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明白……」塵燁說道。
「如果我不殺了這三個人，情況一樣不會好轉，從他們把那番話說了之後，輿論就已經形成了。」方羽說道，「既然如此，還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否則以後就算換個地方，他們還是會動用同樣的手段來攪黃我們的事情。」
「你當眾殺人，一定會引來城主府和萬道閣的問責，招收弟子這件事恐怕得暫時……」牧輕然走上前來，說道。
「不需要暫停，我們繼續就行了。」方羽看了牧輕然一眼，說道。
這時，廣場上的情況已經很混亂了。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驚呼，還有人喊著要讓城主府和萬道閣的人過來。
「閉嘴！」
就在這時，方羽忽然開口，聲音如同一道白日驚雷，把在場所有人都嚇得渾身一震。
「情況就是這樣，我該說的之前已經說過了，你們要是想改變命運，就把兒子女兒送到我面前。至於那三個傀儡所說的話，你們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不相信，我沒什麼要解釋的。」方羽淡淡地說道，「你們要走的趕緊走，不要在我耳邊聒噪。有興趣想要送子女來羽化門的，我們還在這裡等，儘快送來。」
說完，方羽坐回到椅子上，怡然自得。
台下眾人愣神片刻，回過神來之後，便迅速散去。
方羽的表現太殘忍可怕了，誰也不想就這麼被殺死！
「都這樣了，還想招收弟子？誰瘋了會把孩子送進這樣的宗門！？」
「到底是不是真的進入到羽化門還另說！這傢伙看起來就不是好東西，招收弟子……可能只是為了取人命！」
「唉，虧我以前還把羽化門當做人族的榮耀……」
不少人離場的時候，還在壓低聲音，發出不少咒罵的聲音。
方羽坐在高台上，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哪個勢力會派人來搗亂！？我們讓萬道閣通報招收弟子，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小時。」塵燁眉頭緊皺，站在方羽的身旁問道。
方羽手托下巴，盯著前方的三具傀儡屍體，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眼前的三具傀儡以人的神識操控，獨立存在於傀儡體中。
而外形和基本構造，也跟一個活人無異。
三個傀儡今天的任務，顯然就是攪黃羽化門招收弟子這件事，順便還讓羽化門的名聲變臭。
不得不說，這就算是一個陽謀，目前也算是成功的。
只不過，羽化門目前的名聲如何，方羽並不在意。
他唯一在意的事情，誰會反應這麼快，想出這樣的辦法來阻止羽化門的復興？
「南疆界域內那三個宗門都被廢了之後，還有誰是敵對的勢力？」方羽眉頭緊鎖，向塵燁問道。
塵燁皺眉思考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明面上的……我真想不到了。」
方羽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前方的三具屍體。
……
萬道閣內。
「閣老，方羽在中心廣場招致挑釁，當眾殺人。我們是否要派人前去？」總執事站在帘布前，問道。
「今日天瓏城不太平，我有所預料。只是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得如此之快啊……」閣老微微皺眉，自語道，「會是誰呢？」
「閣老……」總執事還想詢問。
「城主府什麼反應？」閣老問道。
「徐公子已經率領親衛隊前往了。」總執事答道。
「既然如此，我們便不湊這個熱鬧了，算是給方羽一個面子吧。」閣老想了想，說道。
「閣老，我們臉都不露，是否不太……」總執事眉頭皺起，問道。
「當局者迷，只有置身在外，才能看清局中情況。」閣老說道，「這件事，我們不參與。」
「是……我明白了。」總執事答道。
閣老站在陽台前，繼續眺望著廣場所在的方向。
……
中心廣場，此刻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十個人。
但這些人也退得很遠，似乎害怕方羽動手。
這種情況下想要招收弟子，怎麼看都是不可能之事。
「嗖……」
過了一會兒，一支隊伍從後城區空中疾馳而來，速度飛快。
這是一支上千人的隊伍！
他們來到中心廣場，又迅速接近方羽所在的高台。
「嗖！」
一道身影從中隊伍飛出，直接降落到高台上。
至於後方的千人隊伍，則是落在後方的廣場地面上。
這是一群身披銀甲的戰兵，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方羽打量著落到身前的男人。
此人身披華貴長袍，面容俊朗，身材高大，氣質與後方的千名戰兵完全不同。
他到達台上，看了一眼倒在身旁的三具慘死的屍體，微微眯眼。
「這三人……可是你殺死的？」男人轉過頭，看向方羽，臉色陰沉且嚴肅地問道。
「是我殺的，但這三個不是人。」方羽說道。
「不是人？你是指他們是畜生？」男人搖了搖頭，不屑一笑，說道，「這種理由在我們天瓏城內不被接受，反正在城內，就是不能殺人！」
「你是誰？」方羽問道。
男人掃了一眼方羽和方羽身後的眾人，視線在牧輕然絕美的面容上停留片刻，而後才開口道：「我是城主之子，徐嘉路，號常勝。你可稱呼我為常勝公子。」
說完，徐嘉路又瞥了一眼牧輕然。
「倒在地上的三個是傀儡，你不會看不出來吧？」方羽微笑道。
「傀儡？」徐嘉路眯了眯眼，看向腳下的三具屍體。
很快，他就回過頭來，看向方羽，皺眉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開脫罪名？他們怎麼可能是傀儡？」
「不信你可以看看他們的身體內部構造，血液什麼的的確都仿造出來了，但內臟還有血肉的怪異之處，只要你不蠢，應該也能看出來吧？」方羽說道。
聽到這句話，徐嘉路臉色不悅，但還是蹲下身，想要查看那三具屍體。
但聞到那股血腥的氣味，徐嘉路又皺眉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親兵上前檢查。
很快就有兩名親兵上前，查看那三具屍體的情況。
徐嘉路雙手抱胸站在一旁，一邊冷眼盯著方羽，時不時又轉而看向牧輕然，眼神驚艷。
很快，兩名親兵檢查完屍體，走到徐嘉路身旁，低聲耳語一番。
徐嘉路臉色微微變了變，而後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