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兮也不在意,好好地招待對方坐結果被拒絕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紅衣女人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她的茅草屋,隨後蹙眉拒絕「不用了,我想在外邊也挺好的。」
「哈,那也行不知夫人來此地所為何事?」
「我聽聞家夫說席大夫無處可去,所以特意找來看看,不知為何席大夫要住在這裡?」
隨著紅衣女人的話,她嘴角向下彎,臉上卻又帶著笑,好似有苦楚又不願叫人看去,當真將如今的艱難處境做的貼合無比。
「范夫人可別提了,我也想舒舒服服住在客棧裡頭,可是客棧那種地方人多眼雜,我怕被人認出來。」
「你也知道,一來當初我就離開了,這要在出現豈非很顯眼!?」
紅衣女人幾步上前,手搭在金鳳兮的肩膀上剛想說話,被金鳳兮給打住「而且我也沒什麼錢住得起客棧。如今的客棧本就價格昂貴,我一個坐堂大夫出來時將所有錢財留給他們,自己身上根本沒多少閒錢,住不起客棧。」
她說的很慘,如果那張臉上不在乎的神情能換做哭喪臉的話會更慘。
然而她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帶著淡淡笑意,語氣無所謂的仿佛再說晚飯沒吃飽一樣,讓人看不透真假。
紅衣女人的手遊走在金鳳兮背後,紅唇貼近耳畔「席大夫為了徒弟還真是豁的出去。」
「唉!沒辦法作為一位師父,我自然不能給他們帶來麻煩,否則我這個師父當得也太不稱職了些。」
說話間不動聲色向後退,錯開她的嘴唇摩挲自己耳垂的動作,臉上笑意不減眼中倒是多了些堅定。
這話卻也沒有說謊,她所做有一半原因為的就是北冥羽和沫兒兩人,如果是她自己一人,大可以不用這麼冒險,躲藏起來便是。
然而這個想法終究行不通,她的身邊跟著沫兒需要保護,即便為了沫兒她也必須得冒這個險,她可不想自己稍有鬆懈讓沫兒像上次那樣出事。
自然這個原因也只占據一小半,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剛好有人幫襯,而且還能得到一個提要求的機會。
她有自己的打算,自己想對付這些人顯然不現實,既然有人願意合作,而且自己似乎可以得到不少好處,那她覺著自己甘願冒險一試。
金鳳兮的眼神似乎讓對方信任不少,她看見這個女人的眼裡那層防備和殺意少了不少。
在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只是不知能不能完全相信,如果她不相信自己那麼又該如何做?
心裡的想法一出,她便開始考慮應對之策,這是必備的否則她只有一死,哪怕子鈺說她不會有事。
女人的手遊走在她的脖頸處,冰涼銳利的指甲划過白皙敏感的肌膚,讓那塊皮肉汗毛倒豎。
「那為何席大夫要來找我家夫君?要知道我家夫君也只是個普通大夫,他保護不了席大夫你。」
「抱歉,我清楚自己這樣做很自私,不過那也剛好表明我看好范大夫啊。」她的眼神中藏著以為不明的神采,其中有瞭然也有期待。
被這雙眼睛盯著,她居然有點不敢面對,似乎自己才是那個心虛的人「哦?席大夫真會說笑,我們家夫君能有什麼本事,無非運氣比別人好些,有研製出了好藥罷了。」
她贊成的輕笑道「范大夫的好運自是不必說,本事倒也有。我很好奇一點,范大夫上次究竟是怎麼進牢房看我的?」
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題切換,居然讓她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自然而然被金鳳兮銳利的眸子捕捉到。
然而當看去的時候,金鳳兮的臉上只有好奇,除此之外沒有半點其他摻雜。
她從金鳳兮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一直以來她所看到的就只有金鳳兮想讓她看到的而已,無論眼神變化亦或者表情。
他們這些人自然玩不過金鳳兮,畢竟那可是生在皇宮長在皇宮的人,自小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哪怕在父皇母后面前,也多少隱藏著一些的人,豈能矇騙不過這些人。
「額啊哈哈,我不太明白席大夫的意思。」
「我家小莫也去找過我,可廢了一番功夫,卻不知范大夫與在下萍水相逢,人都不認識為何費神去找我?」
此時的她當真做到了一個小年輕的好奇心,並且做得很完美找不出半點錯來。
而她的話讓對方臉色更不好看了,見此她又轉話題道「不能說便罷,在下也只是隨意問問而已。」
「讓夫人在外站著實在是不好意思,要不進去湊活湊活我也好燒水為夫人倒杯水,可惜沒有茶葉就只能請夫人將就一下。」
說話時她的雙眸不好意思的微垂,臉上寫滿窘迫,看上去略有狼狽。
那是一個傲人被迫必須做出自己不願做只事的態度,此時被她模仿出八分相似,若非聰明過人當真找不出破綻。
聽她這樣說,女人的臉色方才好轉些許,最少笑意又回到了那張絕色的臉上。
「不必,我只是來看看席大夫而已馬上便走。」她看了一眼旁邊的環境又道「若不然席大夫跟我回去吧,我哪兒總歸比在這裡安全。」
怎料金鳳兮居然笑著搖搖頭,婉拒了她的提議「抱歉還請恕在下不能答應。」
女人楞了一下,沒搞懂眼前這人到底什麼情況,難道她要的不就是這個嗎?「席大夫你」
金鳳兮一本正經的退後,與對方拉開距離趕忙作揖「我確實需要幫助,但是讓在下跟夫人走,依在下看還是算了吧。」
「席大夫在擔心什麼?」眼底閃過一絲瞭然,隨即捂唇咯咯嬌笑,笑的肩膀輕顫好不風情萬種。
然而金鳳兮始終低著頭,在對方笑的時候腦袋垂的更低,都讓人看不見她的臉。
「夫人莫要取笑在下。」
「呵呵,哪裡有取笑席大夫的意思,我不過覺著席大夫可愛而已。席大夫當真不同我回去?」
「抱歉。」
她似乎很失望,安靜了一時無奈嘆道「那好吧,既然席大夫不願意那我也沒理由強迫你跟我回去。瞧這天色已然不早,我就先回去了,席大夫如若有事大可以來找我。」
言罷她也不在逗留,轉身便離開。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金鳳兮才抬起頭看向前方,眼底哪有半點恐慌,清明切平靜的猶如井底之水。
就在女人走後,茅草屋裡出來一個人,一個很熟悉的人,此人一身乾淨利落的緊袖黑衣,三千青絲以銀色發冠固定,整個人看著乾淨利落,背脊筆挺當真帥氣動人。
只可惜臉面被純黑色毫無特色的面具阻擋,根本看不出美醜。
金鳳兮也不在意這些,反正對方美醜對她來說都無所謂,跟她也沒有多大關係。
「裝的還可以吧,你說她會不會考慮?」
金鳳兮都不用回頭,嘴角挑起一抹溫柔的弧度,語氣清爽乾淨似乎還有些得意。
子鈺走到金鳳兮身邊站定,雙手背在身後腰板兒筆直如松木,聞言也只會給她一個鼻音「嗯。」
「估計快來了。」
「你打算怎麼做?」
想了一下,她忽然問道「你覺得我可以嗎?」
「嗯?」終於他偏頭看向金鳳兮,似乎無法理解這話的意思。
但是她的雙眼依舊眺望遠方,並沒有將那個話題繼續下去的意思,深呼吸問「我很好奇你怎麼敢肯定她不會進草屋的?」
「你那個地方太髒,其實我也沒什麼心情想進去,若非必須得進我八成一輩子都不願來。」
好直接的嫌棄,金鳳兮嘴角抽了又抽,最後撇撇嘴翻著白眼不願搭理這貨。
她敢發誓自己長這麼大就從來沒見過像身邊這位一樣的人,真的莫要太扎心!
瞟了一眼貌似有點小情緒,嘴皮子一下下動作,估計在埋怨他這等行為的金鳳兮,很誠實的道「原本就是事實,難道你還想我誇讚一番?」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確實夠破爛我也沒說什麼啊。」她還能說什麼呢?難道同對方理論一番茅草屋破爛還是不破爛嗎?
想來腦子沒毛病的都不會如此做,畢竟她的茅草屋確實夠破爛,這個事實無法改變。
「你可以蓋木屋。」
「」她再次自閉,什麼叫可以蓋木屋?她被鄙視沒頭腦了被。
無論對方有沒有鄙視的心思,總之她自己很明確的感受到了被鄙視的心塞和無語,還有那麼一絲絲想打人。
「我蠢可以嗎大俠?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這張嘴怎麼練的,張口閉口放冷箭!」
「需要練?」
這下她徹底沒心思搭腔了,她感覺自己跟這人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他的放冷箭速度就越快准狠,而且其中夾雜著有意無意的嘲諷。
「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大概就在這十幾天內,你該清楚沒有那麼簡單混入其中。」
「嗯。最近自己小心,我怕暫時無法來這兒,還有左拐五十里處有個人在監視你。對於那個人你肯定不陌生。」
隨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她也沒過多想法,這本來就是早就想到的事情,自然無需吃驚或擔心。
只是她沒搞懂那個不陌生究竟什麼意思,她記著自己好像根本沒有幾個人是的人才對。
一眼看出她的困惑,轉身向茅草屋走去的同時解答她的疑問「那個小乞丐。」
見人走金鳳兮趕忙轉身跟在他身後,恍然大悟又有點好奇,加快步子小跑跟上他問道「那你還在這兒?也不怕沒發現。」
「為何要怕?我又不是你能做出那種被察覺的蠢事。」
「喂!你有點過分了,我怎麼著你了你非得貶低我?」
「沒怎麼,我只是實話實說。」
又是相同的話,要不是她身手沒對方好,此刻估計早就開揍了,哪裡還能讓對方繼續嗶嗶。
說她什麼都好,唯有說她沒腦子絕對無法容忍「鬼的實話實說,你倒找出來啊。」
「你現在很想一隻公雞。」此時的金鳳兮一身粗糙的白色輕袖裝扮,束著高馬尾仰頭瞪眼不服輸的樣子,當真很想一隻雞。
聞言金鳳兮趕忙縮回脖子,哼哼唧唧走在前面大有一種一輩子不再搭理對方的架勢。
更可氣的是,她似乎聽見了對方在後面笑。這個面癱好好做他的高冷男多好,做什麼非得笑?
「若非打不過你,我早動手教訓你了。」
「可惜你打不過我。我說實話,你做事還是太粗心,同時過於心軟。」
這次他好像並沒有開玩笑,語氣少有的認真,而金鳳兮也在聽聞對方如此認真的語氣時,開始正經。
「」她並未搭腔,其實沉默已經說明一切,對於子鈺的話她承認。
見她未曾反駁,他又道「粗心可以平日更小心些,這個很容易辦到。對於心軟你必須改正,若還想走的更遠。」
走的更遠嗎!?如今只是個開始而已,她自然想走的更遠,因為她的目標本就過於遙遠!
不知沉默多久,長呼出一口濁氣,臉上的笑意看著有點牽強「呼~我原本還以為自己心腸夠狠,沒想到如今既然有人說我心腸軟!真不知道該高興該難過。」
「你以為不一定正確,而對於這點毛病必須得改。我只能言盡於此,至於聽或不聽全憑你。」
聽嗎?自然要聽,既然他都說了那便表明確實如此。
子鈺走時已近夜半,她卻根本沒有半點睡意,心裡裝著那句話久久消散不開。
關於心太軟,其實只要仔細想想平日的做法便不難瞧出來。
一夜時間她回憶了很多關於逃出金歷走後的做法,尤其最近一段時間的做法。
前些日子關於沫兒被抓的事,難道真的給她自己沒有半點干係嗎?平時忽略並不代表就沒有。
她當初明明有所察覺,就因為心軟想著給那兩個人一次機會,才會讓沫兒被抓,自己和北冥羽陷入危險之中。
其實這樣的情況還有許多,她作為本人怎麼可能毫無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