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的九點一刻,貝爾摩德的住宅前。
貝爾摩德尚未歸來,朱蒂探員剛剛離去。
陸仁收起手機,推門進入貝爾摩德家裡。
朱蒂大概是配了一把門上的鑰匙,以正規的方式進入的房間。
那陸仁的方式就沒那么正規了。
他是以暴力方式破了門鎖。
反正被FBI知道的住宅,也已經沒有住下去的必要。
他家另說,有大白在,那裡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當然,他們也不一定會去就是了。
這事一會再說。
進門之後,陸仁沒有開燈,而是借著窗外潑灑進來的月光,來觀察這個房間。
心覺並沒有提示他不能開燈。
但做人嘛,還是穩妥一點。
誰知道這會FBI有沒有徹底走掉。
萬一還留了幾個人在外面盯梢,那可就不太好了。
這個房間的裝潢,陸仁只是大致看了看。
這並不是此行的重點。
重點是,他正對面的這堵牆上。
江戶川柯南、毛利蘭、工藤新一、灰原哀、宮野志保。
這五人,或者說三人的照片,通通都被釘在牆上。
尤以志保的照片最過,上面還被拿黑色馬克筆,打了一個大大的×。
陸仁眯了眯眼,伸手將這張照片摘下,從兜里摸出上次抽出來的絲質手帕,將照片上標記悉數擦除。
而後將這張照片揣進兜里。
他還沒有放大版灰原——志保的照片。
組織里肯定有。
但他專門去要,顯得不合常理。
陸仁正對著這一面照片牆坐了下來,他想了一會,伸手把灰原的照片也摘了下來,放在兜里。
這個他也沒有。
至於其他照片,就讓其在上面釘著吧。
二十分鐘後,此時的貝爾摩德還沒回來,陸仁摘下了邊緣人兩件套,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又過了一陣,陸仁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親愛的,你來怎麼也不和我打一聲招呼?」
緊接著,屋內明亮起來。
可算把正主等回來了。
陸仁坐在椅子上,把身子轉過去一半,抬頭看著貝爾摩德。
她的神情毫無異常,眼角還帶著和先前一般無二的笑意。
就好像自家房門被破壞,進入一位不速之客這件事,完全沒有發生一樣。
至少在陸仁角度來看是這樣。
不過越是這樣,越不能輕慢。
陸仁指了指桌子上的相機,直奔主題,「自己看。」
「哦?」貝爾摩德拿起相機,只是下一刻,在看清相機屏幕上的畫面後,她臉上的笑意迅速消失,聲音也迅速變冷,「這人是誰?」
陸仁沒回話,繼續平靜地看著她。
「抱歉。」貝爾摩德冷靜下來,「是我失禮了。我去打個電話。」
說著,貝爾摩德摸出手機,背過身去,開始和電話那頭的人聊了起來。
她的聲音壓的很低,陸仁也沒什麼興趣聽。
他的視線放在了桌上的紅酒瓶上。
那是一瓶已經開了封,還剩多半瓶的紅酒。
酒液宛如上等紅寶石,瓶身上是一串英文。
陸仁翻譯了下,發現這個牌子他不認識。
他把注意力放在紅酒上,不是因為酒癮犯了,而是有點渴。
先前陸仁就有些渴,只是一直忍著。
未經主人家同意,就私自使用主人家的東西,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又等了幾分鐘,貝爾摩德掛斷電話,轉身拉開椅子,坐在陸仁對面,和他聊起剛得到的情報以及自己的分析。
「FBI到曰本了。親愛的你拍到的那個假貨,應該就是FBI的人。她來這的目的尚不明確。」
陸仁卻是岔開了話題,他指著桌上的半瓶紅酒,「這瓶紅酒,可以喝麼?」
這話聽得貝爾摩德神情一怔,過了片刻才恢復過來,「可以,親愛的你等下,我去給你拿個乾淨杯子。」
「嗯。」
頃刻後,貝爾摩德托著兩個杯子走回桌子旁,扶著瓶身,給一人倒了一杯。
「多謝。」陸仁拿起杯子,和貝爾摩德的杯子輕碰了一下,而後一飲而盡。
「這個酒味道不錯。」說完,陸仁拿過這瓶紅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喜歡就好。」
「我確實很喜歡。」陸仁端起酒杯,這次沒有一飲而盡,而是慢慢的品著,他半睜著眼,看著貝爾摩德手裡那一滿杯的紅酒,「你怎麼不喝?」
「喝。」貝爾摩德恢復往日從容神情,她笑著起身,關掉了客廳的燈,然後借著月光,和陸仁碰了一杯,開始溫柔的抿酒。
姿態動作比陸仁優雅的多。
那是一種刻進骨子裡,近乎本能的高貴。
這才對。
先前的貝爾摩德,老實說,和假貨區別也不大了。
月光下,陸仁和她飲完了這多半瓶的紅酒。
紅雲攀上貝爾摩德臉頰,她的眼神也溫柔了些許。
陸仁仍然照常,飲完那瓶醉生夢死,別的不說,酒量是大大提升。
一般的酒,別說喝醉,連影響他都做不到。
飲盡杯中最後紅酒,陸仁慢慢道,「我這人喜歡很多東西。喜歡美酒,喜歡美人,喜歡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嗯,我也是。」
「是麼,那這就是你,擅動我的所有物的理由?」陸仁從兜里摸出大小灰原照片,擺在貝爾摩德身前,「這可就難辦了。我這人很自私的,吝嗇於和人分享。你說說,該怎麼辦呢?」
「.」
貝爾摩德沒有接話,屋內一時沉寂下來。
她看了看牆上並排釘著的三張照片,又低頭看了看面前兩張照片。
心中瞭然。
原來,格蘭菲迪知曉一切。
並不是偶然和巧合。
或許一開始是巧合,但後來就和她一樣,逐漸查明了真相。
那格蘭菲迪的目的是什麼?
他既然沒有將此事上報給組織。那他的這個態度就有些曖昧和值得商榷。
難不成真的和她最初推測的那樣,格蘭菲迪也是一枚「銀色子彈」?
疑問和推測一個接著一個在腦海中浮現,如同雜亂打結的線團一樣。
貝爾摩德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到線頭,把結解開。重新占據上風。
或許
「你應該還記得宮野明美。」不等貝爾摩德回話,陸仁接著道:
「不記得也沒關係。我來告訴你,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熱情、美麗、善良、恪盡職守、任勞任怨。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都沒有抱怨過這個世界。你說這麼好的人,她為什麼就死了呢?」
「.」
貝爾摩德此時有點繃不住。
你殺的人,問她原因?一筆閣 www.pinbige.com
第二百一十六章 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