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宮詩嬈站在旅館的門口等了很久很久,久到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麻木了。
為什麼他還沒有回來?
是因為他又遇到歐以沫,發現她依然是他心口難以割捨的硃砂嗎?
起初她雖然忐忑,但還懷著信心。他看到歐以沫,知道她不會去赴約,就馬不停蹄趕回來,對她說,他喜歡的人是她之類的……
可是時間過得越久,她就越沒辦法思考。
時間從七點,到八點,九點……十二點了。
如果真的只是跟歐以沫解釋,也應該解釋清楚了吧。
宮詩嬈緊緊地握著拳,想起她問他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的時候,他發來的信息。
『我喜歡你』,那四個字仿佛有著神奇的力量。
可以相信他的吧?
但為什麼……還是等不到他?
已經很乖很乖很乖地在等他了,也相信他能夠做出最好的決定。
也許,他的決定並不是她。
她應該能猜到的……
可是,天還沒有亮,她還不算輸,對不對?
一點。
兩點。
三點。
從沒有一個夜晚,像今天一樣清醒,清醒的感覺到絕望的感覺,漸漸地蔓延。
每次都想,下一秒也許他就會來。
卻每次都發現……一切都不過是她的臆想。
道路的盡頭沒有他,花園的盡頭沒有他,黑夜的盡頭沒有他……
也許她生命的盡頭,也不會有他吧?
另一邊。
已經三點鐘了,小鎮的凌晨冷清寂寥,只剩下街燈。
宮詩嬈還是沒有來。
湛南爵靠在大樹的樹幹,看到滿天繁星。
本想帶她去看看雨溪鎮的精緻,跟她牽手走完雨溪苑,然後去山上看流星雨。
所有的浪漫情節都沒有發生。
最浪漫的大概就是他在這裡等了她一夜,明知她不會來,還固執堅守著約定。他說過,多久都會等她。
她呢,大概多久才打算來?
就在這個時候,湛南爵看到一輛車子朝著他所在的方向開過來。
車子停在他身邊的大樹旁。
他的眼底掠過一抹光芒,抬眸看向車子的方向。
車子裡走下來一個女人。
他的眼神黯淡了……
歐以沫?她怎麼會在這裡?
歐以沫一臉驚喜地朝著他走過來:
「阿湛?怎麼會在這裡看到你?剛才我遠遠看到你還覺得不敢相信。我今天在雨溪鎮拍戲,今天剛剛拍完打算去酒店休息。你在等人嗎?反正我沒什麼事,陪你一起?」
湛南爵冷淡地開口說道:「不必了。人我自己會等。」
歐以沫的身體驟然一僵,雖然已經預料到他會對她冷淡,但沒想到會冷淡到這種地步。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說過話了,歐以沫握了握拳,接著一臉受傷地問他:「阿湛,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
湛南爵冷著臉不再說話。
「阿湛,這兩天我想了很多,以前是我太過於任性,不知道體諒你的心情,但是從今天開始不會了,我會努力學著去感受你的感受……」
「沒這個必要。」湛南爵說道:「該說的話我都已經過你說過了,無論你過去對我是真心還是利用,都已經從我這兒過去了。我的現在和未來不再有你,你也不必再為我做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