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胖子心直口快,一路上任蓁蓁了看出來了,聞言知道她並沒有他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認真道,「我很喜歡謝姐姐的性格,也希望自己能像謝姐姐一樣。」
王薄言又是撇嘴,「我雖初到金陵,可也知道金陵城有幾個像她這麼囂張的,你別被她忽悠了。」
令梅橫目冷豎,這王姑娘也太不會說話了。
這邊王薄言說完,還頗有些得意,看著謝元娘,「不過,你這人到是不壞,雖囂張了些卻也不是大毛病。」
謝元娘哭笑不得,「那我就多謝謝王妹妹的誇讚了。」
任蓁蓁眼睛眯成一條縫也笑了。
剛剛她還真是白擔心了,謝姐姐並沒有生氣,看來外面傳聞果然是假的。
快到小沙彌說的吃午齋的時辰,三人這才從梨園出去,謝元娘往之前董家看了幾次,幾隻擺好的東西已經不見,吃齋飯的時候也沒有看到董適,人應該是下山了。
想想偷窺男子被發現,這事也丟人,董適也沒臉再呆下去。
承恩寺的齋飯很好吃,男女分開而食,飯後任顯宏才過來尋三人,看著時辰也不早了,幾個人這才下山。
有了梨園裡的事,任顯宏再與謝元娘碰面時,兩人雖只打了招呼沒有說話,可是看向彼此時目光中也是含著笑的。
謝元娘一路心情很雀躍,對她來說總算是有了一個實質性的進步。
因是王家的馬車,任家又住在東街入口最近的地方,先送了任蓁蓁回府,這才往裡繼續裡面走,馬車裡沒有了愛說的任蓁蓁,氣氛有些沉悶,王薄言也有些拘謹。
謝元娘只當沒有看到,小姑娘正是性子彆扭的時候,有時你涼涼她反而讓她願與你親近,不覺得你有別的目地。
眼看著謝府要到了,王薄言才彆扭道,「昨晚的事多謝你,我回府後與我父親說了此事,才知小爵爺在金陵的作派。你雖是好心幫我,不過做為閨中女子,日後還是少那樣做的好。」
想到同是閨中女子,謝元娘幫她出頭,王薄言打小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更沒有小娘子真心待她。
今天這一整日她想過要好好與謝元娘接觸,可又不好意思低頭,結果每次開口都是嗆對方,心知這樣不對,卻一時又改不掉毛病。
謝元娘饒有興趣的打趣她,「喲,你突然與我示好,不會是有事要求於我吧?我可先把話說明白了,我父親如今只是五品主事,實在是幫不上什麼。」
這口氣正是昨晚王薄言說話的口氣。
王薄言原本胖的眼睛就小,此時便是瞪得大大的,在外人看來也只是睜著,並沒有殺傷力,「你這就是不肯原諒我了?」
謝元娘被氣笑了,「你剛剛是在和我道歉?我現在怎麼聽著都覺得你是在倒打一耙呢。」
「我.....」王薄言氣的想再反駁,待觸到謝元娘眼裡含的笑意,方知上當了,氣的臉乍青乍紅,「難怪我父親常說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一點也沒錯。」
謝元娘哈哈大笑,到了謝府時,下車還不忘記看王小胖子嘟著嘴生悶氣的樣子。
一路心情好的回了府中,見門房一臉急色的迎上來,謝元娘面上的笑才斂了起來,「府中出了何事?」
門房最有眼色,雖不是出了事,也不會在族學辯論會大喜的日子這般神情。
門房只道,「夫人上午出去沒有多久便回了府,聽說姑娘出了門,便一直讓人去尋姑娘,姑娘快去吧。」
此時天都要黑了,那就是尋了一天的人。
門房能不急嗎?
謝元娘聽了到不急了,帶著令梅往裡面走,母親找她定沒有什麼好事,指不定又要一番爭吵,她急著送上門去做什麼?
令梅卻是擔心,看著還在慢慢挪著步子的主子,忍不住催促道,「姑娘,還是快點吧。」
「急什麼?左右也等一天了,不差這一會兒。」謝元娘快到靜安居時已經把母親要發火的原因猜了個七八,無非還是郡王府貼子的事,指不定是在郡王府那邊落了面子,回家找她晦氣來了。
晦氣??
謝元娘有些悵然。
便是重生一回,與母親之間仍舊親近不起來,到底是沒有母女緣分。
主僕二人一路沉默剛進靜安居,就有下人稟報了孔氏,謝元娘才走到屋檐下,便聽到裡面傳來孔氏的喊聲,「讓人把那丫頭綁了起來先打二十板子,整日裡跟在主子身邊,不知勸慰主子學好,只知道篡叨著主子往外跑,這是哪家的規矩?馬上就綁了。」
謝元娘也想過面對母親時脾氣柔順些,恐怕是做不到了。
看看眼前,她這才剛回來,連因為動怒都沒有說,便要先發落她身邊的大丫頭,平日裡總把禮數落在嘴上,如今當著滿院子下人的面落她的臉,可有想過合不合理禮?
亦或那些禮數只是針對她的吧。
謝元娘苦笑,「起來。你是我的丫頭,我不讓你下跪,誰也不能讓你跪。」
前一刻孔氏的聲音傳出來時,令梅嚇的神色大失,雙腿一軟便跪到了地上。
姑娘的話卻似一縷暖陽照進令梅冰冷的體身里,她沉默了一會兒,「是奴婢做錯了,莫因奴婢傷了主子母女之間的情況。」
謝元娘沉默的看著她,聽到身側有腳步聲,抬頭看到是劉媽媽從正屋裡走出來,面色冷沉,「我先進去見母親,這丫頭便交給媽媽了,若是她有一點不妥,我直接找媽媽。」
劉媽媽打了個冷戰,「姑娘先進去吧,奴婢省得了。」
二姑娘的性子鬧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劉媽媽哪敢招惹這個小祖宗。
有丫頭挑起帘子,謝元娘進了正房,西則間裡孔氏面色沉沉的坐在軟榻上,謝元娘一進來,她便道,「你還知道回來?一個閨中的女子整日裡往外跑,又野到哪裡去了?」
昨日爭吵過後,謝元娘心情不好過,難受過,壓抑過。
重活一世,也讓她看明白有些東西不是強求的,便也就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