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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春天是生發的季節,雲浩感覺說得一點兒都沒錯。四月末的關中已經開始熱起來,雖然不至於穿短衣短褲。但穿單衣已經感覺不到寒冷,春風透過布衣吹在身上,就好像美女纖細的小手拂過胸膛。那感覺,真他娘的美妙。
背著手,懷揣著兩片銀葉子就想出門兒。結果被雄闊海死死拖住,實際上也不算是拖。雄闊海只用一隻手,就能讓雲浩動彈不得。
「我的國公爺,您行行好!出去玩可以,我們必須得跟著。這是大事可馬虎不得,若是再現您被拐到高麗的事情。俺老熊可沒幾張好皮可扒!」都是淵蓋蘇英鬧出來的後遺症,現在雲浩想要出門。必須在一隊彪形大漢的保護下,雖然這樣很威風也很無趣。帶著兒子吃口麵條,都會把麵攤老闆嚇個半死。
「帶你出去?你長的跟個狗熊似的,瞎子才認不出你來。薛仁貴跟著老子出門,你就在家裡待著。」看了看雄闊海的體型,雲浩就有些無奈。街市上夠一萬人,咱們這位熊爺出沒也會鶴立雞群。沒辦法,這貨就這長成這形狀。而且這麼多年就沒改過,有時候真懷疑是不是基因突變。哪天雄闊海進化出變形功能,雲浩都不奇怪。
相比之下,薛仁貴就正常多了。至少這還算是個人形,不是變形金剛。
今天書院放假,顏之推自然也跟著放假。雲大寶的那位同學李治回了皇宮,大寶又不願意和熊貓小花一起玩。只能來找老爹,準備享受一下難得的親子時光。
對於兒子的要求,雲浩自然是舉雙手贊成。說實話,天天睡到自然醒其實也很無聊的。家裡有張妙柯和爪牙獨孤婉婉經營,朝廷裡面雲浩不願意參合。整天在院子裡看青磚綠瓦四方的天,雖然有無數美女環繞。可女人多了不是啥好事,至少腎就不是那麼好用。
每次感覺到身體被掏空,就會有貼心的侍女端上乳鴿燉人參。現在更霸道,虎鞭這種奔放的菜式也敢直接往上端。「沒辦法,一院子老娘們兒都指著您要要孩子呢。您就辛苦一下!」每次張妙柯說這話,雲浩就有種要撞牆的衝動。老子是大唐的公爵,不是他娘的你們這群老娘們兒生孩子的工具。
有時候晚上想清心寡欲的反抗一下,結果很悲劇。兩個光屁股的女人往被窩裡面一鑽,恆定的決心瞬間就像破碎的肥皂泡一樣灰飛煙滅。
帶著兒子出去逛逛也好,好歹也算是體育鍛煉。雲浩已經忘記了上次跑步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爹爹!我要去長安,聽說西市的胡餅好吃。我不想吃買來的胡餅,都有人咬過了。」雲大少對雲家的安保措施很不滿意。
「好!咱就去長安!」雲浩抱了抱怨念深重的兒子,十幾歲的大小子伙子了。雲浩猛然間發現,這小子不知道何時已經長得很高。估計再有兩年,就會有自己高。
小孩子長大了,自己也就老了。沒辦法的事情,時間這東西的老天爺唯一公平的玩意。一代天驕李二的一天是十二個時辰,路邊吆喝叫賣的店小二,一天也是十二個時辰。雖然質量不一樣,但時間的長度都他娘的一個樣。
不理會幽怨的雄闊海,帶著兒子就上了馬車。薛仁貴飛身上馬,身後跟了二十幾個侍衛。個頂個的虎背熊腰,現在老子也是有身份的人,走到哪都得講點排場。帶二十多個保鏢,小意思!
煙塵滾滾的殺向長安城,一路上的行人無不避讓。能在車身用捲雲紋的人家只有一家,那就是臨潼的那位楚國公。太子都得罪不起的人,等閒勛貴都得繞路走。
長安東市越發的擁擠了,數不清的人在這裡在自己手中的銀錢換成商品,或者將商品換成銀錢。熙熙攘攘摩肩擦踵,每天都跟龍泉寺廟會差不多少。
雲大寶看什麼都新鮮,糖人要一個,面人也要一個。這孩子長這麼大,就沒像今天這樣逛過街。不是不願意逛街,而是基本不怎麼來長安。張妙柯說是怕跟著長安那些紈絝學壞了,騎著馬馬屁股上還蹲著只豹看看就不像好人。咱家孩子就很乖,整天牽著花熊在家裡溜達。
說話就沒個準譜,他兒子放個屁都是香的。上次長孫無忌的小兒子來雲家,馬屁股上的豹子就被小花追殺上了房。連帶長孫無忌的小兒子也上了房,小花不會放過任何欺負雲大寶的生物,無論是豹子還是它的主人。憑良心過,熊貓雖然賣萌為生,但戰鬥指數還是要高過豹子一頭,好歹人家也是熊。
出了籠的小鳥自然看什麼都新鮮。飯館兒的小二在門前扯著脖子的吆喝,吆喝出來跟唱歌兒似的。不但聲調陰陽頓挫,而且傳出去很遠。那位包燒麥的更厲害,居然可以一隻手包燒麥,另外一隻手騰出來刷籠屜。整個小攤就他兩口子忙活,男人負責後廚女人負責上菜收錢。倒也是生意興隆!
波斯的舞姬露著肚臍眼兒,肥碩的肚子上,肥肉甩得好像海邊的浪花。兩個碩大的**,肉隱肉現的劇烈晃動。雲浩不得不扭過雲大寶的頭,少年郎看多了這個不好,容易對女人的身材留下陰影。這他娘的舞姬也太肥了,肚子上的肉疊了三層也出來混。雲浩打定主意,今後再也不吃豬大油。
人很擁擠,但無論雲浩父子走到哪裡。人群都會自動向兩邊分開,而且沒人敢靠近爺倆兒一丈之內。有不開眼的剛靠過來,就會被兇惡的大漢拎著脖領子逼到牆角問話。也不知道怎麼問話的,反正從牆角出來的時候都是戰戰兢兢的。有些臉上還帶著巴掌印!
勛貴嘛!就應該兇惡一點兒,沒幹點欺男霸女的事情已經讓雲家在長安勛貴面前抬不起頭來。雲大寶興奮得鼻頭冒光,他覺得這樣很威風。
終於來到一家酒樓,爺倆兒也累了。乾脆就上了酒樓,雲浩也不說話。只是告訴小二,照著菜譜從後往前上菜。以前聽說過土豪這麼幹過,一直想來一次。這回就在兒子面前裝個逼,現在咱是老大級別的人物。這樣的酒樓買個十間八間的都是小意思,點著燒著看景都木有問題。
對於老爹窮人乍富的醜惡嘴臉,雲大寶欽佩極了。今後出來就這麼幹,看什麼菜譜。就按照菜譜上一遍,這才夠派頭。不像長孫城的老爹,點個菜都看半天小家子氣,還僕射呢。
菜館裡面的菜實際上沒有雲家好吃,李二都說過雲家的菜餚比皇宮裡面都要好,更何況街邊的館子。侍衛們霸道的封鎖了整層酒樓,從酒樓老闆到廚子都是戰戰兢兢的。不知道哪家的貴人,今天踏了這片賤地。當聽說是大名鼎鼎的楚國公之後,廚子自殺的心都有了。他師傅的師傅,也不過就是當年雲家的小學徒。如今要給雲家家主做菜,這是他職業生涯以來遇到的最大危機。
儘管飯菜比不上雲家,但在廚子全力以赴之下也比普通酒樓強得多。尤其是那條松鼠魚,做得的確是地道。
爺兩個胡吃海塞,一邊吃一邊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流。大寶不時給雲浩講講書院裡的趣事,尤其是李治抓魚掉進河裡面的事情,講得是聲行並茂,嘴角還帶著笑。
正在雲大少說得高興的時候,忽然間下面一陣騷亂。無數人的圍攏到一家店鋪門口,店鋪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遠遠的聽不清楚吵什麼,雲浩只是扒著窗戶看。愛看熱鬧這毛病,兩輩子都沒改掉。看到老爹在看,雲大寶也放下筷子興致勃勃的看。這孩子遺傳基因真好!
酒樓老闆端著一盤紅油耳絲上來,看到雲浩和雲大寶都在向下看。瞥了一眼,就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闆!你知道下面是怎麼回事?」看到老闆搖頭,雲浩就知道他知道這裡面的內情。都在一條街上做買賣,家長里短的事情肯定知道一些。八卦之心大起之下,問了出來。
「哎……!說起來,這是活欺負老實人吶!」老闆一臉的無奈。
「咋回事兒?老闆你說說!」小孩子好奇心更加強烈,聽老闆說了個開頭就忍不住問道。
「下面是開藥鋪的王掌柜,他們夫妻兩個。王掌柜問診看病,媳婦蔣氏就在店鋪裡面幫著抓藥。雖說這條街租金貴些,可夫妻兩個為人和善。眼看著買賣一天比一天紅火,哪知道禍從天上來來。蔣氏那天在街上買東西,被人摸了屁股!」
雲浩臉色有些尷尬,這裡面還有少兒不宜的事情。雲浩猶豫是不是讓老闆打住,別教壞了小孩子。可強烈的好奇心,又讓他非常想聽下去。
「摸屁股的不是別人,正是東宮謝掌固家的少爺。今年正好十歲,要說怕就怕這樣的事情。說不是非禮吧!十歲的孩子該懂的也都知道些,說非禮吧,畢竟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蔣氏也是隨意的教訓了幾句,哪知道這孩子當街辱罵蔣氏。國公爺!您是不知道,罵的那個難聽。老漢我活了快五十歲,都沒從這么小的孩子嘴裡聽到過。
蔣氏受了委屈,恰巧王掌柜出門送客人。聽了媳婦一說,一怒之下打了孩子幾巴掌。這下可就惹了禍事嘍!謝掌固的娘子帶了一群人,將蔣氏好一頓打,還說要扒她的衣服。旁邊的鄰居說和,才沒有扒她的衣服。王掌柜去管,也被一群二流子毆打。
夫妻兩人受了委屈,一想對方是東宮太子的人惹不起。也只能咽下這口氣!可偏偏那謝掌固家的夫人不依不饒,三天兩頭的來藥鋪門口謾罵。您看看,掐著腰罵人的就是謝掌固的夫人。這是要活活逼死老實人吶!」
雲浩順著老闆的手指望去,果然見到人群中間一個胖大的婦人掐著腰。大著嗓門說著嗓門,不過離得實在太遠聽不清楚。隱隱約約只能聽到什麼娼婦,騷狐狸之類的話。
「還有這樣欺負人的,爹讓咱家的護衛去揍他們。」雲寶寶聽了,立刻義憤填膺的站起身來,要帶著侍衛們行俠仗義。
「稍安勿躁!」雲浩擺了擺手示意兒子坐下。到了他這個身份,可不是輕易能夠行俠仗義的。一件小事情,可能就牽動著朝局。無數人會調動所有腦細胞,產生出無數的遐想。有時候結果會怎樣,連雲浩都猜不到。
「出了這樣的事情,官府難道說不管?」雲浩看著老闆問道。
「我的國公爺!雖說打了人,但也沒打壞哪裡。不斷胳膊不斷腿的,衙門根本不會管。十歲的孩子,你告他非禮府衙也不會受理。至於這種堵著門罵街,您看看差役都懶得管這樣的潑婦。這種事情,又不違反律法。就算抓起來,也沒辦法判不是。再說了,人家的當家人是東宮的謝掌固。那可是太子殿下的人,沒違反律法衙門也不願意管這檔子閒事。只盼著她鬧得累了,自己就會走。
只是可憐了王掌柜夫婦,生意做不成還得受這份兒氣。窩囊啊!」掌柜的搖頭嘆息,臉上寫滿了無奈。
雲浩點了點頭,這下算是知道了。這家人就是大錯誤不犯,小錯誤不斷。有關係有背景,卻又不違法。這種人衙門也頭疼,人家有後台輕易不敢抓,抓了也沒辦法判。你總不能說,一個十歲的孩子非禮一個婦人吧!大唐律也沒這一條!
至於罵街,那屬於鄰里之間的糾紛。衙役就在不遠處看熱鬧,也懶得去制止。這種事情又沒油水還得罪人,天天混跡市井的差役們一個個油得都跟包蛋糕那塊紙似的,看到就裝作沒看到。
雲浩正在撓頭,忽然間人群一陣大嘩。扭頭看見一個婦人攀爬到對面的樓頂上,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縱身一跳,身子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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