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宗連聽到夏侯家的名頭,眉頭微微一蹙,也不打算換位置了,畢竟這家雖家中一點實權都沒有,可陛下對他家的在意程度,旁家都是比不上的。筆神閣 m.bishenge。com
「牧大哥,千萬不要換了,我能將就一下的,什麼位置都可以,實在不行我們就去路邊看啊,那裡人多也熱鬧,怎能讓你得罪人呢!」顏輕輕連忙說道。
顏輕輕身後,顧明依也在。
顧明依看著牧宗連那一臉寵溺的樣子,心中泛酸,然而她也知道,若沒有顏輕輕,她連見到世子的機會都沒有。
只可惜爹爹不在,要是爹爹看到顏輕輕這麼不安於室、水性楊花,一定會好好教訓她的!
牧宗連見顏輕輕這般懂事,心裡反倒覺得有些對不住,這個位置他從前常坐,本以為掌柜會替他留著,卻不曾想竟被別人搶先一步定了。
「裡頭的人不是夏侯國公和其弟?」牧宗連問。
「不是。」掌柜連忙道。
這麼一說,牧宗連直接推開了包廂的門。
數目相對。
夙心坐在那裡,淡淡的往門口一瞥,一眼便瞧見了顏輕輕和顧明依。
夙心也不驚訝,若遇不到他們那才叫驚奇呢,只是沒想到三年過去,顏輕輕這張臉比從前更好看了幾分。
只不過氣質略有些不同,在上潭村的顏輕輕模樣清純,如今的顏輕輕看上去則多了些嬌色,卻不媚俗,顧明依更是不差,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如水蔥一樣稚嫩,雙眸很是漂亮。
顏輕輕臉色大變,連忙便要抓住牧宗連的衣服,準備離開,然而眼前的男人卻已經先開了口:「二位姑娘,我乃南原侯世子牧宗連,不知可否與你們換個位置?」
宋雪貞看向夙心。
在夏侯府這麼久,宋雪貞每天陪著夙心虐待夏侯家的三個主子,這膽子也練大了不少,因此此時面上並無半點慌亂之色。
「不換。」夙心一臉平靜,像是不認識那顏輕輕和顧明依一般。
牧宗連內心稍有些不悅:「本世子可補償二位百兩銀子」
「我不。」夙心依舊犟,「我給你們百兩銀子,你能從我眼皮子底下消失嗎?」
牧宗連一聽,當即也有些不高興,但也知道此事是他無禮在先,故而並沒有發脾氣:「不換也可,不如這樣,這包廂也很寬敞,便著人來再添置一個桌子,不知可否?」
夙心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男人。
不得不說顏輕輕的眼光是真的好,顧晉庭長相很有魅力,眼前這南原侯世子也不差。
顧晉庭一看便如豺狼猛獸,而南原侯世子則是雋秀那一款,舉手投足也有些世家公子的風範,瞧著並不粗魯,反而溫柔文雅,這樣的郎君,在這京城定然是很招小姑娘們喜歡的。
可惜,年紀輕輕的,眼神不太好。
「不。」夙心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嘴裡依舊還是那句話。
「這位姑娘」
「牧大哥,你不要求她了,我們不坐就是,這一條街那麼多茶樓酒館,又不是只有這一處能坐的位置你我都已經這般懇求了,她還是如此冷漠,我們還是走吧。」顏輕輕連忙說道。
她本是害怕的,可再想想,她有什麼好怕的呢?
爺爺的事兒?誰會信,最起碼牧宗連不信。
又或者是庭哥哥的事,但那也不是秘密,她與牧宗連說過的,怎怕夙心嚼舌根呢?
「這話我就不大樂意聽了。」夙心勾唇一笑,看著顏輕輕,「剛剛我只聽見這位牧世子與我商議換座之事,並未聽到你的懇求,顏姑娘一如當年,總愛將委屈往自己身上攬。」
顏輕輕面色有些不自然。
「你們認識?」牧宗連很是驚訝。
顏輕輕手捏著牧宗連的衣角,都將那一塊布捏皺了。
「看你們這麼熟,想必牧世子應當也聽過我的名號,江湖人稱歹毒後娘,欺壓繼子,逼迫丈夫,侮辱良善,顛倒黑白,就是我了。」夙心笑著說道。
幾句話一說,牧宗連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一人來,驚訝的看著顏輕輕:「她便是你說的那個不認親娘的喬氏?」
「啪啪啪」夙心立即鼓了鼓掌,「我忘了,還有六親不認這一茬。」
這一刻,顏輕輕突覺難堪。
好像她是個在人背後說壞話的歹人一樣。
可明明那些事兒都是夙心親手做下的,如今竟還能如此厚顏無恥的介紹自己,果然還如以前一樣,討人厭!
「喬姐姐,我只是對牧世子實話實說而已。」顏輕輕看上去有些委屈,故作堅強的表情刺痛了旁邊的牧世子。
「當年,我親眼看見你瞞著未婚夫與顧晉庭在一起親熱,十分驚訝,才會大嚷大叫讓鄰里皆知,喊得響了點,可也是實話實說,所以顏家妹子,你現在不怪我了吧?」旁邊,宋雪貞開口便道。
這話一出,顏輕輕也才注意到她。
在看到夙心的那一眼,她滿眼都放在她身上了哪裡注意到旁邊是誰?如今仔細一瞧,真是惱恨又增了幾分。
宋雪貞,她竟然也在這!
當年她從村里離開的時候,宋雪貞很少出來見人,所以她對宋雪貞的記憶也只停留在她發瘋闖進屋子裡大喊大叫的樣子
可如今,她一身溫婉之氣,端莊平靜,明明比她和夙心年長了好幾歲,可瞧上去卻依舊很是年輕,像是將溫柔刻在了骨子裡一樣。
這樣絲毫不瘋的宋雪貞,讓她忍不住想到庭哥哥少年時期。
怪不得那時,會與宋雪貞許下終身。
牧宗連臉上有些詫異,顏輕輕連忙道:「你別聽她胡說,我與你說過當時我本只是去照顧庭哥哥的,但她當時是個瘋子,壓根就不懂我的好心,鬧大了事情,讓所有人都以為,我與庭叔叔不清不楚。」
宋雪貞一聽,嫌棄的表情尤其的明顯。
「我當時是瘋,不是傻子。」宋雪貞平淡的說了一句,「不過瞧你現在日子也過得相當不錯,顧晉庭瞧見你與別的男人站在一起,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拋下你做個逃犯。」
想起顧晉庭,宋雪貞如今也只剩下厭惡。
當年對他濃烈的感情並無一絲作假,然而事實證明,那幾年中,痴情的只有她,那個男人並沒有任何迫不得已,不過就是權衡利弊或是喜新厭舊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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