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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訾正望著南面的松林暗笑,忽見彭基奔來,辛訾笑聲道:「彭老哥…你看…我以挑釁之計來誘因秦懿老匹夫…以老匹夫愛兵的習性,必定會上當,倒時咱們…」
辛訾話未說完,彭基已經甩鞭上來,剎那間,辛訾老臉上浮現出一道青紫血痕。
「你為何要那麼做?難不成那些兒郎就不是人麼?」
面對怒聲,辛訾神色驟冷,卻沒有爆發,他不以為意道:「戰事至此非我等之錯,可若尋機不握,就是大罪過,秦懿軍略韜晦高於你我,真正鏖戰相抵,你我能是對手?」
「你…」
彭基無言以對,辛訾強勢不減:「那些人已經死了,我以屍首誘引挑釁,必然會刺激秦懿老匹夫,一旦他失去理智,我們就能找到機會,一戰干翻他,那樣才能立名燕王殿下!」
彭基被氣的急粗喘氣,言語不接:「都是夏人,亡魂於天乃軍途至歸,就算要戰敗老帥,也有其它辦法,何須用這種下作計…你這是自毀名聲…」
「夠了!」辛訾實在忍受不下,怒聲反斥,彭基一怔,連帶其餘的兵士都側目看來。
「彭哥,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是誰害的?是他秦懿,當初遼源軍散,他若給我們一個出路,我們何須投靠燕王?這個坎,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對過不去,現在,我已經殺了朱茂,若是此戰不能大勝秦懿,用大夏虎帥威名來為自己增位搏名,立根燕王麾下,我必死無疑,你說…你是願意看著我死在燕王刀下,還是死在秦懿刀下!」
質問中,彭基語頓無應,半晌,彭基重重喘了一息,轉身離去。
中牟城,秦懿得知燕軍把昨夜戰死在牧野的本軍兵士懸屍野林的消息後,險些氣昏過去,只把韋耀這些人嚇的不輕。
「老帥…老帥您怎麼了?」
韋耀急呼,老帥面色通紅,似有一股悶氣憋在胸中不得出來。
「快去喚隨軍郎中來!」
聽到這話,秦懿一把壓住韋耀的胳膊,讓後強行憋勁,把那口躁氣給咽入腹中,直到緩過心底的憤恨,秦懿才稍稍好轉,見此,韋耀趕緊把秦懿攙起來。
「老帥,辛訾、彭基兩個混種毀人倫,破五常,末將這就帶人去出戰他們,務必把他們的腦袋奉上,以解老帥心頭之怒!」
濮陽興請戰,他這一帶頭,賀興伯等將領也群情激昂,請戰不斷,奈何秦懿搖搖頭,滿是疲憊的道:「去…把我軍將士的屍身全都帶回來…」
「老帥,彭基、辛訾二人此行實為畜生爾…」
濮陽興還想再請,可秦懿已經顫身向後帳走去,韋耀趕緊代為出聲:「爾等諸將,此乃彭基、辛訾誘引我軍強戰的計謀,爾等且末中招,就按老帥的意思,把可憐的『兵士』們接回來吧!」
中都,南宮保奔波千里,耗時近月,總算回到都城,與離開時相比,此時的中都城戒備森嚴,宛如一座監牢,放眼那些過往的百姓城民,大多神色壓抑,似乎在為江淮燕軍西進的戰事而憂心。
過城門時,值守小校攔下衣著破爛的南宮保:「爾為何人?從何處來?」
南宮保道:「某乃慶親王府,南宮…」
話不到底,小校大笑起來:「兄弟們,都聽聽,看來世道真是變了,連個乞丐都敢說自己是慶王府的人…膽子著實不小啊!」
聲厲轉變中,幾個城防兵已經叉槍奔來,欲拿下南宮保,此粗亂只把南宮保激的火氣沖涌,他雖然飢餓疲憊,可區區城防兵士也就螻蟻爾,還奈何不了他寸毫。
「滾開!」
南宮保怒聲叱罵,他臂出拳落,腿出腳掃,幾個兵士在昏頭中栽倒,小校頓時大怒:「他娘的...連乞丐都敢造次,真是沒天理了,弟兄們,拿下他!」
「放肆!」南宮保撤步怒吼,小校一怔,心中一時恐慌,可此時的南宮保無論從哪看都是乞丐,當他們群起再沖時,一粗粗呵壓下。
「爾等住手!」
小校回身看去,乃原九門督司右司階諸遂風,現在的中都九門軍前軍都尉、慶王府將領。
「大人,這個乞丐亂行擾安…」
小校搶先告罪,可諸遂風已經變了臉色,他目盯乞丐瞬息後,立刻箭步下馬,奔到乞丐面前:「世子…您沒死…您沒死…」說罷,諸遂風這漢子竟然嗚嗚泣聲起來,如此景象把小校等人嚇的不輕。
南宮保從諸遂風的話里聽出不對勁,急聲:「快…快帶我回府!」
慶親王府,南宮燕、慶福晉知曉南宮保未死而歸,頓時驚愕,待南宮保活生生站到二人面前,才泣聲淚出,那般景象實在酸人心魂。
只是當前事態緊急,非親情涌盪之刻,南宮保安撫下南宮燕和福晉,便更洗著扮,招來諸遂風等人,探聽當前局勢。
「世子,您不知道,新皇繼位以來,江淮燕王兵叛作亂,中都內的一些朝臣暗藏私心,作壁上觀,新皇麾下肱骨臣稀,不得已之下,老王爺與連親王被陛下從皇陵召回,再出高位領軍,現在,連親王率軍出征,抵抗燕賊,咱們慶王爺當值兵議閣,統九門禁軍,我等由於身在慶親王府,也被調出宮衛所,出任九門都尉,為老王爺的馬前卒!」
「陛下當真不給爹爹一條生路走!」
南宮保心酸不已:「想爹爹和秦叔父一世英魂悍戰,此番已經年近枯骨,就要到油盡燈枯之際,陛下還這樣使喚…難不成非要把爹爹和秦叔父累死…」
「世子,切莫亂言,小心命禍上身啊!」
諸遂風嚇了一跳,急聲制止南宮保所言,饒是南宮保心性已變,且又在自家府中,根本無畏。
面對面沉哀心的南宮保,諸遂風不知在說什麼,畢竟南宮保自小聽從慶親王教導,以忠為本,可是在國家二字前,有了秦王的暗引作為,南宮保無形中已經偏向後者,而這種禍心並非人質罪,它是權勢欲望下的滋生毒水,任誰也無法避開。
第四百五十五章皇權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