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什麼法力的波動,而是有著靈性的元神碎片!
竟然有著數道淡藍色的光茫,開始朝玉棺而匯集。
募地,魔尊的太陽穴跳動了兩下,紫眸眡開,無比訝異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有些懊悔地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濃郁的梨花香,幾乎就讓他以為,他又回到了兩人初識於宮外梨花林的那一日。
他仍然會陪著夭夭一起賞花,一起去凡間遊歷。
如果當初他沒有那麼執著,或許,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現在一一回想,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當年如果不是他沉迷於打造吞天,他也不可能會與公主生了嫌隙,更不可能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看著玉棺內那絕美的容顏,偶爾有一兩片梨花飄落於棺內,這樣的唯美,讓魔尊的心底一揪。
突然,魔尊的眼神一動,直接將那玉棺取出,置於這梨花林內。
還有,公主為何遲遲不醒?
他也不知道,公主的其餘魂魄,到底到了何處?
走在了那純白色的梨花林內,魔尊的心情,百般沉重。
魔尊閉眼,雙手快速結印,直接將如意殿完全隔絕了。
將所有的侍婢全部遣退,看著這裡的一切,突然想到了之前嚷嚷著只種梨花,不要種海棠的涼溪。
魔尊的身形一閃,下一刻,已出現在了如意殿。
&尊主。」
一切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巫姜,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本尊。有事再傳音與本尊即可。」
魔尊點頭,不曾多留。
&謝尊主。有些日子沒回九黎了,還是回去看一看的好。」
魔尊話落,拋給了他一個小瓶子,「此丹藥可助你突破目前的瓶頸,讓你的修為更上一層樓。你可以選擇回九黎晉升,也可以留下來。」
&墨,這次辛苦你了。」
有了那道加固的法陣,比千萬個魔靈都還管用。
兩人先行離開,魔尊又吩咐了魔擎東派人在神魔之井的周圍巡邏,不需要派人死盯著。
也就是說,可以將冥皇打傷,只要不取他的命,都無所謂了。
對上冥皇,血月的勝算,自然是極大的。
魔界中除了魔尊,修為最高的,就是血月。
&尊主。」
&記住,冥皇的人選,暫時不曾定下來,所以,對冥皇,只需要傳達出本尊的警告和怒意就可以了。不需要傷及他的性命。」
&月一定不辱使命,儘快將那些叛逆處理乾淨。」
有了魔尊的提醒和安排,血月的眼睛猛地一亮,她沒想到,這個時候,尊主竟然還是會選擇了相信她。
那些冥界的高手,是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地突然出現在了閻浮世的。
直至此時,眾人才突然想明白。
&尊主。」
&好。既然知罪,那你就去冥界走一趟。魔擎北,你陪她一起去,協助她將那些不聽話的蟲子,給本尊直接處理掉。」
&主,血月知罪。」
一直以魔界公主自居的她,又怎麼突然放低了自己的身段?
驕傲如血月,何時對任何人行過這樣的大禮?
難得的,血月竟然單膝跪地,這在眾人眼中,可以說是從來不曾有過的。
魔尊沉默了一下,「血月,你可知罪?」
巫姜可以說是他們當中,最為鎮靜的一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簡單地說了一遍。
魔宮內,所有人都屏氣凝神,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了尊主。
看著他離開,魔尊冷聲吩咐,「回宮!」
沒想到,在魔尊面前,他倒是格外地好說話。
之前這位少年郎的狂妄,眾人都是看在眼裡的。
&吧,我去追那個烈虛。先走一步了。」
怎麼這位魔尊大人就一點兒好處也不念著自己呢?
不過,想到剛剛好歹也有自己的一份兒功勞吧?
東皇愣了一下,看看眾人,再看看魔尊,猛然想起,自己當初看守十方塔不力,才會令烈虛那個老傢伙給逃了出來,現在這裡的危機解除,自己貌似又得去追他了。
&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話落,看向了東皇,紫色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威嚴。
&妨。」
&主,都是我等無用,竟讓他逃了。」
魔擎東話未說完,這才意識到,不知什麼時候,那個烈虛竟然趁機逃了。
&主,都是我們保護不力,才會出現了這種情況。那個烈虛……」
如今有了這道法陣,他們自然是少了許多的擔心。
他們原本就擔心天帝會解開這神魔之井的封印,屆時,毫無準備的他們,定然受挫。
有了這道陣法,巫姜等人,反倒是笑了。
這個法陣,再用她的血,也沒有了任何作用,更重要的是,此陣的殺傷力太大,就算是天界的上神進入其中,只怕,也只有灰飛煙滅的份兒。
她沒想到,千年不見,魔尊竟然已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這下子,血月也有些懵了。
魔尊口中念念有詞,吞天跟著便是在那法陣之中飛舞了一圈,整個法陣,呈現出了深紫色的光茫。
現在縱然是他化為了人形,可是對這東西的畏懼,還是絲毫沒有改變的。
開玩笑,他手上的這個傢伙,千年前可是將自己傷得不輕!
魔尊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手上紫光一晃,名震六界的吞天閃現,東皇吞了吞口水,尷尬地笑了笑,「就當我沒說,什麼也沒說。」
東皇仍然懸空而立,「那個,我說,要不要我來幫忙?」
看著血月連頭也不敢抬了,魔尊沒有任何的表示,直接衣袖一揮,眾人被強行退後了十餘丈。
她知道這三個字說了也沒用,不過,說了,總比不說強。
&不起。」
待到魔尊落在地面上,看到了法陣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的時候,血月覺得自己的內心,當真是崩潰的。
整個神魔之井,也再沒有了任何的晃動和不安,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原樣。
三皇劍被一層紫色的光束所包裹,整個劍身,瞬間失去了原有的光澤,變得黯淡,沉靜。
巫姜也將一切恢復了原樣,就好像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些什麼一樣。
一場原本十分駭然的危機,就在魔尊突然出現之後,沒有了任何的壓力。
東皇抬頭,赫然正是魔尊的偉岸身形。
東皇得到了那幾滴血,將其收入瓶中,還沒有放入懷裡,那瓶子便直接不受控的飛向了半空中。
而且,動作也都太過輕鬆,沒有了一丁點兒來自三皇劍的壓力。
沒有聽到任何反對的聲音,他們接下來的注意力,都只是關注著那幾點血。
&們現在的重點就是那幾滴血。我現在想辦法收入到我這裡來,你們幫忙。」
東皇微微詫異,注意到了這是來自魔尊強大的氣息,頓時就來了精神。
與此同時,他們也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放鬆,似乎,沒有必要再這麼拼命了。
四大魔王注意到一道紫色的光束穿透進來,直接就將那三皇劍全身包裹其中。
&是什麼?」
這個時候,一旦這裡發生崩塌,所有人,誰也走不成。
魔擎東注意到,巫姜那邊兒,通道還沒有完全打開,魔族眾生,還沒有離開魔界。
&持不住了,怎麼辦?我們再不走,只怕也逃不掉了。」
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沒有離開十方塔,也不願意面對這樣令她不堪的結果。
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害了魔族眾生。
原以為自己聰明,只是讓烈虛解開神魔之井的封印,從而引得兩界大戰,讓魔尊與夭白公主徹底地沒了機會。
將來便是有機會再與魔尊面對面,她還有何面目,再讓他多看自己一眼?
想不到,現在卻要間接地毀在了她的手上。
魔界雖是由魔尊一手創立,可是上萬年來,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幫他打理魔界的一切事務。
若是果真能將這神魔之井毀掉,那麼接下來,便是整個魔界的災難。
三皇劍的威力,她是知道的。
血月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過。
離墨的大叫聲,令幾人都再繼續深深吸氣,然後用力發功。
&家再堅持一下,他們相聚不過還有一尺,再堅持一下,儘量地拖延時間。」
或許,他們接下來能做的,也只有逃離了。
連長老都沒有辦法了。
四大魔王看到長老已經開始準備打開魔界通往凡間的大門,心內,卻是百般地複雜。
手上的骷髏權杖,開始散發著瑩瑩的光茫,為了魔族眾生,她必須做出選擇。
巫姜沉默了一會兒,才極期不甘心地搖了搖頭。
&老,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可是魔界通往人間的大門一旦打開,誰知道等待魔靈們的會是什麼?
魔擎東此時亦是萬分焦急,這個時候,要麼就是打開魔靈通往人界的大門,要麼,就是解決這裡的麻煩。
巫姜長老有些艱難地闔上了眼皮,「不!我們不能讓這裡走向毀滅。閻浮世是尊主一手創立,我們現在卻無力守護。我們魔族眾靈,難道要無路可走了嗎?」
就像是之前的自己,還是東皇鐘的時候,不是對一切都格外地清楚嗎?
畢竟,器靈這種東西,對外界的一切都是有感知的,不要以為它沒有眼睛沒有耳朵,就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
就連向來膽大的東皇,也忍不住瑟了瑟肩膀。
這樣詭異且令人悚然的一幕,當真是將人嚇得不輕。
或許是因為即將得到血流的滋養,三皇劍的周身,竟然已經開始出現了血光的流動。
就算是有了他們的阻止,三皇劍離那幾滴血,仍然是越來越近。
只是,三皇劍對血液的渴望,就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和天賦。
四大魔王見狀,也都跟著加入進去,以此來緩解一下他們的壓力。
三人漸漸都開始有些法力不支。
身為東皇鐘的他,自然明白,一旦神魔之井發生變故,將會發生怎樣的天崩地裂!
絕對不能讓這裡出事。
咬咬牙,縱然臉色已經開始有些不太正常了,可是仍然警告自己,一定要再堅持堅持。
東皇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雖然他是好心,可總地來說,還是好心辦壞事了。
可是現在這情況,若是他不能回來,只怕,他們這些人,都會出事。
畢竟,他為公主所付出的,有目共睹。
這個節骨眼兒上,讓魔尊要麼選擇魔界,要麼選擇公主,總覺得有幾分的殘忍。
他是知道魔尊大概去做什麼了。
&樣下去不是辦法。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能阻止事態的惡化?」離墨大聲嚷著,心中的急燥,是從來沒有過的。
現在,卻被烈虛的幾滴血,給完全攪亂了。
按理說,被封印的神器,是不應該有任何的反應和變化的。
血滴越是靠近三皇劍,它似乎就越是興奮,不僅是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似乎,周身的色澤和光茫,都發生著極其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