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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星,我這次提升了多少?」索倫問道。
妖星道:「因為這次您提升的是力量和敏捷,所以單論射手修為,您已經是中階六星。而論劍客修為,您已經是中介三星劍客。」
索倫頓時喜出望外,儘管這一次突破遠不如龍焰遺蹟,但是已經比想像中要強很多了。
而且他還擁有妖星,可以進行n次龍力暴擊,最關鍵的是他還是中階六星精神師,這才是最逆天的。所以哪怕面對一個高階武士,他也有一戰之力。
這次的提升完全來自於索汗衣,或許這便是他所謂索氏義子最後一次貢獻了。
索倫離開了靜室,走到外面的小會議室。
「拜見主君。」索丹臣,索丹禹整齊單膝跪下。
之前他們對索汗衣是沒有這種禮節的,基本上就只是彎腰行禮而不用跪下,因為索汗衣只是他們的上司,不是他們的主君。
索倫招了招手,讓他們起來,然後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夜驚羽上前,送上了精緻的早餐。
索倫就用手拿鮮果和乳酪,大快朵頤,一邊吃一邊喝著羊乳和紅酒。
他早藏很精緻,也很亂吃。不但吃奶酪,也吃羊排,不但喝牛羊奶,還要喝酒。
索丹臣起身,依舊彎腰恭敬道:「啟稟主君,天水城已經全部拿下。四千叛軍被解除武裝押解出城。目前正關在北邊城衛軍大營之內。」
索倫將最後一口羊排吞下,然後道:「走,去看看。」
……
走出了城主府,索倫坐上馬車,前往城外。
此時,整個天水主城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絕大多數的民眾並不知道已經變天了。但是隱隱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氣息。因為,昨夜大規模的軍隊出動,而且還發生了零星的戰鬥。
今日一早,城衛軍便發布公告,任何民眾都呆在家中,不得外出。
而更加不安的,便是城衛軍本身。儘管他們也沒有得到非常明確信息,但隱約已經聽到了風聲。
只不過,他們是最職業的軍人。哪怕心中再有不安,也依舊要服從命令。
索丹臣稍稍猶豫一會兒,便來到索倫身邊道:「主君,城衛軍的兄弟心中有些不安,您要不要和他們講個話。」
索倫搖了搖頭道:「不用。」
「是。」索丹臣雖然不理解,但只能服從命令,只是越發覺得索倫高深莫測,而且心中擔心。主君對城衛軍的偏見是不是已經非常之深了。
索倫對城衛軍有沒有偏見?沒有。
相反,他覺得這是一支非常出色的軍隊。儘管可能單人戰鬥力上不如嚴炎帶來的那支傭兵,畢竟缺少實戰經驗。但是在忠誠度上,還有服從性上遠遠超過傭兵。
當日索汗衣假裝受刺,內外夾擊之下,天水主城淪陷。但是城衛軍卻沒有一敗塗地,而是有組織地拼死護送索汗衣殺出天水城。而後沒有超過半個月,那些走散的士兵便主動歸隊,重新凝聚在索汗衣身邊。
索汗衣和嚴怒把這支軍隊練得非常好,這支軍隊對索氏的忠誠永遠都沒有變。只不過,他們選擇效忠了索汗衣的索氏而已。
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卮寧郡主讓他們留守天水主城,而沒有調去天狼關和索倫大軍作戰。
他們現在的不安,一是暫時失去了方向,二是擔心自己的命運。
這支城衛軍全部出身於天水城,是絕對的職業軍人。家中分有田地房屋,每個月還有一定的俸祿,在天水城領地內,屬於比較富足,地位也比較高的人。
一旦索倫將他們開革軍籍,他們就會一無所有。
……
從北門出城幾里,便到了天水城衛軍的兵營。
平常時候城衛軍大多都在兵營中練兵,只有少數在天水主城內駐紮。但是這段時間大戰臨近,所以整個城衛軍才全部在主城駐防,北方兵營空了下來。
整個兵營,占地足足上萬畝。有專門的馬場,射箭場等等。
單單城堡群,就足足有千畝,仿若一個小型城鎮。
在城堡的校場上,索倫見到了被俘虜的四千叛軍,他們每一個人都被繳械,甚至衣衫也被剝掉只穿著單衣,蹲在巨大的校場上,冷得瑟瑟發抖。
儘管天水城地處南邊,並不是天寒地凍,但畢竟此時已經是冬天。
整個校場周圍的高牆上,有上千支弓弩瞄準他們。整個城堡也足足有兩千城衛軍全副武裝看守著他們。只要這群俘虜稍稍有所譁變,就能夠在最短時間內被射殺處死。
「昨夜城衛軍傷亡如何?」索倫問道。
索丹臣道:「微乎其微,這些叛軍以前都是各自領地的二線民兵,是被努爾丹等人強行武裝起來的。這樣的軍隊,城衛軍能夠以一打幾。昨夜的戰鬥,僅僅一個時辰不到,這些叛軍只傷亡了不到兩百人,就全部跪地投降了。」
索倫站在城堡的陽台上,俯視校場上的這四千叛軍俘虜。
很快他就要率城衛軍南下天狼關,和嚴炎大軍前後夾擊天狼關。這四千叛軍俘虜留在後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萬一亂起來也是一個麻煩。
所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殺得乾乾淨淨。
索倫也確實隱隱有這個衝動,但是理智很快讓他壓了下去。這畢竟是四千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都是自己的子民,他們甚至不是壞人,也不是有心要反索氏,完全是為了拿錢吃飯。
索倫望向這些叛軍俘虜,淡淡道:「我。叫索倫!天水伯爵,天水城主,也就是你們要造反的那個主君。」
頓時,所有俘虜充滿不安地望向索倫,目光充滿了惶恐,緊緊穿著單衣的他們。更加凍得瑟瑟發抖。
甚至不僅僅是叛軍俘虜,還有城衛軍的將士也朝他望來,他們也非常擔心自己的命運。
「所有造反者,都應該被處死。」索倫直接了當道。
四千叛軍俘虜頓時嚇得一顫,立刻便要跪地求饒。
「努爾丹等高階武士領主,全部要死,叛軍百夫長以上,全部要死。十人長,全部要貶為奴隸。」索倫直接了當宣判道:「不過作為最底層的士兵。你們懵懂未知,就不用死了。」
下面四千多叛軍俘虜頓時覺得死裡逃生,大鬆了一口氣。
「你們為努爾丹等人賣命,一個月多少俸祿?」索倫忽然問道。
這些叛軍俘虜面面相窺,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每月一個銀幣。」有一個俘虜小心翼翼道:「打戰的時候,三個銀幣。」
一個銀幣相當於地球人民幣三百塊,這個俸祿確實好低啊,難怪努爾丹等人發瘋一般。最多的時候召集了三萬叛軍。
「最晚後天,努爾丹的其他叛軍就要全軍覆沒了。」索倫用非常輕鬆的口氣道。也根本沒有提到卮寧。
因為,在所有士兵的眼中,這場戰爭從頭到尾都是索倫和索汗衣,努爾丹等人的戰爭,卮寧郡主是誰他們都不知道。
「大戰結束之後,你們中大部分都就可以回家。該種田種田,該工作的工作。」索倫道:「想要繼續當兵的,要通過嚴格的篩選,體質和武藝拔尖才可以繼續從軍,填補進入城衛軍內。因為戰後。城衛軍會擴編到一萬!」
索倫這段話,不僅僅是說給叛軍俘虜聽的,更重要是說給城衛軍聽的。
果然,聽到索倫這句話後,在場所有城衛軍完全喜出望外,心中擔憂全去。
城衛軍不但不會被消減,反而要擴編,這就代表著他們的飯碗保住了,他們的軍籍,糧田都不會被收回。
「現在城衛軍的俸祿是多少?」索倫轉頭問道。
「三個銀幣每月。」索丹臣道:「不分戰時和平時,都是三個銀幣,不過有一部分是用糧食兌現的。」
索倫道:「加,以後城衛軍的最低俸祿加到五個銀幣每月。」
這句話一出,索丹臣等人眼睛猛地一亮,在場所有城衛軍士兵狂喜,滿臉不敢置信。
俸祿從三個銀幣到五個銀幣,幾乎是提了近一倍啊。而且他們在軍營中,根本不需要花錢,一年下來能攢一個金幣多,能讓一家老小都過上好日子。
一時間,所有城衛軍士兵心中的不安消失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興奮。
至於從效忠索汗衣變成效忠索倫,對普通士兵來說這種轉變要容易的多。
因為索汗衣和士兵們直接接觸並不多,而是和軍官接觸較多,所以百夫長以上的軍官對索汗衣的感情和忠誠尤其深。
這些士兵,效忠的是索氏,而且最最看重的是自己的飯碗和前途。
旁邊的索丹臣心中敬佩不已,索倫沒有和城衛軍說一句話,但是每一句話都是說給他們聽的,簡單幾句話就讓城衛軍不安盡去,而且看上去沒有半點收買人心的感覺。
而下面四千叛軍俘虜也無比興奮,他們不但能活下來,而且還可能成為高高在上的城衛軍,一個月能拿到三個金幣的俸祿,頓時間將舊主努爾丹等舊主拋到九霄雲外。
索丹臣立刻使了一道眼色。
頓時,俘虜中有一人頓時大聲喊道:「索倫主君萬歲,索倫主君萬歲!」
緊接著,所有俘虜都高喊索倫萬歲。
不僅如此,四千多俘虜齊齊跪下,表示效忠之意。
反而城衛軍的將士們內心是驕傲的,儘管興奮卻不會那麼膚淺地表現出來。
索倫轉頭,朝索丹臣低聲道:「給每一個俘虜添一件衣衫,但依舊不要穿暖,每天的粥濃稠一些,但不要讓他們吃飽。」
索丹臣內心振奮不已,因為這是索倫第一次微微側過臉來和他說話。態度有了一點點親近。
此時,他深深感覺到了索汗衣和索倫的區別了。
索汗衣儘管嚴苛,但是卻和軍官們推心置腹,隱約中有一種平等的感覺。
而索倫主君,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讓你看不清也不摸透。但是偶爾間的親近,也會讓你激動不已,受寵若驚。
所以,索汗衣只能是將軍,索倫才是真正的主君。
事實也是如此,索汗衣最多只能提拔你的軍職,而索倫卻可以給你田地莊園,給你冊封,給你家族帶來榮譽和地位。
「是。主君。」索丹臣激動道。
索倫道:「留下兩千人駐守天水主城,剩下四千大軍跟著我南下,消滅天狼關內的叛軍。」
「遵命。」索丹臣直接單膝跪下。
……
旁晚時分。
天水主城外,四千城衛軍,全部集結完畢。兩千騎兵,兩千步兵。
索倫騎著獅虎獸,來來回回檢閱這支軍隊,每一個被他注視的士兵。都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而他們的戰馬,也被獅虎獸凝視。微微發抖。
「天狼關中,有一萬九敵軍。」索倫道:「其中黑衣軍四千,努爾丹的叛軍一萬,歸芩渠的臨海軍五千。」
在場所有士兵,要漸漸適應索倫的講話風格了,不煽情。不豪言壯語。
「而我們也是一萬九千人。」索倫道:「城衛軍四千,嚴炎大人的銀狼軍團,一萬五千。」
銀狼嚴炎的大名,在場所有人都聽過。因為嚴炎也是天水城領地出去的,是聞名整個王國的傭兵之王。
「一萬九對一萬九。」索倫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刻薄。道:「但是在我眼中,敵人的那一萬九,完全就如同土雞瓦狗。軍隊不是越多越好的,傻/逼就算有一百萬,也沒有絲毫用處。」
聽到傻/逼二字,在場士兵微微一愕,這個主君還真是個性鮮明啊。
「廢物軍隊,昨夜你們看到了,四千個叛軍一個時辰不到就被你們全部拿下了。」索倫笑道:「前天,我花金幣雇來一萬多地痞大軍,被你們的索汗衣大人,一聲厲吼就嚇尿了褲子,逃得乾乾淨淨。」
這話一出,在場城衛軍士兵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像這樣的廢物,天狼關裡面起碼還有好幾千。」索倫不屑道:「區區一萬九千軍隊,還要分成三派,這就是我們要面臨的敵人。」
城衛軍原本就沒有多少畏懼,此時被索倫這麼一說,對天狼關之戰,更是沒有半點懼怕。
「那我們的一萬九千軍隊呢?」索倫道:「我身邊這個女子嚴奈兒,是嚴炎大人的女兒。就在兩個月前,她率領一千人在西邊沙漠中,擊敗了五萬天野城聯軍。你們沒有聽錯,一千人擊敗了五萬大軍。這就是銀狼軍團,在天狼關下足足有一萬五千人。」
「除了銀狼軍團,就是眼前的你們四千城衛軍。」索倫道:「對於你們的戰鬥力,我不清楚。但是你們自己知道,想要讓我知道的話,就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表現給我看,不要丟我索氏衛軍的臉。」
索倫的口氣很平淡,卻也說得在場城衛軍將士熱血沸騰。
和他們並肩作戰的是一個傳奇的軍隊,是一支以千敵萬的軍隊。這支軍隊給他們帶來安全感的同時,也帶來巨大的壓力。你們那麼強,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大家就比一比。
「最後!」索倫豎起手指,道:「敵人的一顆頭顱,可以換一個金幣,絕不拖欠。」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城衛軍幾乎要瘋了。
一顆頭顱一個金幣,這,這完全是天價啊,幾乎頂得上他們之前兩年的俸祿啊,足足是十萬大山獵殺蠻族頭顱價格的三四倍啊。
這要是殺個三四個敵軍,就直接發家致富了啊。
在場所有將士,覺得身上的血真的要沸騰起來了,恨不得飛到天狼關去,去收割自己的人頭金幣。
「出發,去殺死敵人,去賺取你們的金幣。」索倫大聲吼道,
「殺,殺,殺……」
四千城衛軍士氣高漲,殺氣沖天,浩浩蕩蕩,席捲南下,朝著天狼關進發。
「主君萬歲!」
「踏平天狼關!
……
天狼關內,卮寧有些不安,但是又找不到原因。
每天從天水城的飛鷂傳書依舊是正常的,而且最新傳來的,都是好消息。
比如最近的消息,索倫用金幣僱傭了一萬多地痞無賴攻打天水城,結果被索汗衣一聲大喝就嚇的屁滾尿流。
然後,索汗衣率領兩千騎兵,追殺數百里,索倫已經必死無疑。
卮寧還鄙夷,索倫聰明是聰明,但是對於軍事完全不懂,所以才會如此狼狽。
相信現在索倫,要麼已經成為索汗衣的劍下之鬼,要麼已經淪為階下囚,受盡****了吧。
天狼關外的嚴炎大軍,依舊在築建防禦工事。
兩支大軍,依舊隔著好幾里在大眼瞪小眼,就是不開打。
距離開戰,時間已經過去**天了,索倫大軍帶來的糧草應該差不多要用盡了。
最多再過幾天,敵人糧草全部用盡後,就會不戰自亂。
嚴炎不會等到彈盡糧絕那一天的,到時候他一定會被迫攻打天狼關。
屆時卮寧率領的一萬九千大軍依靠堅城,可以輕易將嚴炎大軍徹底殲滅。
她想得半點都沒錯,嚴炎的傭兵擅長野戰,不擅長攻城。一旦真的如同卮寧預料,嚴炎大軍必輸無疑,而且死傷無數。
所以,她卮寧完全是揚長避短,沒有絲毫錯處。
她唯一錯的地方是,戰場是瞬息萬變的,一旦失去了戰場主動權,就意味著失敗。
而現在的卮寧,早就失去主動權了。
在她沒有第一時間攻擊嚴炎大軍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第一步主動權。
索倫殺掉索汗衣後,她就失去了整個戰場的主動權。
……
於是,時間一天天地流失,卮寧依舊在等著嚴炎大軍的糧草耗盡。
不知道為何,她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卻完全找不到原因。
又過了兩天半,一個信使衝進了天狼關,嘶聲吼道:「索汗衣戰死,索倫奪得天水主城,正率領大軍南下,距離天狼關不足二百里。」
信使的話剛剛說完,身體就直接從馬背上摔下,倒地斃命,背後還插著一支箭。
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卮寧只覺得眼前一黑,頭昏目眩,然後胸口一陣翻湧,一陣劇痛。
「噗……」猛地一口鮮血噴出。
卮寧郡主直接昏厥倒地,人事不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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