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商議的結果,還是重華帝君打開十方塔的大門,然後將魔音和另外兩位護法送進去。
其實,其它三位魔王倒是更想進去,可問題是,一旦重華帝君施展法力,那麼必然是會引起魔界的動盪,到時候,只怕十二域使也會趕來一探究竟。
若是沒有他們幾個在這兒鎮著,重華帝君這事兒,也不好解釋。
重華帝君調動神力,很快,就將十方塔的大門給扒開了一絲縫隙,說是一絲,絕對並沒有誇張,這裡面禁錮了數萬的惡靈,豈能真正地打開了大門?
而魔音和其它兩位護法,藉此機會,直接就化做了一道輕煙,迅速地進入。
這十方塔的門,可不是能夠完全打開的,否則,裡面的惡靈豈非是要跑光了?
涼溪原本就站在離重華帝君不遠的地方,她的斜對面,便是十方塔的大門。
就在塔門才剛剛打開了一點點的小縫隙的時候,涼溪便能感覺到了裡面所透露出來的濃濃的怨氣。
積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怨氣,幾乎一下子就想要將人的靈魂給震撼,甚至是想要撕碎一樣。
涼溪一下子從頭髮絲兒到腳底板,都感覺到了濃濃的涼意。
這種陰涼,與之前魔尊帶給她的那種冰冷,自是不同的。
這種陰氣怨念,幾乎就讓她以為,自己置身於萬千的怨靈之中,難以自拔。
涼溪的修為遠不及在場其它人,會有這種感覺,自然也是再正常不過。
眼看那道縫隙就要合攏,卻見一道黑煙迅速地鑽了一個刁鑽的角度,自裡面撲了出來。
只是下一刻,重華帝君揮出一掌,那黑煙砰地一下子撞到了門上,再然後,便漸漸變淡,看樣子,似乎是又被打了回去。
涼溪的腳步微挪了一下,她感覺自己的腿腳若是再不挪動一下,一會兒就得麻了。
孰料,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那黑煙竟然緊貼著地面,飛速地向前滑行,一端,極快極准地纏住了涼溪的腳踝處。
砰地一下!
涼溪一時不查,直接就摔倒在地,再然後,便被迅速地拖至了十方塔門口。
&溪!」重華帝君大驚,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了這樣的變故。
待他一走神,那黑煙竟然發出了一抹怪笑,幾乎是眨眼間,那門口的方向,便沒有了涼溪的蹤影。
眾人大驚,更多的,是一種膽顫!
尊后失蹤了!
尊后被那惡靈給纏入了十方塔!
眾人心中已是閃過了無數的念頭,可是眼下十方塔的大門已閉,干著急,沒辦法。
重華帝君剛剛施展法術,明顯地仙氣,必然是會引來無數的魔界眾靈。
三位魔王無暇多想,總要先將外面的情形穩住,至於裡面,也只能是希望尊后儘快被尊上發現了。
涼溪被那縷黑煙給捲入了十方塔,腦子裡一時有些昏昏沉沉,眼睛看到的,除了陰霾,還是陰霾。
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被那黑煙給拖了多久,總算是感覺到了對方將速度放慢,涼溪此時的腦子裡,才慚慚地又恢復了些許清明。
這裡是十方塔!
也就是說,阿紫就在這裡,雖然不確定他在哪個位置,可是她也進來了。
涼溪因為與重華帝君的分離,直接就導致了她身上半仙的氣息外露。
也因此,她身上的仙氣,引來了無數的惡靈。
不知道是幸,亦或是不幸。
原本在塔上最頂端的魔尊大人,鼻翼微動了動,眼神一時有些暗,淡淡地掃了對面的血月一眼,手則是將魔刀握得更緊了些。
&要殺我?」
血月的聲音輕柔曼妙,陰森中透著幾分嫵媚,簡直可以說是,有著足以魅惑眾生的資本。
&不該試圖衝破十方塔的封印。」
魔尊的聲音冷到了極致,似乎是下一秒,他就要將對面的人給凍成冰塊兒一樣。
血月咯咯地笑了起來,「不該麼?那麼,我的魔尊大人,不如你告訴我,千年前,你就應該將我封印麼?」
&不該一再地觸碰本尊的底限。」
魔尊的眼睛再眯了一下,這一次,似乎是能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塔底而傳來的微弱的半仙氣息。
雙手負於身後,指尖快速地打出了一個印結,隨後再輕輕一彈,法印快速地朝塔底而去。
血月生得極美,是屬於那種有著傾國傾城之色的女人。
不僅美,而且媚,幾乎是媚到了骨子裡的那一種。
讓男人只是看一眼,便能生起了種種的想法,甚至是,還能直接讓男人對她產生生理上的衝動。
這種本事,自然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有的。
血月所修的,才是真正的媚術。
而之前鳳函所修的,不過是媚術中的下乘,怎及得上血月的一片衣角?
&上,我以為,我們一起共存了這麼久,我的心思,你是最明白不過的。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喜歡上那個該死的夭白公主呢?」
血月說著,身子已是輕飄飄地遊蕩了過來。
大紅色的衣裳,在這陰暗且有些混沌的空間裡,頓時顯得格外刺目。
慢慢地,宛若是靈巧的蛇一樣,在他的身邊環繞著,一雙玉手,輕輕地在他的肩膀上滑動著。
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在極盡勾引之能。
又或者說,因為修習媚術,遇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她就會不由自主地這樣做。
而數萬年來,這魔界唯一有資格能與魔尊斗一鬥法的,也就只有血月一個。
兩人天生都具有神族血脈,不同的是,魔尊生而血脈尊貴,而她,則是略次了一些。
也正是因為數萬年來,他們二人都適應了這樣的相處方式。
魔界眾靈,一開始也以為這位血月公主,會成為他們的尊后。
可是誰能想到,會憑空冒出來一個夭白公主?
而且還是神界的公主。
魔尊的臉上,仍然是極其冷漠,一個瞬移,已脫離了她的侵擾。
&月,我不喜歡別人的碰觸,你若是不想死,就休要再挑戰本尊的底限。」
血月的面上微微有些黯然,很快,又恢復了先前的笑魘如花。
&必呢?我知道夭白公主死了,而你也沉睡了千年。噬天,如今既然你已經醒了。就應該好好想想,你應該為魔界做些什麼?」
魔尊的手上再次打出一個法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度推出。
血月見魔尊對她的話,毫不理會,頓時有些生氣。
&天,我知道你的修為在我之上,想殺我,自然能做到。可是,你別忘了,這魔界,唯有我們二人的血脈相似,其它魔族身上,縱有神族血脈,可畢竟是不及你我二人純正。對於魔族人的修行來說,血脈代表了什麼,我想,你不會不知道。」
魔尊不曾出聲,他正在試圖再次探尋先前的那一抹半仙的氣息。
感覺到她還在。
魔尊的心頭稍稍鬆了一口氣。
&月,本尊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顧全大局的人,這一點,本尊一直以為你知道。」
話落,後上的魔刀突然揮出,血月火速避開,只是,避閃不及,火紅色的衣袍,還是被割開了一個口子。
血月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有些猙獰了起來。
&天,你真的要殺我?」
&若安分,本尊自然可饒你不死。」
&什麼?為什麼要將我囚禁於此?我已經被你囚禁了千年,難道還不夠嗎?放我離開,放我離開!」
血月的樣子有些歇斯底理,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只要是魔尊不同意,她就算是離開了十方塔,也一樣會被他再關進來。
&天,你身為魔尊,卻為了一個女人而對同族人出手,你枉為魔尊!」
&
魔尊直接冷哼一聲,衣袖一揮,魔刀再度襲來。
與此同時,塔底。
那黑煙的動作停頓之後,涼溪便察覺到了陰森恐怖的氣息再向自己逼近,當她看到了無數的怨靈湧向自己的時候,才真正地意識到了害怕。
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慌。
這些惡靈身上的怨念太重,而且又因為許多都真的只是一縷魂魄,沒有實體,所以,涼溪總能感覺到陰嗖嗖的氣息,卻根本看不到實體。
眼看這些惡靈向她逼近,涼溪急切地呼吸著,強迫自己務必要冷靜下來。
在對方離自己不過是丈余之時,一道法印從天而降,自己周圍數十丈內的惡靈,迅速魂飛煙滅。
涼溪震驚之餘,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是魔尊所為。
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試著動用了一下自己的法力,還好,能用!
只是惡靈太多,一道法印,並不能將他們盡數絞殺。
更何況,魔尊為了不引起血月的注意,也並不曾用了全力。
當第二道法印再度降落之後,涼溪更加肯定,這是魔尊察覺到了她的存在。
心裡才剛剛有些歡喜,便感覺到了森森寒意,從四面八方,奔湧向她。
抬頭,已非空曠,而是重重的陰霾。
從未感覺到的濃烈殺氣,將其完全地包裹起來,涼溪的呼吸一窒,從未有過的絕望感,一下子襲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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