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嘯疑惑的走進了麗春院,春花扭腰擺臀的迎了上來。歲月無情的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魚尾紋已經悄然的爬上了她的眼角。看得出來,京城裡面崛起的兩家激館給了她不小的壓力。
「呦,雲侯可是稀客。今天若不是貴人相請,恐怕還不稀得來我們這小地方。奴家盼侯爺可算得上是盼星星盼月亮,今天終於等到侯爺了。您放心,今天一定要叫麗春院最漂亮的姑娘來侍候侯爺,一定把侯爺您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春花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越發豐盈的身子主動的往雲嘯身上擠擠挨挨。看起來,這位老保子也開始有下海的趨勢。
「兄弟,沒事也出來樂樂。整天待在臨潼不憋悶,看把咱們的春花都想成什麼樣兒了。」
田蚡從後面走上來,親熱的摟著雲嘯的膀子。
熟悉的包房,熟悉的服務。一切與當初遇見艾利斯的情形一模一樣,連裡面坐的人都一樣。
韓安國的身體發福了許多,沒有了以往的壯碩。卻多出了幾分痴肥,看起來這傢伙的日子過得十分消沉。梁王完蛋了,他的封地被分給了五個兒子。繼任的梁王封地只有原先的五分之一,出了睢陽沒有多遠就出了梁國的疆界。
鐵甲軍沒了,楊勝被編入了北軍。整個梁國的武備不超過一千人,平時根本也不操練。從上到下全部都沒有了梁王在世時的心氣。政務荒廢,武備鬆弛。這就是梁國現在的狀況,不怪韓安國帶著一臉的頹廢之色。
「雲侯,好久不見。如今雲侯高升為鎮軍將軍,還能來見我這個老朋友一面。韓安國真沒交錯雲侯這個朋友。」
發福的韓安國站起了身子,大肚腩呼的湧起。嚇了雲嘯一條,幾年不見這傢伙跟身懷六甲似的。
「韓相國發福了啊,看起來日子過得逍遙。雲嘯很是羨慕啊。」
「雲侯說笑了,已經不是相國了。韓某在睢陽蹉跎,感覺前途黯淡無光。所以向梁王請辭,想來長安另尋出路。」
雲嘯明白了,這是去撞了老朋友的田蚡的木鐘。卻被一腳踢到自己這裡來,田蚡這小子不地道。他是太尉又是劉徹的親舅舅,他都安排不了的人居然往自己這裡踢。
這韓安國也夠可憐的,堂堂的梁國相邦居然淪落到了這步田地。需要請客送禮來討好他人,為自己謀一個出路。
春花招呼著侍女們送來的熱毛巾,雲嘯剛拿起毛巾。一名侍女便趕忙打開毛巾,展開之後輕柔的在雲嘯得臉上搓了起來。動作輕柔舒緩說不出的舒服,雲嘯感覺臉上一陣濕潤熱熱的很享受。看起來這麗春院增加的服務項目,不過更貼心更合適了。
熱情的春花忙得好像陀螺似的亂轉,身上的畫裙子翩翩翻飛,看上去好像一隻大花蝴蝶。
雲家的蒸酒還有雲式的菜餚被一一端了上來,雲嘯的身邊膩著兩個嬌滴滴的美人。估計春花看出了雲嘯的喜好,絕對的童顏**比起蒼老師強多了。看樣貌倒有幾分像志玲姐姐,不過後世的志玲姐姐是大媽版的。現在這位志玲姐姐卻是蘿莉版的,聲音一樣的嗲可惜是關中口音的嗲。
好沒有開席,一陣香風撲面而來。雲嘯一個激靈,雲家的香水賣的可不便宜。這春花居然能這樣噴,難道是欒家又偷偷的賣了?得空得讓樂娘查一下,若是欒家敢偷著賣香水,那可就別怪自己不念舊情了。
「雲侯,聽說您家裡出產了一種血酒。甚是醇香,可否將這血酒賣予小號一些。也讓我等凡夫俗子也嘗嘗這仙家極品。」
血酒……雲嘯有些迷糊。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原來她說的是葡萄酒。嚇自己一條,以為又有人傳自己吃人的事情呢。當年在鄴城可是傳得沸沸揚揚,可不敢在長安傳播這樣有刺激性的話題。長安人傳播謠言的速度比風都快,在這個沒有微博沒有**,也沒有簡訊群發的年代。分分鐘就能搞到全城皆知。
「你怎知道我家出了那……呃,血酒。」雲嘯很好奇,葡萄酒的產量非常的小。只有二十幾桶,家裡也就只有幾位夫人還有雲嘯有資格喝。其他的人嘗都難得嘗一口。
「南宮公主敬獻了太皇太后兩壺血酒,瑛姑姑喝得十分受用。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東西雲家都沒有多少,所以奴婢才自作主張請武安侯相請臨潼侯。還望臨潼侯能夠賜春花兩壺孝敬瑛姑姑,您身邊的這位志玲姑娘就是送給雲侯的謝儀。」
雲嘯扭頭驚訝的看著關中版志玲,我靠。兩壺葡萄酒就能換一個大美人回家,看起來一定是春花有事得罪了瑛姑。打聽到瑛姑喜歡喝自家的葡萄酒,可是怎麼也弄不到。不得已才豁出去,拿自己手下的花魁相送。
看來剛才錯怪了田蚡,這傢伙並不是讓自己幫韓安國找位置。而是春花求助于田蚡,這才將自己找了來。韓安國有可能是偶遇。
換了,兩壺葡萄酒就能換一個志玲姐姐回家。說什麼也要換了,以前淨在顯示器裡面看了。這回弄個活的回去,讓鄭爽給自己變魔術讓她當托。
「這樣春花你可是很吃虧啊。」
「只要臨潼侯肯賜下酒水,春花就是倒履相迎也是應該的。」
靠,這娘們要是說出自薦枕席的話來。雲嘯立刻就會翻臉,可以侮辱老子的人品,但是絕對不能質疑老子的審美。
「好了,明天你去臨潼找南宮公主。就說我說的給你拿兩壺,只有兩壺哦。多一滴都沒有。」
春花的臉樂得立刻好像希妍姐姐一樣,恨不得立刻跪在雲嘯的面前磕一個。看起來這兩壺葡萄酒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真不知道這傢伙究竟什麼事情得罪了瑛姑,要下這麼大的血本來討好老上級。
他們兩個在周邊竊竊私語,田蚡與韓安國在那邊已經推杯換盞喝了起來。田蚡知道今天春花要請雲嘯辦事,但是不知道究竟要辦什麼事。但見春花一臉希妍姐姐的樣子,就知道事情十有八九是辦成了。
「哈哈,春花。你該如何謝本侯啊!」田蚡笑迷迷的問道。
「侯爺,這麗春院的姑娘你隨便挑。今天您幾位所有的花銷都算在春花的帳上。」
田蚡立刻笑道:「好,春花不愧是巾幗不讓鬚眉啊。來,咱們喝一個。」
春花立刻扭腰擺臀的行了過去,與田蚡喝了一個交杯酒。酒宴的氣氛一下子就熱烈起來,春花拍了幾下巴掌。便有穿著十分節省的歌舞伎行了進來,隨後便進來一位白衣勝雪鬚髮皆白的琴師來。
雲嘯剛喝進去的酒差一點噴出來,這傢伙太像白翁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慌張之下,雲嘯差一點就要喊侍衛。
不過那老者沒有一點要謀刺雲嘯的樣子,只是將琴擺在案几上,開始不急不緩的彈奏。
雲嘯怕侍衛們進來刺激得這老者動手,長的像若是身手也一樣的話自己就死定了。現在距離他的直線距離還不到五米,按照白翁的身手紛紛鍾將自己劈成兩半。
一隻手拿著酒壺,另外一隻手抓著案幾。雲嘯隨時準備應付翻版白翁的突襲。旁邊的志玲姐姐十分詫異,雲嘯的身子繃得好像即將捕食的獵豹。後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濕透,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琴師。手裡還緊緊的握著酒壺,侯爺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