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6章 軍議
下午,陳慶又接見了內衛都統制王浩。
王浩躬身道:「啟稟殿下,昨晚我們找到了對方的鴿信站,隱藏在東城外的灞橋,抓到了負責發放信鴿的聯絡人,經過反覆核對口供,我們已確定沒有漏網之魚,徹底摧毀了完顏昌的情報站。」
陳慶點點頭道:「這些人既然要為女真人賣命,想必都已經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決定,我就成全他們,所有情報探子一律處死。」
「遵令!」
陳慶想了想又道:「還有種桓那邊,太原的情報探子不用押來京兆,就在原地處斬,同時傳我的嘉獎令,種桓和他的手下都官升一級,種桓封上軍統領。」
「謝殿下厚愛!」
陳慶又道:「我馬上就要出征,京兆這邊要加強防衛,尤其是雍王府四周,更是不能有半點大意。」
「請殿下放心,卑職保證不會出半點差池!」
聽說丈夫又要出征,呂繡雖然有些不舍,但她還是能理解。
「夫君的起居無人照顧,把阿梅帶上吧!我也放心一點。」
陳慶搖搖頭,「如果是外出巡視,帶上她無妨,但這是出征,戰時有特殊規定,軍營不能有女人。」
呂繡苦心勸道:「我當然知道,又不是馬上就宣布戰時,光備戰都要一兩個月時間,再說,夫君是主帥,不是主將,應該讓主將們去帶兵打仗,夫君掌控全局,夫君不應該經常呆在軍營,要給大將們成長的機會。」
陳慶笑道:「雖然娘子是為了讓我帶上阿梅,但說得還是很有道理,好吧!這次我帶上阿梅。」
姚梅已經被陳慶封為良媛,但她和其他妻妾不一樣的是,她沒有自己獨立的院子,依舊和夫人呂繡住在一起。
這倒不是呂繡虧待她,而是她不願意離開陳慶身邊,更願意做他的貼身侍妾。
她這種品質讓呂繡頗為讚賞,一般女人追求身份,更多是想得到待遇,屬於自己的獨院,有使女伺候,有豐厚的月錢,還能給她的家族帶去榮華富貴,而姚梅不要這些,她只想繼續做貼身侍妾。
當然,一旦姚梅有了身孕,她的貼身侍妾生涯也會隨之結束。
書房內,呂繡和姚梅正忙碌地替陳慶收拾行裝,主要是書籍圖冊不少,都要裝箱。
「你們不要搬!」
陳慶見兩人要把箱子搬出去,連忙笑道:「箱子很重,等會兒我自己搬出去,你們搬不動,會閃了腰。」
「好吧!阿梅,讓官人自己搬。」
呂繡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休息,這時,陳慶忽然想起一事,問道:「阿梅,你坐過船嗎?」
姚梅想了想道:「小時候,後來就坐得少了了。」
呂繡有些奇怪,問道:「夫君要坐船走黃河水道?」
陳慶搖搖頭,「這次我要先去海州看一看,然後乘船繼續北上到萊州,一半路程都在海中,所以我擔心阿梅會暈船。」
姚梅小聲道:「我沒坐過這麼遠的船。」
呂繡笑道:「其實都是近海,不會有什麼驚濤駭浪,阿梅不用擔心,坐船就不會那麼累了。」
姚梅沒有說什麼了,但她心中卻充滿了對大海的嚮往。
………..
接下來兩天,西軍開始了大規模的戰備,事實上,西軍一年前就開始籌備進攻河北,糧草、火油和攻城武器都陸續運去太原、汴梁和萊州。
這一次主要是運送錢和各種物資兵甲,西軍動用了五萬頭駱駝和兩千艘大船,並動員了十萬民夫協助。
與此同時,西軍臨時關閉了通往河北各個商道,戰爭的氣氛開始濃烈起來,但所有百姓內心卻充滿了期待,這是收復故土的最後一戰。
陳慶在積極備戰的氣氛中,在三千騎兵護衛下前往商洛,在商洛轉千石客船,再去襄陽乘坐萬石客船。
就在西軍開始備戰的同時,臨安的《京報》也在頭版頭條刊登了陳慶親筆所寫的宣戰檄文,並配上了讓人熱血沸騰的標題,「號角吹響,向我們最後的失地進軍!」
一時間引爆了臨安和江南的民間熱情,數萬份《京報》被搶購一空,數萬百姓從四面八方趕到《京報》報館捐錢,短短三天時間,捐錢高達數十萬貫。
儘管大量梅花衛士兵也在大街上出沒,但梅花衛也只能盯住官員,對普遍百姓他們也無能為力,也管不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梅花衛的監視,朝廷百官才表現得異常沉默,每個人都默默無語,連正常的氣氛也沒有了,但下了朝,官員們脫去官府,便開始活躍起來。
「啪!」天子趙構把一份《京報》扔在桌上,極為不滿對秦檜道:「伱就不能想想辦法,讓這種消息不要出現在報紙上?」
秦檜著實無奈道:「除非封了《京報》,否則真的無法阻止他們,陛下,微臣也很痛恨這份報紙,也採取過很多措施,但沒有效果.」
「釜底抽薪,切斷它的紙張供應,能做到嗎?」趙構冷冷道。
「微臣可以試一試!」
「這麼簡單的辦法,現在才想到?」趙構不滿道。
「之前也做過,但沒有太大的效果!」
「再做,讓梅花衛出手,朕不希望它們整天刊登河北戰況的消息。」
秦檜無奈,只得躬身道:「微臣這就安排!」
臨安下瓦子內生意興隆,各個小店都十分熱鬧,這些餐飲小店都屬於比較低端的店鋪,物美價廉,深受中下層百姓歡迎。
不過這兩天,很多官員也紛紛出現在瓦子的小餐館中,原因也很簡單,梅花衛不會來這些小店監視,他們一般都是在各大酒樓內巡視,也順便撈點好處。
這種瓦子裡的小店沒有油水,監視底層百姓也沒有意義,更重要是,小店們都暗中串通進行聯保,只要梅花衛士兵一出現,馬上就會傳遍市場,所有酒客都會警惕起來。
也正是這個緣故這兩天中低層官員們都紛紛來到瓦子裡聚餐喝酒,暢所欲言,可一旦出了門,說過的話就不認了,這是規矩,若想去告密,沒有證據不說,而且還會被百官唾棄。
在一家叫做六珍和的小酒館內,最裡面的房間裡坐著四名年輕官員,這四人都是出身江南大戶人家,考中進士後在朝廷為官。
酒雖然不是很好,但能營造氣氛,幾杯酒下肚,氣氛就開始活躍起來。
「老徐,聽說你的上司秦茂辭官了?」
年紀最大的叫做徐宏志,年約三十歲,前年考中進士,在兵部做令史,九品小官。
徐宏志端起酒杯道:「他早就請辭了,剛剛才批下來。」
「現在辭官不容易啊!他是什麼理由。」
「祖父去世,丁憂回老家丹徒縣了。」
眾人笑道:「丁憂這個藉口不錯!」
徐宏志冷笑一聲道:「他祖父去年就去世了,他怕丟官,所以一直隱瞞,只有我們幾個知道,現在反過來,丁憂成了他最好的理由。」
「他家比較清貧吧!」
「他確實很慘,朝廷幾個月俸祿不發,他家都快揭不開鍋了,要不是我們借錢給他交房租,房東早就把他趕到大街上去了,哎!堂堂的兵部員外郎,竟然靠娘子給人洗衣度日,簡直太荒謬了。」
「他去京兆了?」另一人小聲問道。
「當然,昨天臨走前把欠的錢都還了,他去特使府報道,拿到了二十兩銀子的路費!」
「二十兩銀子!」其他三人都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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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甲溝炎又犯了,和上次一樣,又是右手中指,每次都是它,導致打字慢,用了百多邦,慢慢好了,今天只有兩章更新,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