許變化，從而被蘇曉察覺到。

    假設熔金魔之前是被封在一個木桶里，那麼恭喜熔金魔老哥新換上了超強度合金桶。

    「所以說，這就是你悄無聲息的隱匿，準備伺機脫困的原因，是我們誤會你了？」

    巴哈盯著前方的黑色封印球，帶著幾分不信的開口。

    「沒錯，我和滅法之間的恩怨，早就隨著時間消散了。」

    言到此處，熔金魔還感慨的嘆息一聲。

    「……」

    蘇曉、巴哈、凱撒彼此對視一眼，並不相信熔金魔的話。

    「其實，我一直準備答謝你幫我脫困的恩情，只不過你是個滅法，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說吧，你有什麼要求，凡是有關見聞，知識方面的問題，我都可以解答，就當是你之前幫我脫困的答謝。」

    熔金魔的語氣很有誠意，蘇曉沉吟了幾秒後，問道：

    「我對藥劑學很感興趣，你如果能提供這方面的知識，我可以打開這封印。」

    「藥劑學，哈哈哈，實不相瞞，在被封困前，我在這方面也有所成就。」

    聽聞此言，蘇曉目露幾分意外，帶著封印物快步上樓，到了四樓的藥劑室後，他將封印物放在桌上，並將封印物的黑色障目暫時關閉，讓裡面的熔金魔，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事關藥劑學知識，凱撒自然也一同來了，此時正在一旁凝神靜聽，布布汪、巴哈、仙露露圍在周邊看熱鬧。

    熔金魔正色說道：「我被封困期間，只有在你使用黃金天平時，才能看到外面的部分景象，所以更多是關注你的實力如何，至於你藥劑學方面的水平，不要拘束，說說你現在是什麼水平。」

    片刻後，熔金魔乾咳一聲，道：「你在藥劑學方面的造詣，還是很……不錯的，我們姑且換個話題，你還有其他感興趣的知識嗎？」

    「封印學。」

    「……」

    熔金魔老哥突然沉默，方才指點蘇曉藥劑學，越指點它越迷茫，有時還會產生，哦～，原來這麼高深的配方，理解起來居然這麼簡單的情況。

    「我是說，除了藥劑學和封印學，你就沒其他感興趣的知識？！」

    熔金魔老哥的語氣，似乎有那麼點抓狂。

    「暫時沒有，我有靈魂書庫的書庫徽章，想獲取知識，更多是去那邊。」

    聽到蘇曉這話，熔金魔老哥又突然沉默，過了幾秒，它斟酌了下說道：「咳～，有機會的話，幫我當個引薦人，我以前的書庫徽章到期了。」

    「哦。」

    「知識方面的探討，就先到這吧，我已經存在很多歲月，見聞方面，能給你帶來很大幫助，我去過不少世界，對了，你去過多少世界？」

    「差不多50個。」

    「嗯～，比我……略遜一籌啊。」

    說出這話後，封印物內的熔金魔都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實在是臊得慌，不過它轉念一下，去過的世界多，不代表見識廣，它去過的二十幾個世界，都是高階世界，或是超脫之界，例如風海大陸，隕滅星，女巫界。

    就在這時，蘇曉問道：「我需要至高之人的情報，無論是來歷，還是能力特性，都可以。」

    「嘶～，這個嘛，我被封困期間，記憶受損，不過有一點，我和至高之人交過手。」

    熔金魔開始娓娓道來，首先是它巔峰時期的實力，作為頂尖梯隊霸主生物，它當初還沒達到「至強者」層級，而是介於「絕強者」與「至強者」之間，離「至強者」有些遠，比「絕強者」巔峰略強一籌。

    各族強者相加，「絕強者」其實都不多，更別說只論霸主生物，此等情況下，熔金魔當初自稱頂尖霸主，也是沒問題的。

    當初達到這一層級的熔金魔，難免心生自傲，此等情況下，在某一天，突然一聲巨響傳來，然後它就被元素之焰籠罩，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熔金魔發現，原來是一顆元素焰大火球飛了過來，在幾百公里外，是施法者與滅法者的混戰區，惡魔族、羽族、魂族在那邊打的不可開交。

    自家突然被炸平，熔金魔當然咽不下這口氣，等它到混戰區，準備找名施法者收拾時，發現了戰場中心的至高之人，熔金魔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挑戰一下至高之人。

    熔金魔也不是完全失了智，它找了根矛槍，在遠處蓄滿威力後，遠遠投向至高之人，然後不看結果，轉身就跑，既緊張又刺激。

    讓熔金魔既失望又欣慰的是，至高之人沒追殺來，似乎是懶得理它？想到這點後，熔金魔開始尋找新的住所，然後一覺睡到滅法者找上門。

    「等會，你剛才說的和至高之人交過手，就是這麼交手的？」

    巴哈一副被秀到的模樣，一隻翅膀搓著腦袋。

    「那可是至高之人，我那時連至強者都不是，敢出手，已經很有膽量了。」

    就算到現在，熔金魔提及至高之人，都還心有餘悸。

    「你剛才說，你找了新家後，滅法就找上門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聽到巴哈這個問題，熔金魔老哥的情緒波動很大，聲調都高了幾分，道：「誰知道那滅法隱匿在空間夾縫裡，等待至高之人靠近！結果被我帶有黃金之力的一矛槍，從空間潛匿狀態給轟出來了。」

    「？」

    巴哈兩隻翅膀像手一般的按著腦袋，它算是被熔金魔老哥給徹底秀懵了。

    緩了會，巴哈問道：「就是因為這事，你才被滅法的盟友，思林特斯矮人封進黃金天平的？」

    「那倒不是，那些滅法揍了我一頓後，就把我放了，之後是因為我『借用』了思林特斯矮人幾百個單位的黃金源質，這些吝嗇鬼，不就是幾百萬靈魂錢幣的東西嗎，竟然把我封到器物里這麼多年。」

    熔金魔越說聲音越低，巴哈當即補刀道：「沒直接滅了你，都是因為思林特斯矮人比較善良。」

    聽聞熔金魔的一番話，蘇曉雖只信其中的一半，但也將選擇題的選項，從三個提升到四個。

    「迄今為止，你我敵對，這點你有異議嗎。」

    蘇曉開口，聽聞這話，熔金魔沉默了幾秒後，說道：「沒有。」

    「那好，無論怎麼說，我都是名滅法之影，做事要講道理。」

    「啊？」

    熔金魔老哥突然就迷惑了，它實在是無法將滅法之影和講道理聯繫到一起。

    「原本是讓你三選一，現在四選一。」

    「竟然還給我選擇的機會，說來聽聽。」

    熔金魔雖心中沒底，但有的選，總比一直被封印好。

    「第一，保持你現在的封印狀態，把你丟進深淵通道。」

    「換一種！」

    熔金魔的語氣格外堅定。

    「第二，在封印狀態下，你和凱撒友好相處。」

    「這個，倒是還可以接受……」

    然而，熔金魔的話還沒說完，就留意到凱撒那透出黃色光芒的眼睛，在這麼一瞬間，熔金魔忽然感覺，相比與這傢伙『友好相處』，它寧願被丟進深淵通道。

    「第三，我最近在持有三件原罪物，它們雖被送走，但還是會回來的，等它們回來後，你就要和它們被封印在一起，以此節省封印方面的支出。」

    聽到這話，熔金魔處於封印物內的那隻暗金色豎瞳中，滿是疑惑，從它的目光中，蘇曉看出，熔金魔不想選這一項。

    「最後一個選擇其實還算安全，之後我會去永光世界一趟，等到了永光世界，我會解除你的封印，且宣稱你是我的合作者。」

    聽完這番話，熔金魔一時間語塞，四種選擇，看似是選擇題，其實選哪一種都沒好下場，它算是看出來，今天不拿出點有價值的東西，絕對沒好果子吃。

    思量片刻，熔金魔說道：「上次一個魔鬼族帶黃金天平來風海大陸，還是上百年前的事，現在海族的勢力還強盛嗎？他們的主城在哪？還是亞托古城？」

    「對。」

    「我知道一個坐標，海族秘寶器物庫的坐標，只要讓我靠近那裡，裡面金屬特性的器物，我都能取出來。」

    熔金魔適當透露自己的能力，金屬方面無與倫比的操控力，以及掌控性，它並非能吸附金屬，而是先賦予金屬生命，之後再加以控制。

    「在取那些秘寶器物時，要先放我出去，當然了，這麼多年過去，我不確定那寶庫還在用，但建立那種寶庫的費用很高，非必要的情況，海族應該還會用那寶庫。」

    聽完這番話，蘇曉當然猜到熔金魔的目的，對方真的是要去吸掠秘寶器物，只不過，在得手後，肯定會趁機脫身。

    蘇曉算是大致摸清熔金魔的底細，這傢伙屬於什麼都知道些，處於超過專業人士，低於這領域內宗師的級別。

    實力方面，原本的熔金魔很能打，但有個問題是，在施法者與滅法者混戰的時代，強者實在太多，這場混戰的諸多勢力中，就算是中型勢力，也都有一名絕強者撐門面。

    「那寶庫的坐標在哪？」

    蘇曉試探性詢問，見他的語氣，熔金魔心中知道，這事已經成功一小半了。

    「那坐標當然是在亞托古城。」

    「更具體些。」

    「可以，你想辦法辨明真偽吧，不過我說的空間坐標，在你們這個時代的人聽來，應該是老古董了……」

    熔金魔說出一個坐標的大致方位，各方面的數值都既專業，又晦澀。

    蘇曉取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寫畫畫，沒一會，紙上就滿是橫豎相間的直線，其中有不少相交處，還用圓圈標註出來。

    「按這個世界的空間維度算，這裡的確是海族的大本營·亞托古城。」

    蘇曉放下手中的筆，一旁封印物內全程觀看的熔金魔，此刻已經是一聲不吭，過了十幾秒，熔金魔突然嗤笑一聲，道：「滅法，你不會要去洗劫這寶庫吧，雖說你們滅法對敵人都和強盜一樣，但以你現在絕強還不到的實力，去亞托古城找海族麻煩，是自尋死路。」

    「所以，想從這藏庫內取出裝備，還得靠你的能力？」

    蘇曉偏頭看向桌上的封印物。

    「那當然。」

    熔金魔手握籌碼，說話都比剛才硬氣。

    「我為什麼要從這藏庫里竊取裝備？那費時費力，我完全可以放一件裝備進去。」

    一個計劃逐漸在蘇曉心中生成，而且很可行。

    「放一件裝備進去？你這是……」

    熔金魔看不懂了，它無論怎麼想，都無法理解蘇曉為何這樣做。

    首先一點是，熔金魔並不知道【無盡之環】的存在，蘇曉也是最近才獲得這裝備。

    【無盡之環】

    產地：深淵。

    品質：深淵級。

    裝備效果1：茁壯生命（核心·被動），攜帶此裝備的情況下，生命值+200點（此裝備每點評分，帶來額外20點生命值加成）……

    裝備效果2：快速吞食（核心·被動），可通過吞噬裝備、道具、寶石等高價值物品，永久性提升此裝備的評分。

    裝備效果3：緩慢吸收（核心·被動）……

    裝備減益：黑暗沉溺（被動）……

    評分：10點（深淵級裝備評分為1～6000點）。

    ……

    簡單理解【無盡之環】的特性就是，吞噬的裝備越多，所吞噬裝備品質越高，【無盡之環】永久提升的評分就越多。

    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熔金魔提供的那倉庫坐標，有九成概率還在，原因是，現階段海族以各種方法，半挾持著矮人王，蘇曉不信，海族會讓矮人王每天都很清閒，最可能的結果是，海族讓矮人王教導出海族的鐵匠。

    從主戰場的情況看，海族的武器、戰甲，品質高於獸族幾個等次，這應該就是大量海族工匠所帶來的差異。

    海族那邊應該有不少鍛造水平在矮人王那一梯隊之下的，這會造成一種情況，就是海族的高階裝備很多。

    這是必然的，風海大陸如此廣袤，各類高階超凡材料眾多，外加有眾多高水平工匠，以及海族的將領就那些，必定造成，很多高品級裝備被打造出後，無人使用的情況。

    這也是讓地精商會成為海族的合作方，海族以此賺取靈魂錢幣，可就算如此，海族依舊存了很多高品級裝備，這必須得找個寶庫存。

    風海大陸的寶庫，與其他世界的寶庫不同，這邊的空間系強者太多，為了那一寶庫的裝備，真的值得鋌而走險，大不了事成後到獸族這邊，拿出一大筆靈魂錢幣，以此使用界級傳送陣，離開本世界。

    這也造成，本世界寶庫的造價很高，海族掌握巨量資源沒錯，但也沒奢侈到，捨棄一個百年前還在用的寶庫的程度。

    在確定那寶庫內有巨量的高階裝備後，如果將激活狀態的【無盡之環】存入其中，會發生什麼？不用想也知道，到時【無盡之環】會一件件吞噬周邊的高品級裝備。

    此等寶庫，海族難道沒設監察？當然設立了，可問題是，那寶庫太安全了，安全到哪怕是自己人，也無法從外部感察，只能任命一個官職，定期查看寶庫的情況，至少獸族這邊是如此。

    蘇曉搞不定寶庫內的探查術式，但他可以搞定負責檢查那些術式的海族，或者說，可以委託現階段作為海族軍需官的凱撒，搞定那個傢伙。

    只要將【無盡之環】存到裡面，一段時間內無人檢查那寶庫的情況，事情就成了，而怎麼取吞噬到高評分的【無盡之環】，當然是憑藉海族陣營商店的公證機制，等要離開本世界前，也就是去那邊與凱撒合謀進貨時，可以用海族的聲望值，把【無盡之環】兌換出來。

    蘇曉取出【無盡之環】，將其放在桌上，凱撒滿臉奸笑的說道：「我親愛的朋友，這事難度很大。」

    「3萬。」

    蘇曉出價3萬靈魂錢幣，凱撒依舊滿臉為難的模樣。

    「5萬。」

    蘇曉把5萬面額的靈魂錢幣儲蓄卡放在桌上，見價格已超出預期，凱撒滿臉笑容的收起靈魂錢幣儲蓄卡與【無盡之環】。

    待凱撒走後，熔金魔沉聲說道：「剛才你說要去永光世界，是在威脅我吧。」

    「很遺憾，並不是。」

    「滅法，我們之前的恩怨，不妨到此為止吧，我今後絕不會來找你……」

    不等熔金魔說完，蘇曉已拿起封印物，將其收起，他對巴哈問道：「神父到了多久？」

    沒錯，之前去海族主城，商談「初始印記」碎片交易的神父，竟剛到那邊就離開，似乎對那邊掌握的20%「初始印記」碎片，已經不感興趣。

    「差不多半小時。」

    聽聞巴哈此言，蘇曉出了藥劑室，去往二樓的內廳，剛走進內廳，他就看到臉色有幾分蒼白的神父，此時神父靠坐在單人沙發上，氣息有幾分重傷後的虛弱。

    見神父此等狀態，蘇曉落座後，給對方倒上杯茶，問道：「原罪物的反噬？」

    「不是，是海族主城的那東西，我感覺，那東西已經接近燭女、舊日之主那一梯階了，像是類似的存在，又不完全是，很…詭異。」

    神父說話間，扯起右臂的袖口，這條手臂上，已露出森森白骨，大臂的情況還好，小臂只剩少量血肉附在白骨上，以神父的恢復力，血肉恢復速度很緩慢，似乎受到了某種壓制。

    蘇曉沒多問，在之前，他感覺到凱撒都忌憚那東西時，就知道其不好惹，眼下神父的一條手臂差不多被啃食乾淨，神靈源血應該也損失了些，此等情況下，神父竟然認栽了。

    被凱撒忌憚，被神父評價為詭異，那東西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眼下神父來此，目的與那東西無關，而是來與蘇曉商討，應該怎麼樣，把「黃金聖杯」轉讓給奧術永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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