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出門的時候,家裡只知道是被淮安王老王爺拉走。還以為是出去玩樂去了,沒想到傍晚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雲大將軍得勝還朝,平叛效率之高令人髮指。
人前腳剛進家門,後頭就來了封賞。不過很奇怪,來傳旨的不是李淵身邊的蘇瑾,而是太子身邊的東宮洗馬。
臨潼候的封號再度扣在腦袋上,還封了一個什麼虎賁中郎將。不過一聽說這個職務要每天去長安城裡上差,雲浩就決定不當這個什麼鳥將軍。如果能夠折現就最好了,分上點真金白銀或者多給些個土地,都比當什麼將軍來得實在。
宣旨的大鬍子很眼熟,雲浩想起來就是那天在酒宴上,與李建成嘀嘀咕咕的傢伙。沒想到這貨爬的還真快,這麼快就當上了東宮洗馬。看起來,李建成對這人不是一般的重視。就是不知道,李密看到自家馬仔另投門庭,會作何感想。
「雲候難道忘記了故人?」大鬍子一捋鬍子,笑著將聖旨交到了雲浩手裡。
「看著面熟,可總是想不起來。」雲浩實話實說,老子現在是侯爵,不用怕你一個什麼東宮洗馬。就算是李建成來了,老子也不怕。
「果然是貴人多忘事,老夫魏徵見過雲候!」魏徵也不以為意,以前雲浩是小孩兒。可現在,雲浩已經成為了堂堂國候。再也不是那個頑童!
「原來是你……!!!」雲浩腦袋上面一連串兒的驚嘆號。怪不得覺得有些眼熟,原來是魏徵這老傢伙。
「我秦伯伯可好?」見到了魏徵,自然要問問秦瓊。對於秦瓊,雲浩還是非常擔心的。也不知道李密與宇化及大戰一場,秦瓊有沒有受到傷害。
經歷過戰場的人都知道,戰場之上箭矢亂飛。一個不小心被流失擊中,那就是要命的事情。現在雲浩有些後悔,為毛自己不早點兒碰見漁老。請老人家給秦瓊做一身鎧甲也是好的,雲家的精鋼也不是別處能比的。自己那一身精美的鎧甲,實在是糟蹋了。
「看起來雲候也是念舊情的人,邢公一時不慎被王世充偷襲得手。部下星散逃亡,聽說叔寶與程知節牛進達等人被王世充俘虜……!」
「什麼?我秦伯伯被王世充俘虜了?」電影《少林寺》雲浩是看過的,那裡面的王世充簡直就是一個殺人魔王。秦瓊落到他手裡,那可怎麼得了。現在的雲浩幾乎立刻想請求李淵讓自己帶兵,去把秦瓊救出來。
「雲候不必擔心,王世充念叔寶等人武藝超凡。不但沒有加害,而且進封叔寶為龍驤大將軍。其餘程知節,牛進達等人也個有封賞。」看到雲浩擔心,魏徵立刻將秦瓊等人的近況說出來。
雲浩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深恨這個諮詢部發達的年代。在洛陽發生的消息,差不多要一個月才能傳到長安來。長安這邊的消息也是一樣,太懷念那個諮詢爆炸的時代。什麼微信微博朋友圈,屁大點個事情只要群發很快全中國都會知道。
「我已經修書一封,告知叔寶等人邢公在這裡。希望叔寶等人儘快棄暗投明,來關中投奔大唐。到時候,雲候就可以見到叔寶了。」魏徵見到雲浩很關心秦瓊,心道這孩子還是個有情誼的。便將自己給秦瓊寫書信,讓秦瓊來投奔大唐的消息告訴了雲浩。
「多謝洗馬大人,家中略備薄酒款待天使。」魏徵這一次是來傳旨的,還是傳遞好消息。如果是宦官,需要贈送謝儀。魏徵這樣的人,你如果給錢會被看做是侮辱。不過雖然不用給錢,但飯還是要管一頓的。
雲家的飯菜自從上次宮廷筵席之後,已經成為了全長安勛貴嚮往的地方。一些有頭有臉的,例如裴寂,李神通之流經常來打打秋風。劉靜也派人來,不過在經歷了幾次拉肚子之後,很久都沒有派人來要吃食了。
「好酒!想當初雲候在二賢莊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孩童。卻沒想到,今天已經貴為國候。據老夫所知,雲候為大唐立國做出了莫大的貢獻。」魏徵喝了一口蒸酒,跟後世老頭一樣咋把了一下嘴。
「我還要多謝你,把雄闊海這個大麻煩給我送來。害得我差一點兒被陛下罵死!陛下說了,下次再敢什麼事情都攔。隨便都被人利用,就把我的腿打折。玄成公啊!這種麻煩以後不要再給小子找了,你也不想小子變成殘障人士吧,瘸著一條腿的雲浩您看著就舒服?」
想起雄闊海的事情,雲浩就是一肚子牢騷。這混蛋把雄闊海送到自己這裡,一丁點兒不考慮自己的為難。偏偏還號准了自己的脈搏,吃定自己不會將雄闊海交出去。他娘的,最恨這種智商超過一百二的老傢伙,一個個跟泥鰍似的,滑不溜丟難抓撓。
必需警告老傢伙,讓老傢伙知道坑的對象不能是自己。不然坑自己坑成了習慣,那可就不好了。
「哈哈哈!此事也只能是你雲浩才擺的平,不然雄闊海這樣的猛士,被突厥人糟蹋了豈不可惜。我漢家猛士不是用來這麼糟蹋的,每死一個都是大漢民族的損失。為了我大漢民族,雲候您就忍下一口氣。再說,雄闊海這樣的猛將被你收歸帳下,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多少人想收服這樣的猛士而不得,你到時得了便宜還賣乖。」魏徵一副神在在的噁心模樣,好像給雲浩帶來的不是麻煩,而是好處一樣。
「我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警告你,下次別給我挖坑,不然我會報復。絕對會報復!」雲浩惡狠狠的盯著魏徵,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魏徵身上現在一定布滿彈孔。
「哦,雲候要怎樣報復老夫?」魏徵玩味的看著雲浩,被這麼年青的少年人威脅,魏徵還是第一次。他倒是要看看,雲浩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
「哼!例如你喝的酒里……!」雲浩斜眼看了一眼魏徵杯中酒。
「老夫不信你敢給老夫酒中下毒!」魏徵自信滿滿的說道,他今天是來傳旨的。如果雲浩敢把自己毒死,那就跟造反也差不了多少。剛剛才幹掉一個獨孤懷恩,雲浩應該知道現在造反沒有市場。
「我當然不會那麼魯莽,不過小子提醒您一句。剛剛廚子不小心,您的菜裡面混進了一些巴豆。小子也是剛剛知道,特地向先生告個罪,無心之失您應該不會怪罪。」雲浩笑眯眯的看著魏徵。
「小子……!你!」魏徵扔掉筷子戟指指向雲浩,手指顫抖得好像中風,在空中顫抖不已。
魏徵走了,雲浩舒坦的靠在躺椅上。張妙柯貓一樣的摸進來,看到雲浩好像很累的樣子。一雙小手就在雲浩的肩膀上不斷揉捏!
「你真的給東宮洗馬下了巴豆?聽說廚子已經嚇抽了,很怕長安來人拿他,說他戕害欽差。」
「沒下,就是警告一下老傢伙。以後別坑老子,如果敢再坑老子。老子砒霜都下得去,再說老子有好多法子,可以讓人死的無聲無息。只不過,這些手段不能輕易拿出來用而已。一旦你用了,將來就會有人這麼對付你。我可不想活的跟皇家的人似的,每天吃飯都得有人嘗一嘗。你知道我有潔癖,吃別人的口水,我會死的。」雲浩摸了一把張妙柯,生過孩子之後好像丰韻了不少,手感非常不錯。
李淵正在太極宮中轉圈兒,整個人好像籠子裡面的老虎,非常的暴躁。僅僅是一下午,不小心的內侍就被杖斃了四個。
「堂堂國家工部尚書,怎麼說也算是位列人臣。地位僅僅比你們幾個僕射差一點點兒,朕對獨孤家不薄。他居然帶頭反叛,這讓朝臣們怎樣看朕,讓勛貴們怎樣看朕。讓天下百姓,怎樣看朕。」李淵一邊說,一邊數落獨孤懷恩的不是。說道激憤處,一腳就將站班的小內侍踹了一個跟頭。
李淵武力值不低,這一腳小內侍立刻就躺在地上爬不起來。臉色煞白的小內侍不敢吭一聲,生怕自己一出聲會引來殺身之禍。
蘇瑾見到小內侍爬不起來,一揮手便進來兩名侍衛將小內侍拖了出去。旁邊站班的小內侍看了一眼,眼神中居然有一些羨慕。如果是自己被踹了這一腳,就不用在這閻王殿裡面苦熬了。
「獨孤家是皇親,出了這樣的事情的確難以處置。明正典刑,皇家顏面何存。但是如果不處置,將來其他勛貴有樣學樣,天下必定大亂。」劉靜憂心忡忡的說道。
「好在淮安王和雲浩及時阻止了獨孤懷恩,不然讓他燒了永豐倉。二弟在山西……戰局不堪設想。」說話的是李建成。
「我問的是如何處置獨孤懷恩,誰讓你們說這些。」李淵一聲暴吼,劉靜和李建成立刻變成了鵪鶉,再也不敢吱聲。
現在誰說處置獨孤懷恩,都會得罪獨孤家。獨孤家這一次雖然走錯了路,可畢竟是百年門閥,出過兩位皇后的人家。而且,這還是李淵外祖家。誰都知道,一件事情想拔除這樣的門閥就是天方夜譚。儘管,這一次的罪名是謀反。
「裴監,你說說看應當如何處置獨孤懷恩?」所有人都不說話,李淵只能看向裴寂。這位忠實的戰友,總是能在合適的時候出合適的主意。
「劉靜說的對,處置了會傷及皇家顏面。畢竟獨孤家是陛下外祖,但如果不處置,將來其他勛貴效仿國將不國。所以,臣的意思是……不理會!」
「不會理?」李淵有些懵逼,這是什麼意思?
「陛下,天牢裡面那天不因為疫疾死一兩個人呢?」裴寂陰森森的一句話,李淵的眼神頓時一亮。對啊!不能公開處置,在天牢裡面無聲無息的死掉,那就沒問題了。既震懾了勛貴們,也不至於把獨孤家逼到死角。果然是妙計!
「裴監所言甚是,就這樣吧!蘇瑾,你去辦!」李淵一回頭,就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執行人。
「諾!」
劉靜與李建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駭。這裴寂果然了得,既殺了獨孤懷恩,又避免了皇室之間的內訌。此事傳揚出去,獨孤家的老爺子還要登門拜謝。
高!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