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敏儀心想,這丁春秋毒功極為厲害,比藍鳳凰之流更為難纏,他雖然礙於尊主威勢對自己頗為客氣,但尊主遠在天山,鞭長莫及啊。
符敏儀心念一轉說道:「你們最好還是把真實目的告訴我,我酌情考慮,否則靈鷲宮所屬即便戰死也不後退,相信尊主她老人家定會給我們報仇,讓你們嘗嘗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番話說得決絕異常,藍鳳凰與何鐵手對視一眼,上前柔聲說道:
「我跟師……何教主前來是為了傳說中的莽牯朱蛤,想必丁前輩也是如此,至於這位慕容哥哥就不知道了。」
眾人齊齊朝慕容復看去,慕容復睜眼笑道:「我只是湊湊熱鬧,至於莽牯朱蛤嘛,我沒聽過,不過既然是寶物,自然是有緣者得之。」
丁春秋臉色微微一變,心想:如果這慕容復出*奪,倒是有些棘手,不過那莽牯朱蛤對自己的毒功大有用處,必須得到。
丁春秋這會冷靜下來,細想適才對掌,慕容復的武功雖然詭異莫測,但一來自己輕敵大意在先,二來剛剛那掌只用了五六分力,若是十成功力齊出,加上有了防範,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當即說道:「那就各憑本事好了。」
慕容復點點頭,「我是沒問題,倒是房樑上那位『君子兄』同不同意就不知道了。」
眾人一驚,紛紛抬頭朝樑上望去,看了半晌也沒什麼發現,還道是慕容復耍弄她們。
丁春秋卻是冷哼一聲,薄扇一揮,一股綠霧朝某處隱蔽位置射去。
忽地白影一閃,卻是冒出一個人來,眾人都是來無量山奪寶的,不管這人是誰,能先下手宰了自然是好事,當即也不客氣,各種暗器毒物紛紛朝人影發射。
尤其是丁春秋,之前在慕容復手下吃癟,正有火沒處撒,卯足了勁的揮動鵝毛扇,道道帶著劇毒的勁力朝著人影激射而去。
人影似乎也沒料到自己會被發現,頓時有些措手不及,只得狼狽閃躲,但房樑上到底空間太窄,不好騰挪,轉眼間人影便被逼落大殿中。
眾人一看,卻是一個中年書生,正要一擁而上,書生急忙說道:「諸位英雄好漢,在下並非……」
話未說完,一道淡綠霧氣已經到得身前,卻是丁春秋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書生一揮袖袍,霧氣竟然瞬間變成青色,偏移了原來的方向,朝著符敏儀陣營射去。
慕容復臉色微微一凝,這手法有點像斗轉星移啊,但似乎又不是。
符敏儀始料不及,身旁一個靈鷲宮女弟子瞬間被毒霧籠罩。
「啊!好痛……」靈鷲宮女弟子捂著臉痛呼不已,符敏儀臉色一沉,「丁春秋,解藥!」
丁春秋也顧不上書生,從懷裡摸出一小瓶扔給符敏儀,「直接敷在臉上。」
符敏儀讓人掰開女弟子的手,只見那人臉龐已經變得紫紅,甚至出現了些許腐爛。
眾人心中暗暗驚懼,丁春秋的毒竟然劇烈如斯。
丁春秋臉上卻是閃過一絲疑色。
符敏儀將藥粉塗抹在女弟子臉上,「啊啊啊……」女弟子卻是劇烈掙紮起來,臉色變得紫黑。
符敏儀雙手在女弟子胸前連點幾下,女弟子昏睡過去,隨即臉色陰沉的看向丁春秋。
丁春秋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不是老夫的毒,問他!」說著一指書生。
書生嘴角一彎,「不錯,那毒是我下的。」
眾人一愣,隨即一驚,這人竟然在剛才擊偏丁春秋毒霧的瞬間又下了自己的毒,這般高明的下毒手法前所未見。
丁春秋也是一臉凝重,「閣下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毒手藥王?」
「毒手藥王!」眾人大驚失色,若此人真是毒手藥王,那今天在這的人恐怕都要遭殃。
書生微笑搖頭,「不是,我叫慕容景岳!」
「慕容景岳?」藍鳳凰笑吟吟的看嚮慕容復,「慕容哥哥,沒想到你還帶了幫手喲。」
眾人均沒有聽說過慕容景岳,眼神來回掃視慕容景岳和慕容復,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慕容複眼中異色一閃而過,微微笑道:「我不認識他,不用給我面子。」
「呸」藍鳳凰啐了一口,「誰要給你面子了。」
眾人也是一臉不信的樣子,慕容這個姓在中原本就極少,如今一起出現在這大廳中,說不認識確實難以相信。
便是慕容復也心中疑惑,按照慕容家歷史記載,早在唐朝滅亡天下大亂時,慕容家也曾趁勢而起,而且還打下了不小的基業。
但慕容家氏族人數終究太少,沒過多久發展便到了瓶頸,高不成低不就,隨時可能被別的勢力軍閥吞併。
慕容家岌岌可危,人心思變,竟是漸漸分為兩個派系,一個稱為「保宋派」,以慕容延釗為首,旨在投靠趙匡胤,保全慕容家。
一個稱為「復燕派」,以慕容龍城為首,旨在復興大燕。
兩派內鬥不已,諾大一個慕容家轉眼間分崩離析,最終慕容龍城因為在軍中威望不及慕容延釗而失敗,慕容延釗率大軍投靠趙匡胤。
至今慕容龍城一脈僅存慕容復父子,而慕容延釗一脈卻在宋庭飛黃騰達,據說大宋如今的刑部尚書就是慕容延釗一脈的人。
至於這慕容景岳是哪一脈的人慕容復也不清楚,因為當初內亂時,也有一部分慕容家的人沒有參與,後來不知逃到哪去了。
慕容景岳聽得慕容復的話,也是冷哼一聲,「我慕容景岳並不認識什麼姑蘇慕容氏的人,也不用看誰的面子。」
他之前第一次聽到慕容復名字時也愣了愣神,導致呼吸沒屏住,被慕容復察覺。
符敏儀卻是沉聲說道:「我不管你們認不認識,還請這位慕容景岳先生交出解藥!否則你今天休想走出劍湖宮。」
「刷」的一聲,靈鷲宮眾弟子長劍出鞘半截,便是無量劍、神農幫等弟子也紛紛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