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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傾城眼角的淚水滑落臉頰,低落在秦川的手上。墨子閣 m.mozige.com只見秦川的雙眼緩慢地睜開,揚起虛弱至極的笑容看著段傾城說道,「答應了,可不許食言啊。」
「你終於醒了!」
見心上人終於甦醒,段傾城喜不自勝,連忙叫了門外的潛星華和沈傾酒進來。在秦川昏迷的日子裡,潛星華和沈傾酒也總是時不時地前來查看秦川的身體情況。
沈傾酒的醫術精通,在她開出的藥方下,秦川的身體維持在一個平衡穩定的情況。只剩下精神心理方面她沒辦法插手,只能默默地等待著。好在天不負有心人,段傾城終於把秦川從他的夢裡喚醒。
潛星華和沈傾酒心裡懸著的石頭也終於能落下了。
「壽王殿下,你還需要靜養幾日,儘量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多虧了傾酒在這兒,那些太醫都說救不了你了想著任由你自生自滅。」
秦川在段傾城的攙扶下勉強坐起身子,昏迷了太久他的四肢都有些僵硬了。秦川看向沈傾酒和她身旁的潛星華,語氣里充滿感激,「多謝沈姑娘和表哥出手相救。」
「不用說這些虛禮了,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們出去吧。」
段傾城正準備起身送潛星華和沈傾酒,但是被沈傾酒攔了下來。
「有齊玉送我們,你好好陪著壽王殿下吧,他現在很需要你。」
「好。」
送走兩人後,段傾城和秦川相顧無言。險些就要天人永隔的一對佳人,重逢之後兩兩相望,心中百轉千回嘴上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經過這些日子寸步不離的照顧,段傾城看著有幾分憔悴,沒有先前那麼靈動和活潑了。秦川向她張開雙臂,輕聲說道,「來抱一下吧,委屈你了。」
秦川是多麼溫柔的人啊,段傾城積壓在心底的委屈擔憂苦楚和絕望都在擁抱的瞬間傾瀉而出。她很害怕再也見不到秦川醒過來,害怕他們就要永不相見。段傾城因為惹禍被段家二叔家法處置的時候都不曾掉過眼淚,卻在秦川的面前總是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經過生離死別的他們,終於能在此刻安穩地沉浸在對方的懷抱之中。
秦川被段傾城喚醒的事傳進皇宮,周國皇帝欣喜地在御書房裡走來走去。
「感謝上天保佑我兒。」
為了穩住秦川的身體,潛星華上朝的時候旁敲側擊加以引導,想要促成秦川和段傾城的好事。
「陛下,壽王殿下身體抱恙,左相府又退了與壽王殿下的婚約,不如隨民意賜婚給壽王殿下和段家小姐,也能給壽王殿下沖沖喜。」
潛星華的提議,朝堂上出奇的沒有人反對。平時最喜歡跟他唱反調的那幾個也都默不作聲表示支持。他們現在是同仇敵愾,想著趕緊把秦川這個隱患給解決了。鬧這麼一出,秦川差點就死了,誰還敢將自家的女兒嫁過去,倒不如順了這對苦命鴛鴦的意。
「愛卿所言有理,朕這便讓欽天監去請段家小姐的生辰八字,為他們選個良辰吉日大婚。」
段家二叔那邊雖然心疼自家女兒在變故中受到的傷害,但是鑑於秦川的一片痴心,為了女兒的幸福,夫妻二人還是決定將女兒託付給他。
欽天監選的日子在月末,他們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安排。許是為了彌補虧欠,周國皇帝賞賜給秦川不少不符合他品級的東西作為送到段家的聘禮。七皇子秦殃知道秦川要成婚,卻發現沒有能送得出手的東西。
「本宮這兒有些陛下賞賜的珠寶首飾,我年紀大了很多款式都不合適用,你去挑挑送過去吧。」
「母妃,這怎麼能行呢!」
良妃看得出秦殃在為賀禮發愁,主動提出來替他解決。
「這有什麼的,當初你六姐姐出嫁,她可是一點沒手軟,將喜歡的都帶走了。」
「你拿個一兩件送人沒事的,不過本宮突然想起來或許有一件最為合適。」
良妃對管事姑姑說了什麼,只見半柱香之後,管事姑姑帶著人抬著一個大木匣子上來。打開之後,裡面鋪襯著亮紅色的綢緞,中央躺著一把頗有氣勢的骨弓。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骨頭做成的弓身,上面只鑲嵌了一顆血紅色的寶石。
「這是本宮以前的陪嫁之物,進宮之後就再沒有拿出來用的機會,那段家小姐也是個俠肝義膽的俠女子,想來她會喜歡的。」
秦殃伸出手去撫摸骨弓,觸手是冰涼而帶著粗糲的手感,轉而莫名從心中湧出一股磅礴恢弘的氣勢。尤其是那顆血紅的寶石,像是眼眸一樣靈動。
「母妃,這對您來說想必意義非凡,不妥啊。」
「沒事,它跟著本宮平白在這裡蒙塵了數年,也該讓它重見天日了。」
秦殃向良妃行了大禮,讓小卓子和小圓子把骨弓先送到寢宮裡放著。
段宅和壽王府都開始忙活大婚的事宜,潛星華和沈傾酒也被叫過去幫忙。遠在衛國的段沉卿知道堂妹要成婚的消息,不由得感嘆不過別了數月,小麻煩精就要嫁作人婦了。
「可惜你在這裡趕不回去,不然就能親眼看著她出嫁了。」
衛國地處南方,一進春便有返潮的天氣。衛褚走到正在廊下聽雨觀信的段沉卿身旁。衛褚和段沉卿志趣相投,在朝夕相處之下已經有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只要她幸福就好,何必我一定要親眼目睹。」
此時的段沉卿和衛國心懷鬼胎的各人相周旋,完全不比在周國輕鬆。只是衛國沒有用周國皇后那種下作手段而已。段家這塊大肥肉,真是誰人都想撲上來咬一口。
衛褚和她聯手,在暗地裡也幫她解決了不少麻煩。
「衛國這陰雨纏綿的天氣,確實不如周國風高氣爽來的爽利。」
「不過也別有一番風趣。」
段沉卿接過衛褚手裡祛濕氣的茶,將段傾城的信件妥帖收藏。她看著頭上烏蒙蒙的天,想到未來的路有多難走,不由得感覺到空前的疲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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