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這病我能治!(一)
「行了,你們男人喝酒,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就不在這裡瞎參合了。小藝丫頭,跟我走!」最後一句有些嚴厲,卻是獨孤小藝看到君莫邪來了有些拉不動腿,不想走了……
臨走,老夫人突然停住腳步,轉身面向獨孤縱橫和獨孤無敵:「嗯,有件事倒忘了問你們,你們不是一直都說君戰天的孫子紈絝不堪,難以造就,朽木不可雕,爛泥糊不上牆,狗肉上不了正席的嗎……這些話可全是你們爺兒倆說的,怎地老身今日一看卻不是那麼回事?我看這小子怎麼都比外邊那七個夯貨來得順眼,回頭你們爺兒倆務必要給我一個解釋!」
獨孤縱橫愕然。
獨孤無敵瞠目結舌!
解釋?什麼解釋?讓我們怎麼解釋!君莫邪自數月之前迅速強勢崛起這件事情,我們也想要個解釋呢,可誰給我們解釋呀?
「如此好兒郎,錚錚風骨,不畏強權,堅持本心,人又是長的沒的說,怎麼地就成了紈絝了?難道是你們爺兒倆看不上君家?故意歪曲事實?又或者是有顧忌皇上那邊的看法?怕兩大軍事世家結成親家會招致猜忌?哼!老身告訴你們,你們兩個慫貨險些耽誤了我寶貝孫女的終身大事!孫女的終生幸福,是由你們的喜怒來決定的嗎?顧慮前顧慮後的,我瞅你們爺兒倆綁一塊還不如人家一個君莫邪!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我很生氣!我跟你們沒完!你們爺兒倆等著,這事不算完!」
老夫人怒吼了一頓,終於施施然地走了。獨孤縱橫與獨孤無敵兩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欲哭無淚的意思。
婦女大軍徐徐退去,沿途仍舊聽見老夫人嚴厲的聲音不斷傳來,有如在戰場上下達衝鋒任務:「……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總之這段時間裡,一定要把這丫頭調教成能夠當大婦那種標準!瞧瞧被你們這伙子慣得,都成了什麼樣子嗯?那裡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莫說人家不同意,就算你們自己的兒子娶媳婦,會同意要這麼一個正房嗎?這件事情交給你們十一個人,若是不成的話,一個個都給老身掃地出門!……嗯,小藝丫頭啊,嗬嗬嗬,奶奶的心頭肉兒,為啥米皺著眉?來給奶奶笑一個來。莫怕莫怕,一切都有奶奶呢,奶奶一定會為你做主地,萬事奶奶辦……」
聽了這段話,才剛剛被老夫人下達了命令的十幾位夫人與在大廳中的獨孤父子連同君莫邪同時無語,渾身泛起一股無力的膩歪感覺……
一邊才剛發話讓眾位夫人好好教訓,一邊自己又護犢子護到了這等地步……
這樣教訓如何能教訓的出來?那輩子能有成果呢?
三個大男人默默對視,半晌無言,還獨孤縱橫老爺子老而彌堅,率先一躍而起,大喝一聲:「他媽了個巴子的,上酒!上菜!人都他媽的死光了嗎?快點的!」
獨孤無敵也在同時跳了起來,不過看到他爹先喊了起來,他就不喊了,只是舞動手臂,做了幾個手勢……
不多時,兩大桌子美酒佳肴就擺滿了。
獨孤沖等人也帶著唐源終於回來了——掐的點真准,真正的訓練有素。
十一個大男人滿滿當當的坐滿了兩桌子。原本想合併成一桌的,但眾人除了君莫邪之外,體型都比較龐大,大異於常人,尤其是胖子唐源,這一坐下,一個人幾乎就要占四個人的空。很是讓人無語,若是強行坐一起,那麼大家就都不用吃飯了……
倒滿了酒,獨孤縱橫舉杯一飲而盡,擦了擦嘴,道:「別的也就不說了,君小子,你可得好好地對待老夫的這個寶貝孫女,若是有半點閃失,老夫肯定饒不了你!別人都怕君戰天那老貨,老夫可不怕!」
君莫邪苦笑不得,他算是明白了,就算是再好聽的話,從這一家子人嘴裡說出來,那也跟挑釁似地,都帶著濃濃的威脅意味。這一大家子人,從來就不會溫和一點的說話的……
「就是!君莫邪,你要是敢欺負我的女兒,老子就拔了你的皮!」獨孤無敵端起酒杯跟君莫邪碰了一碰,一仰頭,咕嘟一聲,三兩酒沒了。
「妹夫,哈哈哈妹夫,來喝酒喝酒……」英雄豪傑衝上前都端著酒杯往這湊,看那架勢很明顯,非要將這個小白臉灌倒不可!
獨孤縱橫看著眾小輩鬧成一團,卻是嘆了口氣,有些落寞的道:「你們盡情喝,老夫就不陪你們了。老夫一頓飯,只能喝三杯酒……唉,遙想當年,老夫也是千杯不醉的風流倜儻的豪傑人物啊……」
獨孤無敵急忙安慰道:「父親何必憂心,您腰上的老傷要緊,一旦我們尋到了雪神貂的皮毛,那時就能抑制住那舊傷不再發作,到那時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雪神貂……談何容易!那可是天地間的靈物啊!迄今已經尋找了十幾年了,也沒有半點消息……要知道,捕獲雪神貂的難度,只怕比戰勝九級玄獸取玄丹還要難得多啊……」獨孤縱橫有些意興闌珊。
「老爺子的腰有傷嗎?什麼傷啊?」君莫邪怔了怔,好奇的問了一句。
獨孤無敵一怔,突然想起來這位乃是治好君無意腿傷的大神醫,不由希冀的看著他,道:「我父早年在戰陣受傷,傷了經脈。自那之後,飲酒只要稍稍便會引起咳嗽哮喘,至今依然不能根治……要不你給看看?」
「看看就看看!」君莫邪毫不客氣的一把將獨孤縱橫的左手抓到手裡,兩根手指搭上脈搏,體內開天造化功一轉,頓時獨孤縱橫身體內的經脈狀況有如目見一般出現在他腦海中。
「居然又是這等經脈斷裂萎縮……難道這個世界就沒有治療這種病症的辦法嗎?」君莫邪沉思半晌,收回了手,道:「應是箭傷入體,當日乃是傷了肺經,本來也不算太嚴重,但年長日久的積累下來,已經衍變成了頑疾。相信就算是真正找到那傳說中的雪神貂皮毛,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
「啊?這麼嚴重啊……那你還有辦法?」獨孤無敵大吃一驚。
「辦法倒也不是沒有……不過,比較費事,而且最少也得半個多月的功夫才能建功啊……」君莫邪皺著眉頭,很有把握的說道。
「半個月就能治好?不久,不久!」獨孤無敵的聲音顫抖了起來,突然一把抓住了君莫邪的肩膀:「賢婿,你可務必要將我父親的老傷治好啊,你和小藝的事,老子完全沒有意見……」
這一手大大有效,獨孤無敵居然直接叫賢婿了……
你當然沒意見了,我這裡還有意見呢。
君莫邪翻了一個白眼給他。道:「暫時沒什麼大事,我給你一個藥方,你去抓齊了藥,每天早晚各一次服用,然後從第三天開始,每天到我爺爺那裡,我施針治療。這樣不間斷的治療,大概過個十天左右,也就差不多完全痊癒了。」
君莫邪笑眯眯的道。說完接過紙筆,刷刷刷筆走龍蛇,便開出了一副方子,獨孤無敵如獲至寶,緊緊抓在手中,激動地手指頭都在打顫,趕緊的揣進了懷裡,還拍了拍,以示存在。
其實獨孤老爺子這病說麻煩也並不太麻煩,經脈受損,若以當代醫者而論,確實是不治之症,但在大少手下卻沒什麼了不起,老爺子這舊傷雖然已經有十多年的歷史,畢竟還不像君無意那般又是中毒又是癱瘓了十年的那麼嚴重,用鴻鈞塔的靈氣一衝也就好了,那可是天地間最本源的生靈之氣啊。
但君莫邪現在心中既然已經有了模糊的打算,又豈能放過獨孤世家這個強援?當然還是讓這軍方的兩位首腦人物湊在一起去比較合適啊。到時候什麼事情都有兩個軍方大佬摸著酒杯底談一談,那多方便啊。
至於自己和獨孤小藝的關係,君莫邪卻並不想打太多的主意。因為那樣他會覺得自己在走裙帶關係,所以君大少爺不想去利用。更不想因此而褻瀆自己的感情!
這邊事情一搞定,眾人開始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