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亂華是華夏漢族的劫難,漢家子差一點就被屠戮一空。中原北方就成為了胡虜的天下,經過長時間的融合。到處都是胡化了的漢人,還有漢化了的胡人。
都說混血兒聰明,血統一亂就胡出妖孽。雲浩現在看到複姓的人就頭疼,尤其是姓屈突的老混蛋。這貨不僅姓氏可以,連他娘的長相也可以。大大的蒜頭鼻子上滿是經年粉刺,正宗的漢人能長這德行?
那天在李建成家氣氛壓抑,唯有喝酒能夠遮掩一下尷尬。雲浩非常想將自己灌醉,那種環境下待下去會得抑鬱症。
於是雲浩就理所當然的喝多了,於是就要有人送他回家。於是,屈突通這個老不死的就混到了雲家,說是雲候喝多了不放心在這裡看著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老子喝多了關你鳥事,幫毛線的忙啊!有幫忙一幫就是三天,看樣子云浩不來見他,還準備再幫三天。要酒要肉就算了,雲家還招待得起。要丫鬟就過分了,一把年紀了有那個心,您有那個力?
「雲浩孟浪,勞老將軍費心了。老將軍公務繁忙,雲家招待不周。」
「不忙,不忙。如今我大唐兵鋒鼎盛,宵小之流避之不及。我們這些將軍,待的都快生鏽了。」屈突通打著哈哈,看起來有在雲家養老的打算。
一群智商多的冒泡的混蛋啊,簡單的事情就不能簡單的辦理?明明幾句話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拐著彎兒,兩個人試來試去的像個蠢貨一樣。泥鰍一樣奸滑的傢伙,如果加上年歲大了,那就是妖精。在他們跟前抖機靈,雲浩認為自己還得修煉個百八十年!
「屈突老將軍,你我同殿為臣。有什麼話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猜來猜去的容易引起誤會。人和人之間,交流還是比較重要的。這是家裡,朝堂的官話就不要拿出來講。您有什麼索求,雲家能得到什麼。大家攤開來說好不好?」不耐煩再像傻子一樣試來試去,乾脆攤牌。
「額……!」屈突通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當了一輩子的官,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跟他攤牌。
「陛下有意思進取洛陽,當然這次還是秦王為帥。聽說書院鼓搗出來了新式猛火油,不知道……這個!」屈突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雙大手不住的搓著。書院也是剛剛鼓搗出來這東西,現在上門討要的確有些不合情理。
雲浩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放黃鼠狼進了雞窩。那被偷就是應有之意,還好溫大雅沒有將書院的成就私自送給李二。這是一個好現象,看起來上次沒有白白給他解釋智慧財產權的重要性。
「這種猛火油我稱之為汽油,之所以稱之為汽油。那是因為這種油雖然燃燒猛烈,卻存儲不易。運輸尤其是個問題,在書院沒有想出好辦法之前。恐怕還不能運用在戰場上!」汽油這玩意容易揮發,而且性能極其不穩定。只要遇到明火,就會燃燒起來。後世的油罐車還總是出點事,大唐年間雲浩不認為他們有什麼高超的手段。
「哎……!小子你是不知道,前隋年間洛陽城號稱神都。城防極其堅固,老夫曾經在那裡任職。堅固的城牆,也有老夫的一份功勞。」說到這裡,屈突通的神情有些落寞。
自己去攻打自己修築的城池,這多少有些諷刺。最重要的是,屈突通需要用足夠的鮮血,來衝垮自己親手加固過的洛陽城。
「洛陽城牆高十丈有餘,城內前隋留下的糧食可以吃一年。你知道要攻下洛陽要死多少人麼?老夫都不敢想啊!小子,有好東西就拿出來。老夫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買下來。只為了手下兒郎,可以多回來一些。只希望關中子弟,少一些埋骨他鄉。」屈突通或許是說道了傷心處,居然說著說著就哭起來。
一個老頭在自己家裡哭,這實在有礙觀瞻。雲浩終於領教了李二的厲害,不派和自己關係最好的秦瓊。也不派和雲家牽連頗深的尉遲恭,而是派這個老傢伙來向自己討要汽油。演技派的選手得罪不起,讓一個老國公在自家廳堂痛哭流涕。
如果雲浩還不給汽油,一個鐵石心腸的名聲算是扣腦袋上了。在人情社會的大唐,今後雲家人出門辦事兒,連狗都不會咬。被逼到牆角了,李二算是你狠。
想想悲慘的後果,雲浩哀嘆一聲帶著屈突通就離開了廳堂。讓這老傢伙親眼看看什麼是汽油,這很重要。至少在使用的時候,不會誤傷了自己人。
書院後面的一塊平地上,幾口大鍋裡面黑煙滾滾。長長的鐵管子裡,流出稍微發黃的液體。雲浩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想想汽油彈的恐怖威力。雲浩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兩步!
蒸煮了好一會兒,那種黃色的液體沒有了。雲浩知道,剩下的是煤油和柴油。最底下的,就是瀝青。
柴油在後世能用,不過雲浩實在想不到這年月柴油能幹嘛。倒是煤油可以賣出去點燈,現在書院的場院裡面已經有了煤油玻璃燈。經過玻璃的折射之後,光線似乎明亮了許多,深得書院師生們的好評。
瀝青這東西可以攙著石子鋪路,用這種東西鋪成的道路,馬車走上去很是平緩,即便沒有安裝減震系統,也不至於把人搖的像元宵似的。
盛彥師帶著幾名手下親自看管,見到雲浩來了趕忙跑過來施禮。他的調令昨天才下來,今天他就帶著手下來上崗。
李淵的調令寫的有些模糊,盛彥師也就糊塗著辦。自己的五百親兵,被他全數拉到了書院裡面。都是跟隨自己征戰的兄弟,有好事兒科不能不想著。要知道書院可是掛著皇家驪山書院的名頭,而書院的糧餉是內府撥付的。也就是說,這些殺才現在搖身一變成為了皇帝陛下的家兵。這可是質的飛躍!!
「屈突老將軍你看,那就是你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