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若是有人聽到了魔尊的這番話,只怕只會感動得一塌糊塗。
可惜了,魔尊大人的威壓太重,但凡是他出現的地方,方圓一里之內,定然是不會有人願意靠近手的。
再加上了這次連妖皇都跟著挨了揍,哪個不知趣地還敢強行湊上去?
七天之後。
涼溪總算是清醒了過來,只是她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不是出自魔尊,也非魔音,而是她識海中的東皇。
涼溪聽得一頭霧水,壓根兒就沒明白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待她試著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還不錯。
至少,行動還是可以很自由的。
涼溪翻身下床,十分痛快地伸了一個懶腰,這一動,才發現自己的腰也痛,胸口處也跟著痛。
對於東皇的冷嘲熱瘋,涼溪直接選擇了無視。
守在門外的魔音聽到了動靜進來,先是一愣,隨手便是號陶大哭。
&音?怎麼了?你哭什麼呀?」
&人,都是我不好,主人您都昏迷了快十天了。還好,您總算是醒了。您要是再不醒,我就得去討要仙丹了。」
&現在不是好好的?行了,別哭了。阿紫呢?不是說他回來了?」
&尊主正在大殿內與妖皇說話呢,似乎是為了枷罽的事情。」
&又打來了?」
&有,他似乎是聽到了消息,得知尊主在此,所以先回去養精蓄銳了。」
涼溪十分鄙夷地抽了抽嘴角,「還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兒。他怎麼不敢直接挑了魔尊下手?」
魔音也跟著挑了挑眉梢,主人說地沒錯,那個枷罽既然是自詡厲害,為何不直接來找魔尊打一架?
&人,他想要的是妖皇的位置,再說了,這本是九黎之事,除非是到了一定地步,否則,尊主是不能插手的。這六界有六界的規矩。倒是那位被派下天庭的木雲天將,根本就是一個懦夫。」
魔音將木雲天將的丟臉行徑說了一遍,末了,還不忘再詛咒了他兩句。
&了,好歹他也算是應戰了。只是三皇劍仍然未曾收回,這才是真正讓他頭疼的。」
&三皇劍,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天將能收回的?也不知道天帝是怎麼想的,怎麼就將他給派下界來了?」
涼溪勾唇一笑,「天帝的想法很簡單,妖皇很厲害,再加上了一個木雲天將,怎麼可能會打不贏枷罽呢?」
&是事實上,他們就是打不贏呀。」
聽著魔音這有些不過腦子的話,涼溪的嘴角抽了抽,「少說兩句吧。我看那個枷罽的背後,似乎是還另有人在支持著他。不然的話,為何他膽敢挑釁妖皇的威嚴?」
&許吧。不管有什麼人在背後支撐著他,主人,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離開九黎了?」
涼溪搖了搖頭,「三皇劍一日不曾收回,我們便不能離開。三皇劍為邪物,除非其平安地回歸天界,否則,這天下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樣的亂子來。」
&人是擔心枷罽會到人間作亂?」
&定會的。我現在的修為,在幾大修仙教派中,也已經算是不低了。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儘快地通知師兄,讓他知會各派,早做準備的好。」
&前不是傳書給棲霞山了?相信他們早已開始準備了。」
涼溪點點頭,試著盤膝運了一周氣,覺得還行,至少沒有受到什麼阻礙。
涼溪一出九宵塔,就看到了有些意外的戰戮。
隨後看到了他臉上的一抹驚喜,「你醒了?總算是醒過來了!你要是再不醒,估計尊主能將我們王宮給拆了。」
涼溪看著戰戮一臉見到救世主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們人呢?」
&在前面的大殿裡議事呢,我帶姑娘過去。」
戰戮似乎是比以前更為熱情了一些呢。
涼溪的臉色仍然有些白,不過與之前相比,已經好了太多。
進入大殿,涼溪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裡的一襲黑色,那好看的濃眉,在見到她之後,竟然慢慢地舒展開來。
下一刻,人已經到了她的跟前。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隨後再圍著她轉了一個圈兒,似乎是在確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好了。
&沒事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聽著她輕輕柔柔的聲音,再看到了她一臉的歉意,魔尊一肚子的火氣,立馬就沒了。
魔尊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她面前,似乎也是挺沒有骨氣的。
怎麼就不說朝她吼兩句呢?
看她下次還敢不敢這樣拼命了!
&了就好,你這次傷地太重,最近幾天不要著急練功,先好好養著。才剛剛進入合體期,你就惹出來這麼大的亂子,涼溪,看來你不僅是實力晉升了,這膽子也是越發地大了。」
涼溪怔住,她什麼時候惹亂子了?
不過,對方顯然是沒有心思與她討論這個,下一刻,涼溪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穩住身形時,兩人已經到了一處較為陌生的地方。
&是哪裡?」
&里是我的一件法器之中,你這些日子,就乖乖地待在這裡,這裡的靈氣濃郁,可以助你早日將被損毀的神識修復。記住,不要強行練功。就只是在這裡吃吃睡睡就好了。」
那不成豬了?
涼溪心底腹誹,可是卻沒敢吭聲,「那你之前為什麼不直接將我帶進來?」
&個時候你是昏迷的,就算是進來了也沒用。你放心吧,銀靈子也被你重傷,枷罽最得力的助手被傷,一時半刻,他不會再來攻擊王宮的。」
&皇劍,真的沒有辦法收回嗎?」
魔尊的眉心微不可見地擰了一下。
&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我當初讓你留下,只是想要告訴你,這也是你必須要經歷地一次劫難。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採取了如此過激的方法。」
&依你的意思,這三皇劍還要再繼續待在枷罽的手裡?我就不明白了,天界那麼多的上神,就沒有人能將這三皇劍給收回嗎?」
&前不是跟你說過了,這些都是有著定數的。什麼人犯的錯,什麼人要應劫,這些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是你們這些人這麼厲害,明明有收回三皇劍的能力,卻是執意不肯出手,你們修煉到了這般厲害,又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自己可以活地更肆意,更灑脫?」
&然不是。」只說了這四個字,再然後,魔尊便沉默了。
她的心裡,果然還是念著眾生的。
縱然她現在還不明白六界共存的意義和原由,可是她卻始終念著不能總是犧牲那麼多的無辜。
即便是妖,也是有著生命的。
這樣的想法,聽起來有些天真,甚至是會讓許多的上神不屑,可是就像是帶著一種無法抵擋的魔力。
這樣的涼溪,讓魔尊不由自主地將她與之前的夭白公主重合了。
&紫,如果,我是說如果,枷罽就在你的眼前,想要殺了離墨,你也不會出手嗎?」
看著一臉嚴肅凝重的涼溪,魔尊的唇角微微動了一下,他知道,只要他說一個不這了,涼溪定然就會對她表現出一抹失望。
&要看具體的情形。」
簡單地想了一下之後,魔尊還是選擇了半逃避式地回答。
他當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離墨送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讓他承認自己會出手,他覺得就有些不舒服。
為什麼她要如此地在意一個離墨呢?
是被他所謂千年來的痴情給打動了?
還是說,她只是單純地以為,身為強者,就該著承擔更多的責任?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魔尊想要聽到的答案。
&有什麼具體情形?就是你要是不出手,他就會死了,難道你不出手嗎?」
涼溪似乎是有些急了。
魔尊笑了笑,「如果他不想死,我自然會出手。可若是他一心求死呢?」
涼溪怔住,沒想到他竟然還能扯出這樣地一個變態問題。
&然不可能了!誰會自己主動求死?」
魔尊再度沉默了。
不可能嗎?
若是不可能,那千年前的那一幕,又算是怎麼回事?
她當初那樣的舉動,不就是自己主動求死麼?
魔尊的眸底閃過了一抹痛楚的笑,這一世,追到底,她仍然是會將自己視為可有可無的存在嗎?
六界所謂的責任,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許是察覺到了現在二人間的氣氛有些僵硬,涼溪試著將氣氛能緩和一下。
&個,你是要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裡,還是你會跟我在一起?」
丟?
魔尊的眼神閃了閃,紫眸中露出了一抹小小的期待,「你願意讓我留下來?」
&然了!」
魔尊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聽她接著道,「這裡這麼大,又陌生,只有我一個人,多害怕呀!萬一你這裡面再有什麼不能碰觸的毒物之類的,我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