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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九十五章·「你是個好人(中)。」

作者:封遙睡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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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這個字念什麼?」呂樹念著課本上的拼音。

    「這個字念『蘇』。」男人剛下班回來,掛好警服,過來指導他。

    「原來簡體字是這樣寫的」呂樹默默記下。

    「來,小樹,吃晚飯了。」半個小時後,客廳傳來飯菜的香氣。

    學習了一天的呂樹立刻跑過去,幫男人端碗。

    男人救濟了太多人,沒空管理自己的婚姻大事,一直都是一個人。現在有了呂樹,家裡終於有了煙火氣。

    「我住了好幾個月了。叔叔,我什麼時候去找工作?」呂樹不好意思白吃白喝。

    男人卻說:「你還沒成年,先讀書吧。」

    「哦。」呂樹悶悶應聲。他最近老是覺得頭疼,好像有什麼東西堵著。但問了男人,男人只說沒什麼。

    「對了,小樹,我給你買了梅花糕,放你桌上了。回頭你跟我去一趟商場,馬上夏天了,給你買幾件襯衫。」男人笑著說。

    「不買也行的」呂樹低低說,他已經欠了太多了。

    「十幾歲的小伙子總不能穿我的衣服吧,沒事。」男人擺擺手。

    呂樹忽然想起了什麼:「叔叔,你知道我的頭髮為什麼變白了嗎?」

    男人的眼神黯淡了一會,很快搖搖頭:「你看動畫片裡的那些人,不也會變個發色嗎?很正常的,別擔心。」

    呂樹點了點頭。最近電視台在放巴拉拉小魔仙,他不會用電視機,就一直跟著看。裡面的主角確實會變發色,那麼他的白髮應該也沒關係。

    呂樹一直住了下去。

    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翩翩公子,逐漸學會了掃地、拖地、洗碗唯有做飯例外,男人讓他嘗試了一兩次後,就拒絕他進廚房。

    他逐漸學會用「黑盒子」,理解什麼是「二維碼」,什麼是「網絡用語」。他嘗到了城市裡獨特的味道,炸串、烤玉米、臭豆腐

    男人教他識字,他教男人茶藝與古文。偶爾,兩個人坐在一起打遊戲,都是簡單的老年益智遊戲,但都會玩得大笑出聲。

    ——他已經得到了安寧與幸福。

    他會吃一些藥,但不知為什麼,他的身體還是越來越差

    呂樹十八歲的這一年,二人一起吃年夜飯。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不再陌生,甚至像是父子,偶爾呂樹做錯事,男人還會教育幾句。

    「叔叔,你到底為什麼救人啊?」呂樹問出了困惑已久的問題。他總是看到男人不斷去幫各種人,明明男人自己都沒什麼錢。

    「我心軟,看到這種事情,想著自己既然有能力幫到他們,就乾脆幫一幫吧。結果,越幫越多,好像這世上的可憐人怎麼都幫不完。」男人嘆氣:「所以,乾脆一直幫下去吧,大家都不容易。」

    「你是個好人,叔叔。」呂樹說。

    「哈哈,好人嗎很多人都這麼說。」男人笑了笑。

    「我心中的『好人』和他們口中的『好人』,不一樣。」呂樹認真地盯著男人:「叔叔,你是我認定的第二個好人。」

    「哎?有什麼不一樣?」

    「我認定的第一位『好人』,是我爺爺。」呂樹說:「爺爺告訴我,人這一生需要認定三位好人,在人生的不同階段作為我的引領者。爺爺去世後,您是我認定的第二位『好人』。」

    「小樹,那你就剩兩個名額了,用在我身上沒關係嗎?」男人不覺得呂樹在說奇怪的話,反而很認同呂樹。

    「沒關係的,最後一位『好人』,我會好好斟酌。」呂樹說:「爺爺告訴我。當三位『好人』全都離我遠去,也就意味著我成為了一個完整的人,以後也就不再需要引領者了。而且,我不覺得選錯了人,您確實是好人。」

    男人沉默許久,桌上的鯽魚豆腐湯飄著香氣。

    呂樹捋了捋自己掉落的大量白髮,忽而聽到男人的聲音。

    「小樹。」男人說:「你願意做我的乾兒子嗎?」

    呂樹的眼睛睜大。

    「我想做你的親人。這半年來和你相處,我也覺得你是個很好的孩子,家裡多了很多煙火氣」男人似乎考慮了許久,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嗎?以後我們就一直一起生活,像過去的半年一樣。」

    望著男人懇切的眼睛,呂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步入了一場美夢。

    這世上不存在無緣無故愛他的人。但是眼前不就有一個嗎。

    「好」

    他感到眼眶濕熱,那個太華山上死去的少年似乎短暫地活了。

    原來真的有人不求回報地愛他。

    即使他兩手空空、別無他物。

    新年守夜的那一刻,看著十二點的煙花在遠方綻放,呂樹雙手合十,默默許願。

    他希望這樣的幸福,請永遠不要結束。

    等他再大一些,就回報男人的恩情。然後好好練刀,尋找復仇的機會總有那麼一天的。

    他會幸福的。

    【——呂家小子,你忘了自己是誰嗎?你想給那個好心人招來禍患嗎?】

    一個月後,呂樹收到了一條信息。

    他知道是誰——是仇家。

    他們一直在盯著他受苦,等他享受了短暫的幸福,就要把幸福奪走。又或者,這個發信者是在好心提醒他:仇家已經盯上了男人,如果他再不走,男人就要遭殃了。

    他到底在貪戀什麼。

    那些人既然敢追殺他,又怎麼不敢迫害一個城市裡的普通人?

    「」

    呂樹收起了手機,沉默地吃完了飯,很快離開了。

    男人給他買的襯衫短褲、給他買的植物大戰殭屍玩具、給他買的小盆栽,他都不敢帶走。他怕自己帶走了這些,會給男人帶去麻煩。他僅僅只是帶走了——半年前他與男人逛街時拍的大頭照,15元一版,最便宜卻又最珍貴的東西。


    照片上,男人露出爽朗的笑容,呂樹靦腆地低著頭。那時呂樹的鬢角還有一點黑髮,現在已經全白了。

    他將這張照片,放進自己的內口袋,貼近心臟的位置。

    他沒有告知男人真相。男人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但普通人的正義感在那些沉重的東西下一文不值,就算拼盡全力吶喊,最後也會悄無聲息地被蓋住。人們只會看到鏡頭下的東西,但鏡頭的操控者不是他們。

    就算告訴了男人,又能怎麼樣呢?古武世家權勢滔天,男人的怒吼只會帶來危險。

    於是,他只是留下了一封信。上面寫著:

    【致養父:

    最近,我的親人聯繫了我,我要回老家了,謝謝您半年來的資助。請不要灰心,您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我的老家有山有水,是個很霉好的地方,您不用丹心。我的親人也都是很好的人,他們為我買了新衣服和新書急,和我一樣大的同靈人也很關照我。

    總之,我會生活得很幸浮,衣食住行也都完霉!再過幾年,我會回來抱答您的!那些我的衣服和書本,請留給下一個孩子吧!

    ——小樹】

    美夢結束了。

    他的人生在十七歲停止了生長,但在與光相逢的那一年,傷口被溫柔的大手癒合,像一株雨後破土的青竹,他開始重新生長。但只是短短半年生長終止了。

    呂樹將信放在男人的床頭櫃,最後望了一眼男人熟睡的樣子。這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方臉、寬闊的額頭與下巴、有些兇巴巴的眉眼,卻是一個很好的人。

    這就是最後一眼了。

    呂樹咬了咬唇,他想起自己最開始曾問過男人姓名。

    「你就叫我趙叔叔吧。」男人說。

    「叔叔姓趙嗎?」

    「是啊。姓趙的警察有很多,會幫你的也不止姓趙的,趙錢孫李都有可能救你。這世上有很多好人,不止我一個。」

    「嗯。」

    「趙叔叔,再見」房門關上,離開了那個溫暖的小家,他終於哭出聲。

    這是他最後一次大哭,哪怕最後病到無力行走,他都沒有這樣。

    緊緊攥著那張照片,他又吐了血。

    其實他猜到自己的病有多嚴重,「癌」這個字他已經認識了,自己吃的藥正在越來越貴,叔叔的愁容也越來越多。

    但有一筆賬很好算——光是他吃的一盒藥,就足夠趙叔叔救濟更多人了,所以,他為什麼還要吃那藥呢?

    不吃那藥,會有更多人獲救。

    趙叔叔也能收穫更多人的感謝,而不是把為數不多的工資投進一個無底洞。

    由於害怕碰見趙叔叔,他離開了這座待了很久的城,前往H市。

    等他抵達H市,他再度恢復了那種衣衫髒污、兩手空空的狀態,證件也被凍結了,應該是仇家動的手。但他不敢回到那座溫暖的城市,他害怕自己只要敢回頭,好人就會被害。

    這世上的惡人往往如魚得水,好人反而活得艱難。

    也許他真的註定千瘡百孔活在這世界上。

    走上街頭,他看到一些似曾相識的小販攤位,聞到了烤紅薯的香氣還有人們嫌棄的眼神。

    「小文,我們離他遠點,這種流浪漢身上有病的,別傳染了你」大人拉著小孩子遠離了他。

    他站在垃圾桶前,沉默地注視著。

    ——現在,他的身上,終於又長出那塊看不見的「霉斑」了。

    他沒有證件,只能去打黑工。

    大多是又累又高強度的工作,幫人跑腿、工地搬磚、冒著四十度的炎熱搬貨、在零下十度的天氣進下水道由於他不懂法、也沒認全字,誰都可以剋扣他的工錢。為了與這些欺軟怕硬的人對抗,他逐漸學會了放狠話、罵髒話。

    他已經不是世家公子了,想活著,必須把自己扔進髒污之中,混入三教九流。

    但即使如此,他的身體也撐不住劇烈的體力勞動,沒多久又開始吐血。老闆們都不敢要他,生怕他哪天死在工地上。

    沒有工作,他再度回到了橋洞下,蜷縮著扛過病痛。雖然是不同的城市,但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

    只是,他不再總是仰望天空、羨慕那些同齡人。而是一遍遍地回想那短短的幸福半年。

    病情惡化得很快,他開始出現頻繁的昏迷與記憶力衰退,腦中總是堵著什麼,那些美好的記憶逐漸忘記他把那個地址謄抄在衣服上,免得自己忘記。但他不敢去,因為他知道仇家在盯著他。

    明明已經在同一個城市,呂樹卻不敢靠近那個少年。

    ——他是一塊「霉斑」,看一眼就會得病,不能傳染給別人。

    後來,他找到了勉強活下去的辦法——教人練刀。靠著收一些富二代小孩的錢,他能勉強換點藥。再多點就不行了,沒有刀術館會收他這種沒證件的人。

    九月,在出門撿破爛的路上,他突然發病,癱軟在路邊。

    馬路對面,一批高中生正在過馬路。一個穿著校服的黑髮少年看到了他。明明其他人都繞道而行,誰也不想接近一個流浪漢,少年卻朝他跑來。

    「你還好嗎?」黑髮少年俯身,他穿著乾淨整潔的白色校服,與髒污的流浪漢形成鮮明對比。

    呂樹低著頭,不敢讓少年看到自己的容貌。但他想多了,他的髒污白髮亂糟糟地遮住了眉眼,任誰看了四年前的翩翩公子,都不會覺得是同一個人。

    「餵?120嗎?晴山路紅旗超市這邊,有人發病了哎,你去哪?」少年剛說了幾句,呂樹就勉強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往遠處走。

    灰茫茫的天空下,雨水無休止地下落,呂樹裹著濕漉漉的衣服,跌跌撞撞往前走。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又能活多久,但不能接受少年的善意、連累少年。

    ——他仿佛一隻在雄鷹窺視下掙扎求生的螞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每當他想求生,就會把他再按進水裡。

    誰知,少年卻跟了上來。

    「叔叔,你的病需要治療。」

    少年看不清呂樹的臉,只看到了呂樹露出來的坑坑窪窪、滿是青紫的雙手——像老人一樣的手。所以喊了叔叔。

    那雙白皙修長的、泡茶舞刀的手,早已消失在泔水的浸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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