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明都有合作的意思,但依舊想辦法套路對方。
直播間觀眾看得懵逼,還以為安慛會成為姜芃姬的謀士呢,他們已經做好哈哈哈的準備了。
他們有人搬來板凳嗑瓜子,坐看主播是如何將人坑過來,然後丟給安慛沉重的政務。
【砂鍋羊排寬粉條】:哈哈,我最喜歡看主播套路人了。想想曾經的嘴賤豐,主播為了剝削這個傢伙,直接逼著人把寒食散給戒了。我去查了查戒斷反應是啥東西,然後萬分心疼他。
【碳烤金針菇】:嘖嘖,被主播套路的打工仔還少麼?看看豐真就知道,他很浪,但那已經是過去式,現在每天喝個酒都要戰戰兢兢,生怕什麼角落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可憐啊可憐。
【雪碧加可樂】:賭一根黃瓜,你們猜猜主播幾個回合能將安慛拿下?
【一盤烤乾豆腐】:不賭,反正我站主播。
【今日晚餐】:我也站主播,三十個回合之內一定能拿下!
一群待在池子裡,只會給主播喊「666」的鹹魚七嘴八舌地討論。
只是,隨著二人對話,吃瓜黨們覺得有些不對勁。
為什麼……感覺不太像是收小弟的節奏?
是他們錯覺麼?
姜芃姬憂嘆,「小弟中僅有兩萬兵馬,紅蓮教雖是烏合之眾,但號稱教眾十萬,實在是不好對付。小弟也想拔除這顆毒瘤,奈何人單力微,一人之力怕是無法成事。」
安慛順杆子往上爬,主動請纓。
「若是賢弟不嫌棄,不如讓慛做馬前卒,為你開路?」
兩人認識才多久,已經一口一個「賢弟」,一句一個「安兄」,好似兩人關係有多鐵。
姜芃姬心中一動,面上露出些許不解。
「安兄的意思是?」
安慛道,「裡應外合,愚兄雖無什麼本事,但在紅蓮教也籠絡了些許心腹,可堪大用。賢弟中兵馬僅有兩萬,但各個都能征善戰,以一敵十。再有內應策應,不怕紅蓮教不滅!」
姜芃姬露出些許心動的表情,但又欲言又止,故意吊著安慛的心臟。
半響之後,她斟酌完了,猶猶豫豫地道,「若是這樣,小弟多過意不去。從內策應,必然是兇險萬分,若是安兄不慎被紅蓮教奸人發現,豈不是害了安兄?不成不成,不能冒險。」
安慛一口氣險些沒有緩過來,劇本不是這麼寫的。
他道,「凡事都有個風險,做人豈能因噎廢食?」
姜芃姬面上猶豫不決,視線不住飄向衛慈和豐真方向,好似拿捏不定,顯得耳根子軟。
豐真挑眉,故意不接話,衛慈卻不能不配合。
「主公,慈以為此事可行。」衛慈為了配合姜芃姬的演出,不得不做出一副信心十足、略顯僭越的姿態,「儘管紅蓮教教眾人數繁多,號稱教眾十萬,但整體散漫,烏合之眾罷了。加之紅蓮教暗中剝削百姓,以教義騙取百姓家財,受害者不計其數,怨聲載道。若能與安先生聯,主公在外用兵強攻,安兄在內策應對紅蓮教不滿的百姓,還愁拿不下區區承德郡?」
紅蓮教經營重心在承德郡,以承德郡為中心向其他地方擴張,一路上哄騙無數百姓。
若是將承德郡攻陷,相當於拔掉了紅蓮教的立教根基,其他零星據點可以慢慢清掃。
姜芃姬一邊贊同一邊點頭,「子孝說得有理,不過原計劃開春再出兵,如今還是隆冬……」
她答應了,安慛覺得自己的會也來了。
他拱作揖道,「賢弟莫急,事關重大,的確該慢慢籌劃。賢弟早有拔除邪教之心,為百姓謀福,此乃大善。距離開春還有幾月,愚兄也能趁此時間好好部署,儘量做到萬無一失。」
姜芃姬繼續演戲,作為一個「沒有多少江湖經驗的傻白甜又熱情的主公」,豈能白占便宜?
「既然如此,蘭亭就先替百姓謝過安兄。安兄大仁大義,若是能徹底將紅蓮教連根拔起,拯救北方受災受難、被人蠱惑的百姓,此舉定然能流芳百世。」姜芃姬好似十分激動,恨不得現在就去干一番大事業,她道,「若能事成,安兄付出也不少,蘭亭怎麼好意思獨攬功勞?」
安慛等的就是姜芃姬這話。
他自嘲道,「愚兄只是喪家之犬,能略盡綿薄之力為百姓謀福,已然滿足了,不奢求什麼。」
姜芃姬熱情地說,「安兄何必妄自菲薄?上沒有兵馬又如何?以安兄之能,以後也會有的。不如這樣吧,若是攻陷了奉邑郡,所得錢財人丁,安兄分去一成?」
安慛的心臟不爭氣地跳了跳。
一成?
他的確是想過哄點兒利益,但從未想過這個傻大膽如此大方,一開口就是一成錢財人丁!
紅蓮教所獲不義之財豈止千萬,哪怕只得一成,那也是相當龐大的數字。
有了錢,再加上分到的一成人丁,安慛便能慢慢經營自己的勢力,興許還能更進一步!
安慛潛伏在紅蓮教好幾個月了,小心翼翼才經營了一些人,數目也就上百。
若是能幫姜芃姬拿下承德郡,他的人和家當就會翻個幾十倍!
他已經心動了,但嘴上依舊要謙遜,「愚兄不過是做個策應而已,沒什麼大功勞的,哪裡能比得上賢弟帶兵剿殺邪教?不成不成,這大禮過於沉重,愚兄受之有愧。」
姜芃姬那麼「熱情」,妥妥的「地主家傻兒子」,哪裡會收回自己承諾出去的利潤?
兩人推來推去幾個回合,安慛在姜芃姬的「強迫」下勉強收下這一沉重的「答謝」。
有了共同的合作,氣氛自然融洽,一句「安兄」、一句「賢弟」,好似一對鐵兄弟。
豐真是最先受不了的,逗了逗雞皮疙瘩,尋了個由頭就偷溜了。
順帶還將衛慈給拉走。
兩人悄悄話。
「主公這也太大方了,一成的錢財人丁,活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豐真一如既往嘴賤。
衛慈笑道,「主公現在重心在東慶北方一代,無法顧及其他勢力。若是能將安慛立成靶子,倒也不錯。再者說了,安慛的仇敵是南蠻四部,後者連南盛國都滅了,還懼怕一個安慛?」
饒是前一世,安慛也是揮霍了衛慈數年心血,加上南盛部落發生了蝗災,這才僥倖贏的。
如今南蠻四部還處於巔峰時期,安慛想報仇,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衛慈又道。
「你可是不知道,紅蓮教那些頑固分子是個多大的隱患,一個都留不得。」
哪怕沒有安慛,衛慈也想私下建議姜芃姬,將紅蓮教高層屠戮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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