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台長高興的嗯了一聲，打開罈子嘗了一口，立刻又激動開了。
「美味，佳肴，不虧叫佛跳牆啊，真的是佛祖聞了都要跳牆偷吃啊，不過這味道似乎比知味餐廳做的更好！不虧是原創啊！好菜得喝好酒啊，白老闆，今天我就厚著臉皮讓您破費一點。」
「有朋自遠方來，應該的，我這還有一點極品頭酒！」
接著，兩人一邊吃一邊聊，一壇酒喝光，王長治似乎不勝酒力，臉色微紅，人已經有點微醺。
他起身呵呵笑著，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卻是落寞的嘆了口氣，自嘲的笑笑，眼神迷離的看向白鳳。
「白老闆……我……我王長治……今天就厚著臉皮，求您一次，能不能再讓我們合作合作，哪怕費用少點……」
白鳳心下一愣，接著就是一樂，心說這台長真是可愛，原本拜訪送禮是假，走後門拉投資才是真的，而且還是個非常不專業的推銷員，要不是有一壇酒下去，興許他都不敢給自己開這個口吧。
當即想要點頭答應，畢竟這對她來說也不算難，但一想自己確實也沒什麼需要推廣宣傳的，難不成讓自己白送錢？
還沒來得及回答，卻見王台長似乎真喝多了，噗通一聲就給白鳳跪下了。
「白總，我今天就是豁出老臉不要，也要把這筆投資拉到，您是不知道啊，台里已經快揭不開鍋，咱這城市小，原本就不好做，每個月就指望那些小廣告贊助，我找了一圈所謂的老朋友幫忙，可所有人都不答應，沒辦法，只好求到您這來了。年底考核，我們台全國倒數，如果再這樣下去，上面很可能就要考慮把我們電台撤掉或者兼併……」
白鳳嘆息，常言說患難見真情，這話到哪個世界都能用，當即無奈的點點頭，趕緊把王台長扶起來。
「台長，您先起來吧，我答應你，答應您還不行嗎？」
重新把王台長扶上桌，白鳳給他泡了杯葡萄醋解酒，看他稍微清醒了一些，這才笑著開口。
「台長，不是我說，現在造成這種局面，完全是你們自己弄的，您想想，每天打開收音機，不是不孕不育就是搶購商品，不是婦科病就是男性病，長此以往，哪還有聽眾，沒有聽眾，自然就沒有人願意去投放廣告……」
王台長被醋酸的擠眉弄眼，嘆了口氣。
「唉，這道理我也懂，可越沒是這樣，我們就越需要收益，越需要收益就越不能嚴格審核，如果太嚴格，那基本沒有廣告，直接就可以宣布倒閉了……」
「這倒也是，就跟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規律一樣，你們這是久病無良醫，已經積勞成疾，形成惡性循環了，的確不好解決啊。雖然拉到贊助廣告的確可以解決燃眉之急，但始終不是長久的辦法啊，我這次答應了，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總不能一輩子都投放廣告吧……」
看到白鳳語氣又變了，王台長臉色一白，又要下跪，被白鳳一把拉住。
「台長，你聽我說，這事雖然難辦，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喂喂喂，你千萬別激動……」
白鳳看對方心臟病又快發了，連忙放緩了語氣。
「唉，老毛病了，白老闆，您繼續說。」
「那好，你千萬別激動啊，我先說說我的想法，我覺得吧，想要拉到廣告投資，就必須先改善你們自己，比如提升主播的個人素養和職業水平，優化節目內容，適當的減少假大空的宣傳和三俗、欺騙性質的廣告，當然，最主要還是得拿出一些有亮點的節目，抓住聽眾的耳朵，讓他們欲罷不能，收聽率一上來，廣告自然就找上門了！」
王台長苦笑著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嘆息。
「這些我都知道，可要真做起來，實在太難了啊……每個環節都互相牽制，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白鳳都有些無奈了，最後只能點點頭。
「那這樣吧，你給我辦個手續，我去你們台里呆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幫到你吧。」
「啊？你要去我們台？這這這……這不好吧，你這邊生意……」
「呵呵，沒關係的，我店裡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
王台長神色複雜的看著白鳳，然後鄭重其事的站起身來，給白鳳深深的鞠了一躬，開口謝道。
「我，王長治，代表我們全台的主播和工作人員，先對您說一聲謝謝！」
白鳳擺擺手，笑著搖搖頭，朗聲開口。
「幫你是應該的，因為你先幫過我，也算是我還你人情吧，而且我自己也想去體驗一下主播的生活。」
送走王台長，白鳳長長的嘆了口氣，看著天空慢慢飄落的雪花，慢慢的拉上了卷閘門。
她以為王台長第二天就會拿著辦好的手續通知她去上崗，為此還專門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結果等了一天也沒等到人，無奈，一個人在店裡走來走去，一直走到了天黑。
一連三天，王台長這才不好意思的打來電話，大概是說因為台里放假，很多手續暫時辦不了，讓白鳳耐心等幾天，只要手續一到，他就親自給送過來。
正月十六日。
大學城再次開學，安靜的大學城似乎一夜之間睡醒了，只是一個夜晚過去，就立刻起來，天下第一廚也再次開始排起了長龍。
白鳳為了去電台幫忙，特意對店裡的事做了調整，羊肉泡饃提前一晚熬好湯，這個相當於不用她操心，白粥有莫北做，她早就放手了。
黃瓜和牛肉，至尊蛋炒飯等，莫北也能做到她的六七分水準，有了葡萄酒以後，點檸檬汁的也只是一些小孩子而已，需求量不大，她可以提前備好封存。
所以現在如果真要騰出時間的話，她還是能做到的。
等到都開業十幾天了，王台長始終還沒有露面，白鳳心下都有些納悶了，按說這手續再遲也不該這麼遲吧，而且還是台長出馬，怎麼著也應該用不了這麼久。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王台長的電話終於訕訕來遲。
「呃……白老闆，您有空嗎？有空的話麻煩您來一趟電視台，事情有點變化，可能……具體咱們見面了再說吧……」
在電話里，王台長有些尷尬，白鳳微微錯愕，心說自己只是去客串客串，走走過場，而且是出於幫忙性質的，不至於弄的這麼難吧？
無奈，電話早就掛斷，她只能點點頭答應，開著自己的阿斯頓馬丁，交代好莫北看店後，一個人驅車前往了仙養市廣播電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