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自己的真實身世,凌正道的生活其實也沒有什麼改變,他還是習慣自己這些年的身份,還是認為自己是普通農民的兒子,還是認為自己是凌正道。
如果硬要說凌正道的生活有什麼改變,那也是因為周影吧。這小兩口,只要有時間就一起研究造人的事情。
因為忙於造人,凌正道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去洛雲市那邊,只是不時打電話詢問而已。相比事業與家庭,凌正道很多時候還是偏向於後者的,他算是一個顧家的男人。
當然身在其職,工作也是不能放下的,這幾天凌正道一直都在忙於教育整改工作,這也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之一。
同時這幾天,中平縣也並不是太平靜,尤其是昨天還有人在縣政府聚眾,原因就是要求政府嚴懲殺人兇手馬騰。
可是馬騰根本就沒有殺人,總不能為了安撫民眾就定馬騰的罪。即便是馬騰並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凌正道也不希望其受不白之冤。
群眾無法理解還好說,可是縣委縣政府那邊的態度,卻讓凌正道感覺很有壓力。
為了儘快破案,為了保證中平縣的治安穩定,應該適當地減輕對張政的處分,爭取早日破案,給人民群眾一個交代。這些,就是縣委縣政府的態度。
即便是兩位縣級主要領導一再表態,可是凌正道還是強勢堅持自己的做法,堅決在張政的問題上不鬆口。
下午一上班,就有一位很特殊的客人來找凌正道,徐建平的大女兒徐芸。
「大姐,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對於徐芸的到訪,凌正道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
「上周剛回來的。」
徐芸點了點頭,面對凌正道的時候,她多少有些不太自然,其實凌正道也是如此,兩人之間的關係實在是有些特殊。
不知是不是因為來找凌正道,徐芸竟少有地打扮了一番。雖然只是簡單的襯衣長褲,可是卻絲毫無法掩飾她的美麗,尤其是那一抹朱唇,更是帶著一種驚艷。
「那……大姐最近還好嗎?」凌正道遲疑地問了一句。
「我還好吧。」徐芸點了點頭,她這次來到凌正道,是受徐建平所託來為張政說情的,只是一些話她並不想說。
其實徐芸比徐建平還不想求凌正道,因為一些原因,她很不希望自己去求凌正道什麼,他並不欠自己什麼。
「大姐,你是為張政的事情來的吧?」雖然徐芸沒有說,但是凌正道卻多少猜到了一些,所以他便主動說了出來。
其實這幾天,要求讓張政復職的話,凌正道也是聽了不少的。可是他始終都在堅持,也始終都覺得讓張政官復原職,無疑就是對問題官員的一種縱容,這是他無法容忍的事情。
「是的,張政他應該沒有犯太大錯誤吧,而且他母親的身體也一直不好。」
「大姐,這話你之前就跟我說過,而且我也說了,張政他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他的問題也很嚴重。」
「對,你是對我說過。」徐芸點了點頭。
「所以你為什麼還不和張政離婚,你應該為自己活著,而不是總為別人活著。」
凌正道嘆息了一聲,徐芸就是太過善良,太過喜歡為別人考慮,卻唯獨沒有為自己考慮過。
「你說讓我離婚,可是我離婚了又要嫁給誰?」徐芸突然有些激動地說出了這句話。
凌正道沉默了下來,徐芸的這句話,他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知道徐芸對自己感情。
曾經凌正道也很想為徐芸負責,因為徐芸的貞潔,就是被他意外中奪去的。可是因為徐芳的緣故,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徐芸此刻的內心很痛苦,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喜歡凌正道,可是有些事情,往往就是那麼的難以左右。
……
半個小時後,徐芸離開了凌正道的辦公室,心裡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糾結和苦澀。
「小芸,你是來找凌正道的嗎?」
直到張政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徐芸才有些恍然地抬起了頭,「你怎麼來了?」
「我剛好路過,見你去了紀委,就在這裡等你一會兒。」
張政說完這句,就又有些惱火地人說:「你去找他根本就沒有用,他就是一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我這個局長就是不幹了,咱們也用不著去求他!」
看著張政這副很有骨氣的模樣,徐芸搖了搖頭,「你能不能對我說實話,你真的沒有做過違法亂紀的事嗎?」
「小芸,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的確我工作上有些失職,可是你覺得我會知法犯法嗎?如果我真是這樣,咱們現在也不至於一直住在老樓里。」
徐芸默默地點了點頭,她的確沒有見過張政貪過什麼,也了解自己的丈夫膽小怕事,可是為什麼凌正道說的就不一樣呢?
見自己的妻子依然還是信任自己,張政忍不住又問:「他凌正道怎麼說的,是不是又在你面前說我什麼壞話了?」
「沒有。」
徐芸搖了搖頭,便又看向張政,「今天我過來找他,是爸爸讓我來的,其實爸爸還是很關心你的,你也不要辜負了爸爸的一番苦心。」
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如今凌正道不僅是不給領導面子,竟然連徐建平和徐芸的面子都不給,還真是夠絕情的!
此刻的張政,內心中充滿了失望,難道自己真的被凌正道逼得走投無路了嗎?
「回家吧。」
徐芸嘆息了一聲,雖然她並相信凌正道是因為自己,才處處針對張政,可是他為什麼總是希望自己離婚?難道……
有一些事情,徐芸並不願意去想太多,因為這些會讓她的心裡有一種負罪感,畢竟是自己背叛了丈夫,背叛了彼此之間的婚姻。
作為一名傳統的女性,對於婚內出軌這種事,徐芸是無法原諒自己的。即便是這一切都是誤會,可是她知道,自己真的愛上了凌正道。
我算是什麼?搶了妹妹未婚妻的姐姐,背叛了丈夫的妻子,辜負了父親的女兒,也許我就是這麼一個罪人吧。
心事重重的張政,並沒有注意到徐芸臉上所流露出的痛苦與自責,他還在想該如何為自己爭取機會,就這樣無法翻身,他很不甘心!
看著獨自離開的妻子,張政再一次想到了在省廳的同學曲人傑。
曲人傑應該對徐芸情有獨鍾,而且至今是念念不忘,如果日後徐芸能夠嫁給曲人傑,也總比跟著我要好。
想著要為自己仕途出賣自己妻子的張政,竟然還不忘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也許對於徐芸,他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愧疚。
張政雖然為人多疑,可是卻從來沒有懷疑過徐芸會出軌。因為在他看來,如果連徐芸都會出軌,那還有什么女人不會出軌?
徐芸的確是一個值的去相信的妻子,可是作為丈夫的張政,似乎並沒有過去考慮過妻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