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雲浩要辦海軍的想法,李二是支持的。不管雲浩折騰出什麼模樣,只要是大唐帝國的軍隊,那就都是李二的。
張亮的兒子張慎微被派去了蜀中,主要任務就是在蜀中伐樹,順長江而下至江陵。在雲浩這裡灌了一肚子現代船舶知識的高家父子,早已經啟程去了江陵,準備督造這支大唐水師去了。帶隊的,正是李孝恭的大兒子李崇義。他家在江南的勢力很大,李二總是很信任自己的兄弟。
所謂百年海軍,這並不適合李二。一百年太久,只爭朝夕這才是李二的態度。李文仲已經在河北訓練水軍。登州的港口,從前隋就開始興建。隋末大亂的時候,又沒有遭到破壞。現在,成為了大唐海軍的母港。
草原的勝利,並沒有讓李二停下侵略的腳步。李績,侯君集,張寶相,郭孝恪不停的草原滌盪。吐谷渾的大長老還有高昌王子,整天出沒於勛貴府邸。不是送珍寶,就是送美人。沒辦法,為了族群能夠活下去。他們必需討好整個大唐勛貴階層!
人心是貪婪的,他們那些珍寶美人,怎麼也填不滿勛貴們貪婪的胃口。朝廷裡面已經有消息,李二正在醞釀安西都護府,或許還有一個北庭都護府。
雲浩轉身回到院子裡,在梨樹下站了一會兒。就去了獨孤婉婉的院子,孫思邈說預產期就在這幾天。得好好看著才行,雲家現在什麼都不缺就是缺孩子。看後院裡面鬼鬼祟祟的女人就知道,老娘一直沒有放棄往自己被窩裡面塞女人的企圖。
「阿郎!他踢我!」一進門兒,獨孤婉婉立刻就告沒出世兒子的狀。雖然沒有經過b超探查,但獨孤婉婉固執的認為自己肚子裡是個兒子。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樣的科學依據。
「好好好,老子揍他!」雲浩輕輕在獨孤婉婉肚子上拍了一下。
這就是夫妻間的小遊戲,她巴不得孩子一天踢她幾次。按照張文仲的說法,孩子能踢人是長得健壯的緣故。
拍了雲浩作惡的手,獨孤婉婉臉上帶著一抹紅暈。老夫老妻了,居然還害羞!最喜歡看獨孤婉婉害羞的樣子,不但臉紅就連脖子也會被帶上玫瑰色。大大的眼睛剜了雲浩一眼,裡面好像光。那眼神兒,能把一個鐵鑄的修羅給看化了
哎……!沒辦法,大著肚子要生了。不然就憑這一眼,雲浩就能立刻把她法辦了。
「前院幹嘛那麼熱鬧?」獨孤婉婉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肚子道。看出來雲浩眼裡的慾火,可沒辦法大著肚子要生了。這時候,千萬不能撩撥,不然後果嚴重。
「吳國公馮盎來了,商量造港口的事情。以後咱家不光要在陸地上做買賣,還要把買賣做到海上去。等你生完孩子,身體好些咱們就是海邊玩上一年。你不知道,光著腳踩在海邊的細沙上,那叫一個舒服。
不到海邊,你不會知道海水的廣大。一眼望不到邊,湛藍湛藍的。天上飛著海鷗,耳里響著濤聲。」
「就跟山裡的瀑布一個樣?」
「我的傻媳婦,山裡的瀑布怎麼能跟大海相提並論。」
關中長大的女子,別說大海。就連黃河都沒去過!怎麼可能理解大海的廣博。
「真好,等奴家生下了孩子,咱們就去海上玩兒。」獨孤婉婉拍著手笑道。
「阿爹!我也要去海上玩兒。」雲寶寶鬼頭鬼腦的走了進來,熊貓小花被雲浩一腳踢了出去。孕婦的身邊,怎麼能有猛獸存在。
「姨娘肚子裡有個小妹妹!」雲寶寶指著獨孤婉婉的肚子,張著的嘴裡缺了兩顆小牙牙。
「小弟弟!」獨孤婉婉怒道,現在她就聽不得小妹妹三個字。不知道出於何等自信,獨孤婉婉在未經b超探查的情況下,堅持認為自己懷的是男孩兒。
「小妹妹!」雲寶寶大聲說道。小孩子就是固執,他們認定對的事情,那就是對的。
「小弟弟!」獨孤婉婉堅持!
「小妹妹……!」
「小弟弟……!」
獨孤婉婉很沒風度,站起來想打雲寶寶的屁股。可剛站起來,就又座了下去。雲浩發現臉色不對勁兒的時候,裙子已經濕了。
「阿郎!肚子疼!想拉屎!」獨孤婉婉臉色潮紅的說道。
這就是羊水破了,雲浩電擊一樣竄了起來。扶著獨孤婉婉躺在床上,踹了一腳有些傻掉的丫鬟,讓她去叫張妙柯。
「沒事兒!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雲浩扯過來一條布巾子,擦拭著獨孤婉婉腦門兒上的汗水。
「把少爺帶走!」雲浩抱了一下嚇傻了的雲寶寶,立刻對著奶娘吼道。奶娘知道小少爺闖了禍,抱起雲寶寶就跑。
「都別亂,苑兒你去請穩婆。馨兒你去請下舅爺爺!貼身的丫鬟留下,剩下的都出去。讓廚房燒熱水來,越多越好。」聞訊趕來的張妙柯衝進來,混亂的場面立刻就變得井井有條起來。當家主婦的威風,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
「怎麼了這是,不是說還要過兩天。抻著了?」張妙柯拉著雲浩說道。
「是啊,抻著了。跟你兒子吵架,吵急眼了!」雲浩有些無奈,跟五歲的孩子吵架把自己弄成這樣,也算是沒誰了。
「你呀!大著肚子還撩撥,也不攔著點兒。真不知道,他大還是你大。好了!好了!出去,出去。女人生孩子,男人在這裡不吉利。」張妙柯拉著雲浩就往外面走。
雲浩無奈,陪老婆生孩子這種時尚。恐怕還得過幾千年才行,現在只能在產房外面聽著獨孤婉婉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心裡干著急。
獨孤婉婉的妊娠反應非常重,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而且持續了很長時間,直接後果就是大著肚子的獨孤婉婉,體重並沒有大幅度的增加。平時雲浩又攙扶著經常溜腿,生下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可這是第一胎,這年月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過鬼門關。穩婆說,她接生了三十幾個才死了六個。
五分之一的死亡率,還他娘的好意思顯擺。放在後世,早就被瘋狂的死者家屬大卸八塊了。可在大唐,這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成績。臨潼縣衙裡面有備案,死亡率達到五成的穩婆比比皆是。
獨孤婉婉被人用擔架抬著,在一大群女人的簇擁下去了產房。那是一間被單獨隔離出來的房子,屋子裡每天都要用烈酒噴一遍。原本準備了兩間,可馨兒出事之後就只剩下一間。
馨兒請了穩婆來,雲浩指著穩婆的鼻子吼道:「母子平安錢財包你滿意,若是有一個出事情,讓你家準備後事吧!」
「諾!老奴盡力就是,若是真出了事情,老奴這條命就算陪給了國公府。」不愧是進宮接生過的,面對公爺一類的人就是霸氣。一句話頂得雲浩不知道下面該說什麼!論兇惡,雲浩拍馬也趕不上李二。
有李二這碗老酒打底,穩婆早就對什麼公候之流的不再感冒。
「蔣婆婆快請進去吧,聽這聲音四夫人好像快要生了。」馨兒拉了一把穩婆,雲浩看到馨兒的眼睛有些紅。如果不出那檔子事兒,恐怕現在她也該生了。
送了穩婆進產房,雲浩就被張妙柯趕出了房門。等到趙氏趕來的時候,連院子都不讓雲浩待。趙氏固執的認為,上一次雲浩被綁架去了遼東,就是因為過早進了張妙柯產房的原因。
坐在涼亭裡面,馨兒靜靜的陪著雲浩。隔著好幾座院子,雲浩似乎都能聽到獨孤婉婉的慘叫。
「爹爹!我是不是闖禍了?」雲寶寶憋著小嘴,差一點兒要哭出聲來。
「沒事!沒事!姨娘要生小孩子,今後你要有一個小弟弟或者是妹妹了。」雲浩摟過雲寶寶,孩子這是嚇著了。剛剛光顧著忙活獨孤婉婉,也沒來得及安慰一下孩子。這種事情如果不及時疏導,會影響孩子的性格,乃至一生。
「可我就是覺得,姨娘肚子裡的是個小妹妹。」雲寶寶哭著說道。
「不哭!不哭!小妹妹也挺好,以後就有人喊你哥了。你喜歡不喜歡?」雲浩幫著雲寶寶抹著眼淚說道。
「真的麼?那她會欺負我的小花麼?您就老踢它。」雲寶寶委屈的問道。
「額……!」雲浩不知道,自己在兒子眼裡還是一個虐待動物的形象。
父子倆在後花園裡面,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人參丸送進去了,張文仲也來了。雲浩做的只能是等,其他的事情什麼都做不了。
馨兒給雲浩沏了一杯茶,溫熱的茶湯下肚緊張似乎緩解了一點兒。人緊張的時候,時間好像就過得很快。感覺沒過多長時間,苑兒就興沖沖的跑了來。對著雲浩笑著說道:「生了!生了!是個閨女,母女平安!」
聽到母子平安,雲浩的心就放回到了肚子裡。看著雲寶寶的眼神兒,雲浩就覺得很神奇。以前聽說小孩子有陰陽眼,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
快步走到產房所在的院子裡,穩婆走出來臉上的笑容,好像一朵綻放的菊花。「恭喜公爺!賀喜公爺!弄瓦之喜,母子平安。」
這就是來討賞錢的,雲浩哪裡有時間對付她。對著劉大擺了擺手,笑嘻嘻的劉大就把穩婆接了過去。辦好了差事,雲家不會吝嗇賞錢。這是貴族該有的風範!
無論雲浩做過多少聯想,都沒有想到獨孤婉婉在哭。而且拒絕看自己的孩子,進門的時候就聽到獨孤婉婉大聲的吼叫:「拿走,給我拿走!」這是沒力氣站起來,不然能蹦起來咬人。
「這是怎麼了?」雲浩有些奇怪的問一臉無奈的張妙柯。
「她說我們把孩子給換了,肚子裡明明是兒子。怎麼就變成了丫頭!」張妙柯的表情極為精彩。
雲浩有些頭大,狸貓換太子的事情,估計還輪不到自己家裡。雲寶寶是嫡長子,位置牢不可破。張妙柯沒有任何理由,將兒子變成女兒。
「阿郎……!」看到雲浩,獨孤婉婉委屈的大哭。
「不哭不哭!孩子沒換,這就是你生下來的孩子。我在外面看著呢,沒人抱孩子進來。」雲浩真是哭笑不得,看獨孤婉婉這模樣生產肯定十分順利,根本沒有昏過去。一直清醒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生下來的就是閨女。
她現在就是想不通,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肚子裡懷的是個男孩兒。
「阿郎!」獨孤婉婉把腦袋拱在雲浩的大腿上,這是她最喜歡的事情。現在渾身沒力氣不能動彈,丈夫的身體就是最好的安慰。
雲浩從奶娘手裡接過孩子,新生下來到孩子還沒睜眼睛。可看眼睛的長度就知道,肯定繼承了她娘的大眼睛。孩子渾身紅彤彤的,像是被煮熟的蝦。
「看看,這是你閨女。」雲浩把閨女放到獨孤婉婉眼前,笑著說道。
「好醜!」獨孤婉婉扭過頭,看著閨女的眼神兒是一臉的嫌棄。
「小孩子都這樣,長大了長開就好了。」雲浩笑著安慰獨孤婉婉。哄了好久,好話說了一籮筐。終於說得獨孤婉婉喜笑顏開,抱著自己的閨女親了親。
小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娘親的吻,癟了癟嘴晃動一下腦袋繼續睡覺。渾然不覺,自己的初吻已經被奪走。
「好了!好了!親多了,孩子以後流哈喇子。」張妙柯把孩子接過來,塞進奶娘的懷裡對雲浩說道:「得給孩子起個名,大名不起小名也要有一個才行。孩子她爹!」
「寶寶是大寶,她就是小寶。」雲浩順嘴說道。
「那以後再有孩子呢?小小寶?」張妙柯追問道。
「也是!那就叫二寶吧!今後再有孩子,就叫三寶,四寶……!排到多少都沒有關係。」雲浩何等聰明,這點兒小問題自然難不住他。偷懶,就要有個偷懶的辦法才對。
「二寶!雲二寶!婉婉,你姑娘有名字了,雲二寶!」張妙柯笑嘻嘻的對著獨孤婉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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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雲二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