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即墨又運來這麼多牛啊!」小虎看著黑壓壓的牛群,心底有些自豪。(那些馬韓人已經看傻了眼,前些天的五百頭牛已經讓他們震驚不已。這剛剛隔了幾天,居然又運來一千頭耕牛。莫非雲家是放牛的不成。
「前些天要運四輪馬車,所以占了許多的空間。今次全部是耕牛,沒有任何其他的物資,一千頭全運來了。聽說即墨侯那裡看著眼饞,派了人來向侯爺討要。
聽說三叔在長安又發來了三千多頭,正在路上想必再有十幾二十天也應該到了。正好趕上春播,這裡的田跟關中的不一樣。種地之前還要先泡水,不過米倒是比江南的要好吃上許多。可咱關中人,還是喜歡吃麵食。隨船運來了幾百袋山東麵粉,你和四叔拿去些。」
小熊看著那些好像看外星生物一般,看著如此眾多耕牛的馬韓人。眼裡滿是不屑,雲家的牧欄裡面圈了上萬頭牛,至於羊那更是沒數。如果這些土鱉看見了此種情形,不知應該作何感想。
「二哥,我看著這城裡有好多人鬼鬼祟祟的。莫非是戴爺說的那些奸細?」小虎斜著眼睛看著碼頭外圍著看熱鬧的閒漢,這些傢伙既不幹活也不做生意。只是坐在那裡,看著這些耕牛眼睛都能冒出光來。
「侯爺不讓動這些人,不過這些傢伙倒也老實。真要是敢在這城裡生事,看我不把他們眼睛扣出來當炮踩。」小熊看了那些閒漢一眼。雲嘯的命令他不得不執行,不過這些弁韓人還真沒有生事。只是日出進城閒坐,日落出城回家。倒也算安分。
「侯爺說,春播是大計不能破壞。不然咱們拿什麼來餵這幾十萬張嘴,等過了秋收再收拾他們。兔子尾巴長不了,二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聽說大哥在江南砍了九江王老丈人的胳膊腿,侯爺正為這事發愁。怕九江王伺機報復,已經讓大哥躲到湖心島上去了。
十三叔正在那裡掌總,媽的九江王那老王八要是敢動大哥一根汗毛。老子燒了他的鳥王宮,扒了這老王八蛋的皮。」
小虎的馬鞭一邊甩。一邊惡狠狠的說道。
「放心。大哥那邊不會有事。借那老王八一個膽子也不敢,倒是你回去的路上加點小心。莫要跟你二哥似的,遭了人的埋伏。」
小熊對上次遇襲的事情仍然記憶猶新,奈何惡陽嶺乃是此處通往大王城的必經之路。無論怎麼走。還是避不開的。
「沒事二哥。若是這幫王八蛋敢打小爺的主意。看見沒。那五百弟兄也不是吃素的。」小虎向著正在吃飯休息的那些侍衛一努嘴。
「新丁啊!侯爺就派人帶著五百新丁押著這一千頭牛?」小熊一眼便認出來,這些可不是那些戰場上廝殺下來的老兵,而是去年才徵召的新兵。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云家的人一眼便看得出二者的差別來。
這些新丁的身上多了一些稚嫩,少了一份那些老兵身上的沉穩和殺氣。而且,這些新丁還都沒有自己的坐騎。他們只能坐在四輪馬車裡,提高自身的機動能力。這一點上,與機動能力極強的雲家老侍衛還是有差距的。
「侯爺正在訓練這些人的軍陣演練,這五百人因為是車兵。不需要參加演練,這才被派來。不然,就得二哥你派人護送嘍。前些天侯爺考校的時候,我看了。這些新傢伙訓得好不賴,至少弓弩刀術都不差。
有幾個箭技都能趕上四叔,就那個。一箭三矢,箭箭都能命中紅心。四叔說了,他年輕的時候或許可以現在不行了。」
「那是四叔謙遜,一箭三矢。真正到戰場上除了浪費箭矢有個鳥用,花時間練這華而不實的東西。一箭能將然射殺,幹嘛還要用三箭。反正你帶著這些新丁,一切小心為上。」
「知道了二哥,這幫傢伙也吃好了。我先走了,回頭我讓人給你帶些王宮裡面秘藏的大米酒來。聽說窖藏了十幾年,侯爺下令封窖之前。我弄了幾罈子,那酒真醇啊!」
小虎一臉的神往樣子,小熊惡狠狠的拍了小虎一巴掌。
「你小子,這次怎麼不給哥哥帶來。欠揍!」小熊跟蒼熊一個德行,對酒是情有獨鍾,聞聽堂弟有好酒藏著自然心癢。
「這次出門的時候被侯爺叫去囑咐了許多,所以沒時間帶著。待回了大王城,我一定差人給你送來。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先走!」
初春的中午很暖和,小虎帶著五百車兵乘著大車。另有幾百名役夫驅趕著耕牛離開了漢城。
車兵分成前中後三段,護衛著龐大的牛群。小虎帶著十幾名隨從騎著馬,走在隊伍的中間。天上的日頭明晃晃的,照在身上很暖和。
「小虎爺,咱們真的不回關中了?」一名隨從一邊走一邊問道。
「朝廷不待見咱們侯爺,說好的驪山四周百里是咱家的。可太皇太后非要給咱們支到匈奴邊境去。那地方他娘的整天和兄弟人打仗,冬天還死冷死冷的。朝廷的王爺們不見封過去一個,他娘的讓咱們侯爺去頂著跟匈奴人干。
去那鬼地方,還不如在這裡打下自己的一片天。怎麼,在臨潼有小情人。想著了?」
「小虎爺真猜著了,不過不是咱臨潼的是長安城裡的。準備過了年就納為妾室,您看這跟著侯爺出來就耽誤了。」
「沒事,侯爺虧不著你們。等夏天無事的時候,你托人接過來就是。這地方除了沒關中的饃饃,啥不必關中強。侯爺說了,還那邊還有塊地。地裡頭長金銀,只要咱們拿下了以後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他娘的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真的……」隨從們都圍攏過來,聽小虎說這些秘聞。
「那是,侯爺啥時候騙過你們這些丘八。仔細著些,前邊便是惡陽嶺。我二哥在這裡吃過虧,都打起精神來。別著了小人的道,喊一聲那些車裡睡覺的。都他娘的把眼睛給老子瞪大了。」
午後的陽光時分的溫暖,車廂里的車兵又剛剛吃過午飯。一個個在車廂里睡得涎水老長,隨從們聽了小虎的話。趕忙挨個車廂的拍打,讓車兵們打起精神來。
不過許多的車兵只是睜開了眼,換個姿勢便又睡了過去。今天早晨起的早,現在正是補覺的好時候。
「什麼事啊!不就是惡陽嶺麼,早晨咱們過的時候也……」
一名侍衛在大車上站起了身,大大的抻了一個懶腰。一支弩箭突兀的插在了他的脖子上,使得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身子一歪便倒在了車廂里。
幾乎與此同時,兩側的樹林中飛出了無數箭矢。大車的箱板被弩箭射中,發出「哆」「哆」的聲音。小虎身邊的親衛立時被射倒了五六個,幸虧小虎手疾一個鐙里藏身躲了過去。
可胯下的坐騎卻瞬間插滿了箭矢,戰馬悲鳴一聲便倒了下去。小虎的一條腿頓時被壓在了下面,怎麼抽也抽不出來。
整個隊伍瞬間便炸了開來,那些一副立刻四散奔逃。讓本來已經混亂的隊形更加的混亂不堪,一些中了箭的耕牛更是狂躁不安的四下奔走。也不管人還是車,都是往死了命的撞過去。
小虎在地上大聲的吼著,可如此混亂的局面沒人聽得到他的怒吼。正當幾名隨從將小虎從馬下拉出來之時,兩側的高崖上又丟下來雨點一般的石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