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歡到了酒店樓下還不死心,一隻手死死地攥著孟彥臣的衣擺。
「還有一個月我們就訂婚了,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讓我去陪人過夜?」
「也不一定非要這個單子對不對?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別把我送人好不好?」
她從小學鋼琴,一雙手保護的尤為水嫩,十指纖纖,嫩如白玉,這會兒指尖用力到生出紅痕,更像是紅梅綻放在白雪,勾人的頹艷。
孟彥臣伸手揉了揉她的長髮,溫潤如玉的面頰,神情依舊是恰到好處的溫柔。
一如很久很久以前某一天,他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出廢墟,告訴她他會永遠呵護她。
「別怕,歡歡,忍一忍就會過去的,我就在樓下等你,結束了就接你回家,然後帶你去西街吃你最喜歡的那家夜宵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我不想吃夜宵,彥臣哥哥,我們現在就回家好不好?」
陸清歡生的動人,清麗出塵的面容和身材都是恰到好處的無可挑剔,哪怕只穿著最普通的白裙,氣質也宛如人間四月的梔子花。
慢聲細語時,聲音比夜鶯還要清脆婉柔,這樣的尤物,要是放在床上,絕對不會辜負了她的名字,的的確確人間一場清歡。
孟彥臣養了她十五年,護了她十五年,今天終於到了把她用到正處的時候,當然是無論她怎麼求,都不可能心軟的。
再美的女人,他一手帶大,看了十五年也生出免疫了。
毫不留情地根根掰開女人的手指,他側過了頭,不去看她盛滿淚光的眼睛,往她掌心裡放了張卡。
「十二樓v705,歡歡,我就不陪你上去了,遇事隨機應變。」
陸清歡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眼中霎時又凝聚出一汪淚霧,吸了吸鼻子,仰頭含淚凝向人:「要是我堅持不去呢?彥臣哥哥,那個人肚子比懷孕七個月的嫂嫂還大,年紀又能當我爸爸,我害怕。」
孟彥臣微微一笑,望向她時的神色依舊是跟往日沒有任何差別的溫柔包容:「你不會的,歡歡,想想你媽。」
昔日陸家垮台,父親從百丈高樓一躍而下,母親失蹤下落不明,陸清歡這麼多年,從沒放棄過尋找她。
「你找到我媽了?你真的找到她?」
孟彥臣一臉高深莫測,溫柔地伸出手,捧著陸清歡的臉,擦了擦她沾著淚珠的眼眶:「等你下樓的時候,我自然會跟你說。」
陸清歡愣愣盯著他看了片刻,倏然閉眼,把所有還沒流出的淚水再次逼回眼眶,伸手接過了那張房卡。
「等我下樓,我們的婚約就取消吧,彥臣哥哥,你這樣好的人,我配不上。」
孟彥臣決定把陸清歡送人時沒怎麼猶豫過,這會兒聽她這樣講話,目光卻是頓了頓,審視的落在她的面頰。
不過很快,也就片刻,他垂下眼,遮住了眼底那點異動,看著陸清歡低垂的頭頂,淡聲說。
「兒時一句戲言而已,從沒有人當過真的,本來就沒有什麼婚約。」
原來是這樣啊,從沒有人當過真的婚約,只有她一個人奉為至寶。
陸清歡心底忍不住嘲笑自己,怪不得,怪不得過去倪鯨落欺負她的時候,孟彥臣沒一次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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