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劍派
鐺鐺鐺
一聲聲悠揚的鐘聲從山巔緩緩傳來。●⌒,
林新背著紅花劍,站在一葉扁舟上,明水河水緩緩流淌,一如他當初離開時的樣子。
「莊主,我們這次來宗門是為了什麼啊?」船上還有一人,眉目清秀,長得就和女子差不多,但卻是個少年。
「華英,這裡或許就是你未來將要生活很久的地方。」林新望著宗門山峰,回憶起自己曾經在這裡的生活,輕聲道。
「生活?莊主您是說?」被叫做華英的少年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狂喜。
「你是我山莊這次挑選出來推薦入宗的弟子。所以到了這裡,還有什麼要懷疑的?」林新笑了笑,溫和的看著他。
華英便是歐映紅提過的那個,身負大仇,為了報仇而加入山莊的天才,無論心性還是資質都是上上之選。為了表達重視,林新親自送他來宗門,和其餘送來的弟子分開,準備讓宗門裡的朋友師長關照一二。
不去理華英一臉的喜色。
小舟在撐船的船夫用力下,緩緩靠岸。
兩人輕輕下船上岸,岸邊已經有童子在等候兩人了。
兩個白衣童子恭敬的等在岸邊,身旁有著一個花籃一樣的白色大籃子。
「林師兄,師父已經在等你了。」這是季路師伯後面另收的兩個童子,已經五年了,仿佛長不大一般,還是這麼大小年紀的外貌。
「麻煩了。」林新點頭,帶著華英輕輕一躍,跳入花籃。那兩個童子也跟著進來站定,然後手中打出法決。
那花籃下方一陣微光亮起,頓時整個藍子底部一下爆炸聲,將整個藍子炸得飛起。
噗。
巨大的白色藍子中,林新和華英緊緊抓住藍子邊緣。望著下方迅速遠離的地面和明水河。華英臉上明顯緊張至極。
「不用擔心。這是我們宗門專用的上山法器之一。很安全的。」其中一個童子笑著道。
華英被風灌得嘴裡張開卻說不出話。
林新搖搖頭,他也是第一次坐這個道具,這麼多年來,他回宗門的次數屈指可數。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季路師兄。他心裡微微有些收攏自己的小歸元,若是讓那種紅色靈氣被發現,那就後果嚴重了。現在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銘刻了大量藏匿法陣。就看效果如何了。
花籃呼嘯著騰空而起,飛到半空時,噗的一下。底部有炸開一團白光。又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動著花籃朝著右側山峰射去。
空氣中仿佛有著一根看不見的線,一下黏住花籃,朝著山峰頂部滑去。
仿佛是順著一根上山的鐵欖一般,穩穩噹噹。
四人站在花籃中,還能夠安心的往下看下方的景色。
林新從花籃邊緣往下望,看到下方一片白色的聽劍谷,整個聽劍谷被無數的綠色樹林包裹在中央。從上往下看,隱約還能看到很多黃衣弟子從聽劍谷四周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外門弟子似乎招收得多了些啊。」林新隨口道。
「是啊,近些年和魔宗的爭鬥越來越強。現在選拔的標準也一降再降。」童子之一點頭道。「前些日子師父在制符時還有人希望送禮,讓自己的後人進洞府修行呢,不過被拒絕了。」
「師伯現在修為日深,確實沒必要再去理會這些凡俗瑣事。築基要緊。」林新點頭。
童子也是贊同。
花籃順著無形的索道往上,很快到了一處白雲縈繞的山峰邊,往下墜去。
林新朝著四周看去,山林中一座座零星的洞府道館稀疏坐落著,如同一塊塊白色的蘑菇,若隱若現,有的道館上方還能看到仙鶴白鳥起起落落。
深吸一口氣。山間的清涼空氣仿佛戴著一絲絲靈性,把整個胸腔都一下打開。
花籃落下,穩穩著陸。
林新拎著華英從花籃中躍出,落在一座洞府門口。
洞府內一陣陣熱浪迎面撲來。仿佛裡面是個大熔爐一般。隱隱有紅光閃現,一下亮一下滅。
洞口守著兩個黃衣弟子,見到林新和童子,頓時紛紛上前見禮。
「老師正在制符呢,還請容我等通報一聲。」
「不用了,林新。你進來吧。」季路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林新讓華英留在外面,自己獨自一人大步走進洞。
拐來拐去數百米,才進入一個大的通紅洞穴。
裡面盤膝坐著一個雙鬢有些斑白的中年男子,正是季路。他的對面閉目坐著一個長發女子,嘴角一顆美人痣清晰可見。赫然是他的道侶尤萱。
兩人都是一襲白衣,周圍地面點滿了密密麻麻的大量燭台。蠟燭的火光在洞穴內微微搖曳,竟然發出一股股灼熱的氣息。
「好幾年了,林新你居然還記得來看我啊,以往多只是書信,怎麼這次有空了?」季路睜眼看了下林新,以他此時練氣八層的修為,也是沒有看出林新的真實實力,若是他看出來了,必定會露出驚訝之色。
「師伯這是在雙修?」林新笑著打趣。
「想死是吧?小林新真是越來越皮了。」對面的尤萱睜眼嗔道。「還以為你們師伯師侄兩個見面有什麼嚴肅的話兒,沒想到這麼不正經。」她雙頰飛起一絲紅暈。
「尤師姐能別加個小字麼?好歹我現在也是孩子他爹了,給我留點面子」林新無語,尤萱都四十了還這麼跳脫。
「不加小,你還不是在我眼裡是小林新。」尤萱笑道。「好了,說正事,你這次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她自從八年前和季路結為道侶後,兩人便搬了個地方,住到一起,就是現在的這個洞府。
林新自己找個椅子坐下。
「我這次來是想抄錄一下鍊氣期的各種資料陣法研究一下。看看利用靈玉布陣能不能成。」
「鍊氣期的陣法?」季路一奇,「你沒有鍊氣期的靈氣支撐,根本沒辦法激活靈玉,就算會布陣也沒辦法測試驗證難道,你有了什麼研究突破?」
「這個我知道,不過我自然有我的辦法。突破還不至於。」林新隨意道,「我也只是參考一二,不會泄露。」
「泄露與否,其實關係不大,你不是練氣,宗門關鍵的大陣不可能給你參悟,頂多就是給你一些基礎的普通陣法,就算泄露,這些都是各宗門基本都有的東西,不足為慮。」季路很是爽快,揚手打出一道白色令牌。
「這是我的手令,你拿去自然有權限進鍊氣期陣法閣樓。用完離開的時候記得還我。」
「放心,借你一會兒!」林新接住令牌看了看,收進懷裡。
他忽然看了看尤萱的肚子,嘴角微微一勾。
「看來要不了多久我就得準備賀禮了啊」
「沒個正經!」尤萱忍不住笑罵道。「才懷上多久呢?」
「知道就好,沒事趕緊滾,別打擾我和你師姐雙修!」季路跟著笑道。
「是是是。」林新笑著退出洞府,捏了捏令牌。
「華英,跟我走。」
「是莊主。」華英正和洞府的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顯然已經拉上關係了,這也是林新帶他來的目的。
聽到聲音,他趕緊跟上來。
童子和守衛恭敬告別後。兩人順著山路從側面往下。
這裡是丹堂山峰,山上零零碎碎的都是丹堂的師兄師叔洞府道館,不能亂闖,否則進了什麼洞府道館的陣法就麻煩了。
兩人中規中矩的順著山路在林間前行,丹堂幽靜,大多修士都在洞府煉丹,林新也去過劍堂,那裡寬闊,到處是白玉平台,上邊都能看到練劍的內堂弟子。和這裡的幽靜完全不同。
拿著手令,一路輕車熟路,他很快便下了山,順著峽谷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又上了另一座青山,進山口有著一塊大石碑,上書:陣堂峰。
幾個剛從上面下來的練氣士迎面走來,說說笑笑用林新聽不懂的方言聊著天。
目送這幾人離開,林新也帶著華英上山,一路不停。連續經過三座不同色彩外形的山門牌坊,很快便看到一座漆黑色的恢弘道宮。
道宮就像一個巨大的黑色口琴。從左往右一眼望去,看不到邊際,只能看到密密麻麻如同山洞一樣的一排進出口。
道宮正前方,有著一座直徑達十米的巨大香爐,裡面一根根一人環抱粗細的黃色燃香飄出絲絲淡青色煙霧。那煙霧凝久不散,環繞在道宮周圍,顯得仙氣朦朧。
道宮門口,零散的一些練氣士正式弟子們不時飛掠而出,有的則是縱身躍進道宮,還有人輕輕落在門口,似乎在等人。
有兩個道侶樣子的練氣士愁眉苦臉的走出來,或許是錢不夠。還有幾人滿臉肉疼的走出來,顯然開銷太大。
林新帶著華英走上前去,讓其留在外面好好呆著,自己則拿出手令捏在手中。
同剛才經過的三個不同色牌坊一樣,這裡也有著特殊的陣法禁制,整個陣堂峰總共四層陣法保護,若是沒有正式弟子的手令和身份登記,是決計無法進出的。
林新帶著華英也是因為有季路的手令,季路作為練氣八層的高手,未來築基大有可望,身份和地位權限,也比一般練氣高出許多。自然帶個人進入陣堂峰也是輕而易舉。
不過華英能進陣堂峰已經是特例,自然不可能再帶他進陣堂道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