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就是治病的,況且……!」雲浩剛要說出長孫的病症,卻聽見那春兒一陣劇烈的咳嗦。心裡立刻明白過來,長孫的病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甚至包括她的哥哥長孫無忌。本著後世人對於**的尊重,雲浩立刻改口道:「況且,我開的這個劑量是絕對毒不死人的。」
雲浩對自己開的劑量很有把握,上輩子的老鄰居就是一位不錯的跌打大夫,而且還是一位著名的老中醫。別的方子不懂,這打蛔蟲的方子云浩可以親眼看見他開過。沒理由給一個十歲孩子的劑量,可以毒死長孫這個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少婦!
「你還嘴硬,砒霜那東西是毒老鼠的,吃了就死。」長孫無忌見到雲浩還在嘴硬,氣得更是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呃……!」李建成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按理說李世民已經娶親。這事情又是李世民的家事,他一個當大哥的的確不方便出手管。可他又很看重雲浩這個人才,這幾天正為那天在李淵面前呵斥過雲浩犯愁。現在有這樣拉攏的機會,李建成絕對不想輕易放過。
李建成這些年在河東也歷練得油滑油滑的,見到事情不可為,立刻轉變風向。對著長孫無忌道:「長孫公子,這件事情是二弟的家事。雖然現在他有傷在身,不過事關弟妹的身體,還是要聽一下二弟的主意,你說呢?」這就是所謂的寧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是李二的家事,那交給李二來處理就好。作為大哥,這種渾水還是不趟的比較好。
「謹遵大公子的意思!」長孫無忌狠狠的瞪了雲浩一眼,由李建成陪同一行人來到了李二的寢室。李二現在跟大號石斑魚一樣,趴在一圈兒冰盆當中。背上的傷口讓他只能趴著,經過這麼長時間每天擦拭酒精,傷口已經結痂。而且看樣子,似乎也不怎麼紅腫。基本上可以認定,李二已經過了感染這一關。下面就是慢慢的調理,外傷雖然好得快。但李二這傷實在太深,估計沒有一個月是不能下床。
「哦,大哥怎麼跟著無忌來了。快坐,來人看茶!」李二見到李建成和長孫無忌雲浩一起進來,不禁有些詫異。那天在李淵面前的事情,李二已經知道。他不明白,李建成怎麼會和雲浩一起來。
「本想著來看看你,不想路上遇到了無忌公子和雲浩起了衝突。索性就帶來給你定奪!」說完,李建成將手中的藥方遞給了李二,然後便坐到了一旁不做聲。這件事情,他打算就此旁觀。既然是李二的家事,就推給李二。到時要看看,這個二弟這些年曆練得怎麼樣,他如何處理這棘手的事情。
李二的眉間擰起了一個大疙瘩,這間事情倒是很讓他為難。一邊是剛剛過門不久的老婆,一邊是剛剛治好了父親頑疾還治癒了自己外傷的神童。砒霜是個什麼東西他是知道的,唐國公府也有封地。莊子上經常用這東西拌一些吃食毒老鼠,還真沒聽說過用這東西給人吃治病的。對於雲浩的藥方,他心中充滿了疑惑。
可自己的傷,老爹的病都是雲浩治好的。在治病方面,雲浩的信譽那是槓槓的。甚至現在唐國公府上下,對雲浩的醫術都有些盲目的信任。否則,長孫也不會請雲浩進府來診治。左右都是為難,李二的腦門開始見汗。
「這小子分明就是盱眙謀害,某家在張記藥鋪多次開罪於你。原想著你個孩童不過搞些頑童把戲,卻沒想到你將手伸向俺家妹子。今天若不是我恰巧路過,我家妹子豈不是被你毒害了!」長孫無忌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將雲浩扒皮抽筋然後生吞活剝。
「無忌不要造次!」李二見到長孫無忌又有些躍躍欲試,立刻出言阻止。
「雲浩,你的這個方子裡為什麼要加砒霜呢?」李二有些不解的問道。
「有些病需要以毒攻毒,砒霜雖然有毒,卻也是救治你夫人的良藥。雖然服用之後有些痛苦,但對治療她的疾病還是有極大的好處。你也不想你的夫人,就這樣身患惡疾下去吧。告訴你,這樣下去會影響你的子嗣哦?」雲浩懶得跟李二過多解釋,他算是明白了。中醫理論在大隋年間,還遠達不到明清時候的高度。
很多方子都還沒有研究出來,用砒霜治療蛔蟲,這藥方在《本草綱目》裡面就有。雖然那裡面有些藥方的確不靠譜,不過這個藥方是經過實踐檢驗的,雲浩對此充滿信心。
李二一聽事關子嗣問題,臉上的表情便更加的凝重。他與長孫新婚幾個月,夫妻間很是恩愛,但長孫的肚子確實一丁點兒動靜都沒有,這讓李二很是著急。現在聽雲浩說長孫的病情會影響子嗣,心裡「咯噔」一下。
「二郎!別聽他的,從來就沒聽說過人吃砒霜能夠治病。」長孫無忌見到李二疑惑,立刻急道。
「無忌,你也是明白人。你說說,雲浩將方子開出來在這裡。如果觀音婢吃過他開的藥歿了,是你能放過他還是我會放過他?他一個小小的娃娃,即便想逃又能逃到哪裡去?你們將藥給夫人煎好,送夫人服用。」李二想了一陣,忽然對著長孫無忌和身邊的侍女說道。
長孫無忌一愣,細想想的確是這樣。除非雲浩準備給長孫陪葬,否則沒有理由毒害長孫。長孫無忌本也是心思細密之人,可事情關係到自己的妹妹,心裡立刻就慌了起來,或許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
果然是天可汗,不過一會兒工夫就做出了決斷,雲浩很有些佩服李二。看起來在歷史上留名之輩,果然都不是凡人。
侍女們聽了李二的吩咐,立刻前去抓藥。長孫無忌親自監看著藥量,因為春兒說過雲浩說藥量一定要嚴格控制,不然會出危險。
一副藥很快煎好,長孫喝下去不一會兒。春兒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帶著哭腔道:「不好了,夫人疼得滿地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