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中影響力是靠打出來而不是說出來,劉彥雖然率軍贏了幾次,可因為崛起的時間太短,真心是沒有多麼大的威名。
對於那些想要投機的人而言,劉彥並不是一個好選擇,只有真正去了解劉彥麾下狀況的人,例如用自己的敗亡作為人情的鄧恆,還有察覺到一絲真實情報的王基,等等一些真的明白劉彥掌握什麼力量的人,他們才會產生重視。
「要打起來了!」翟斌是個混血兒,看去是黃皮膚沒有錯,但鷹鉤鼻和碧色的眼眸,有著一些白種人的特徵。他隔著一段距離對王鸞大喊:「趕緊做出反應!」
王鸞應該考慮自己該是當做沒有聽到或是恭敬回應。他的選擇是恭敬回應,隨後如翟斌所願,派出了新的部隊作為支援。
翟斌的跋扈不是一時半刻才顯露出來,是從來到徐州軍的主大營就顯得異常囂張。
王鸞將翟斌的跋扈和囂張視作在威脅,那是石虎有了決斷之後的肆無忌憚,而這個才是讓王鸞最為揪心的一點。
廝殺已經開始,桓溫再次奔馳在所有騎兵的最前方,兩軍騎兵生的第一個碰撞就是由桓溫掃出手裡的馬槊。
劉彥給了桓溫三千騎兵,半個月不到僅剩一千六百,輕騎和輔助騎手的損失比較慘重,突騎兵還剩下約有七百。
突騎兵說白了就是專門為了沖陣而存在的一個兵種,在雙方的騎兵互相衝撞的那一刻開始,馬蹄聲中拌雜著慘叫、馬嘶、悶哼,幾乎每時每刻都有騎士從馬背上掉落,隨後被雙雙交錯而過的戰馬踩成一具殘破的屍體。
「他能夠應付得了。我們去側翼,等待是直接參戰,或是攔截敵軍的援軍。」
騫建同就是被派出支援桓溫的騎兵指揮。他不喜歡桓溫,不是因為感受到地位上的威脅,是因為桓溫沒有把將士視為袍澤,是當做建功立業的工具。
騎兵啊!雖說中原的騎兵已經顯得不值錢,可誰不是小心翼翼地珍惜著?桓溫純粹就是騎兵不屬於自己的,不拿損耗當回事,不管有多少戰果,好好的一支精銳騎兵出去逛了一圈,折損進去約一半?怎麼看都屬於不是自己的東西,不珍惜。
漢部總共才多少騎兵?一下子損失了一千四,那是四年來很努力在累積的騎士!
石碣趙軍果然派出了新的部隊,騫建同看一眼殺得難分難解的戰場,再看一眼主營盤方向的旌旗,主營盤沒有下達什麼指令。
「迂迴!!!」
「嗚嗚嗚」
幸虧所在的是平坦地形,兩軍的營盤也留出足夠的空間,要不可容納不下接近三萬的騎兵來交戰。
「君上,桓溫有點支撐不住了。」
「他沒有求援,不是嗎?」
劉彥保持著足夠的平淡之心,哪怕是戰局向著決戰階段的趨勢在展,他都表現出一名統帥該有的自信,不會因為一時的態勢改變而激動或是慌張。
事實上桓溫覺得自己還能堅持,尤其是那兩千降兵加入到交戰牽扯石碣趙軍部分兵力,他認為自己還能依靠手中的精銳再次進行鑿穿。
兩千王基示意歸降的降兵真的在參戰,是站到了漢部的這一立場在對付原先的友軍。率領兩千降兵的人叫王永,他是王基兄弟的嫡系子弟,受命先行投奔劉彥,算是王家的下注,也是觀察者。
王永今年二十四,一身武藝只能說還行,但世家子弟該接受的教育一樣沒缺。他還不知道桓溫並沒有將情況告知劉彥,之所以參戰是要展現出自己的存在感。而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唔?」劉彥顯然是注意到降兵竟然參戰,訝異道:「桓溫還是很有一套的嘛。」
事實上王永的參戰真的起到了一些作用,不止是牽扯到一些石碣趙軍,還是石碣趙軍產生了迷惑和困惑。
武人都會有自己的判斷,不會很難現對方身上是什麼「味道」,石碣趙軍幾乎是第一瞬間就現王永所率的輕騎與自己有相同的氣質。雙方開打之後,絕對不止一個石碣趙軍在鬱悶一點,那就是投降過去竟然立刻反過來打自己,漢軍是給了那些前友軍什麼好處,值得前友軍這麼賣命。
「誰在指揮降兵?」
「回君上,暫時不知曉。」
劉彥會問,是現降兵不是在胡亂衝殺,選擇的路線和時機或許不一定正確,可表現出身在戰場該有的判斷能力。這樣的軍官只要是培養一下,可以作為一路主將使用,但能夠建立多少功業,或者說承擔多少責任就有些不好說。
石碣趙軍的主營盤當然也現了那一情況,王鸞稍微一愣就恍然,翟斌則是有不同的感受。
王基……他竟然這麼做!?王鸞震驚之中更多的是錯愕,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恐懼,手一直在抖,想道:事態已經惡化到這樣的地步,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都是家族的核心,誰不清楚面臨什麼的時局該有什麼樣的舉動,只是王基搞得太大也太明顯了!
那一刻,王鸞想的不是怎麼去應對正在生的戰事,他在思考王基為什麼會幹得那麼明顯,那已經近乎於是不管不顧了。
翟斌是丁零人嘛,投靠石碣趙國並不是很久,要說對石碣趙國有什麼歸屬感絕對是扯淡。他對於降兵反戈有自己的理解,那就是覺得石碣趙國果然是嚴重地走下坡路。他不知道的是,中原世家就是這種鳥樣子,可以在上一刻忠心耿耿,下一刻也許就背後捅刀子。
可能是心思過於雜亂,王鸞和翟斌都沒有現一點,明明是一場攔截戰,可因為一再增兵的關係規模已經顯得有些大。
「軍主,漢軍的轅門大開,有步軍出現!」
王鸞回過神來看去,遠遠地看到大批的漢軍步卒湧出轅門,粗略判斷數量不會低於八千。
出了轅門的漢軍步卒,他們不是一開始就向著戰場前進,是在營盤邊緣位置進行列陣,等待形成陣型才在戰鼓聲中緩緩地向前進行推進。
騎戰的戰場,劉彥竟然派出步軍,是手裡面沒有騎兵了嗎?
看看漢軍步卒是怎麼列陣,排在外圍的兩列是身穿重甲手持闊劍的大劍士,第三列是手持塔盾的重盾兵,第四列開始到第七列是手持長槍的槍兵,第七列到第十一列是弓箭兵,第十二列到第十六列是強弩兵。
整個軍陣是一個圓形,也就是說是一圈一圈地組成,不是一個橫豎的縱隊,核心位置就是弓弩兵。
「可惜了,我們沒有廂車,要不然……」劉彥臉上並沒有什麼可惜的表情,看去反而是顯得有些興奮。他先示意巢車下降,後面才又說:「沒想到決戰會是這麼來臨。我應該去揮屬於自己的作用,接下來就由泰安紀昌指揮全局。」
紀昌恭敬應:「諾!」
桑虞則是與蔡優對視一眼,兩人互相微笑。
作為局外人的袁喬憋了一下,說道:「願為您的參軍。」
「很好。」劉彥滿意地笑了,對著袁喬點點頭,歡欣地保證:「彥叔,你會為今天的選擇二驕傲。」
袁喬很努力想要表現得很開心,可笑容怎麼看都顯得僵硬。他是等待劉彥視線不在自己身上,苦笑心想:根本就是強留,恐怕拒絕等待就是失蹤。
別說袁喬亂想,劉彥做不出來的話,會有紀昌、蔡優、桑虞等這些人去做。文士是幹嘛的?除了出言建策之外,必要的髒活也需要干,那是為了維護效忠對象的權威,也是剪除可能存在的威脅。所以吧,一旦效忠對象開口招攬,被招攬者拒絕,肯定是要隱秘的除掉。
下了巢車,劉彥開始忙碌備戰,不是指軍隊,是他需要進行披掛。
轅門附近已經有大批的騎兵在等待,袁喬跟著過來的時候看得瞪大了眼睛,臉上有著滿滿的震驚。
兩千重騎安安靜靜地停駐在轅門邊上,要是注意看的話會現竟是兩種不同款式的重騎,一種是身著明光鎧,另一種是魚鱗甲類型的重騎。兩種重騎的兵器也不同,例如魚鱗甲的重騎只有兩種兵器,是騎戰用的長戟和環刀。
魚鱗甲的重騎是系統獎勵,他們被安排在軍陣的最前端,後面才一千六百虎賁軍。
李壇看到有新的重騎出現時是懵逼的心態,他能夠現那四百新出現的重騎有一種特性,是一種屬于禁衛軍才有的氣質,硬要形容那就是彪悍,還有一種無法描述的堅定意志。
換好裝的劉彥過來,他本身就高大,再有極品的烏孫馬,整個看去給人的壓迫感十足,別提那種臨戰狀態下的氣質。
外面的戰局已經出現變化,最先進入戰鬥狀態的桓溫包含那支降兵輕騎已經臨近崩潰邊緣,由騫建同分兵去救才算是支撐下來。
桓溫原本已經要突圍撤出戰場,得到援軍之後又堅持下來。
在漢軍有步軍組陣上場之後,王鸞也再次派出部隊,他的選擇是步軍對付步軍,看從軍營開出去游弋的騎兵,繼續投入更多交戰部隊的可能性極高。
也許……今天就是徐州戰場分出勝負的時刻?未完待續。
第266章:突如其來的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