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從上海灘開始一開始的上海灘二三二章辣手摧花馮程程見趙景陽翻她的日記本,忙把茶杯放下,急走過來,奪了日記本緊緊抱著,惱怒道:「不准看我的日記!」
趙景陽剛剛翻開瞥了一眼,裡頭文字十分簡單。
便似如這般:今日,心情如何如何,趙景陽如何如何可恨。
今日心情又如何如何,牢籠怎的怎的,趙景陽怎樣如何。
其間夾雜一些名人語錄,或是表述哀愁、憤恨的古詩詞、現代詩歌;或是一些歌曲、戲劇的詞。
有點幼稚,但很符合她的年齡和心理。
「好好好。」趙景陽笑呵呵道:「我不看。」
便一把攬著她腰肢,帶到懷裡:「不過你也別整天憂愁哀思,傷心傷神,對身體不好。」
她眉宇間郁色顯著,笑容有些勉強,但又不抗拒趙景陽的摟抱。
看著頗有一種讓人特別想摟在懷裡使勁兒安撫的感覺——於是趙景陽便付諸實踐。
一番風雨過後,馮程程輕聲對趙景陽說:「我想回家裡看看...」
趙景陽赤膊聞言,眼神微微一動,笑道:「回家?馮宅?行啊。看看也好,與以前作個道別。」
...
馮程程連著三日皆去馮宅,每一次,回來,表現的情緒便略有變化,似漸開朗。
三毛說:「第一次,她在馮宅後院的花壇邊兒靜坐了半個小時,什麼都沒做,只哭;第二次,里里外外將馮宅轉了一遍,然後在大門口靜坐了好一會兒,也沒做什麼。」
便指了指放在趙景陽面前的冊子和日記本:「第三次,也就是今天上午;她在馮宅的大門後、後院院牆的一側各寫下幾句悲春傷秋的詩句。又把一整本日記埋在了花壇里。」
「我琢磨著,她若是想傳遞些什麼信息出去,必定藏在這幾句悲春傷秋的話兒裡頭,還有這本日記。」
「但這玩意兒一定是加密過的,裡頭的秘密,我沒摸到門路。」
趙景陽翻開小冊子,是風聞部抄寫的馮程程在馮宅牆壁上留下的悲春傷秋的詩句;日記本便正是前幾天趙景陽在馮程程那兒瞧見過的那本。
三毛繼續說道:「她留下的痕跡,調頭我們就給她抹了去。景爺,若是能摸准這裡面的加密手段,應該會有不小的收穫。甚至可以彷照之,傳遞一些我們想要傳遞出去的消息,而令對方深信不疑。」
趙景陽微微頷首。
「你在這兒等一會兒。」他說:「這裡頭加密的手段,我這宅子裡有人知道。」
趙景陽起身,從背後書架上取下來一本書,翻開來書頁,裡頭夾著幾張鬼畫符一般、隨意胡亂畫著一些線條的紙張。
紙張有許多皺褶。
這些紙張的出處是陸怡。
從馮程程進了趙家起,這幾天,陸怡那邊,便偶爾從窗口丟下來一些這樣的廢紙。
內衛發現,馮程程偶爾會經過陸怡的小樓。
不排除馮程程看過這些廢紙上的鬼畫符。
二牛心思縝密,教內衛將廢紙收集起來,遞到了趙景陽的手中。
目光划過廢紙上的混亂線條,趙景陽微眯著眼睛,將之與小冊子、日記本一併拿著,對三毛擺了擺手,起身走出了書房。
不一會兒,趙景陽來到了陸怡的小樓前。
自從那一日,將陸怡拘禁在此,算算已差不多有二十天了。其間趙景陽沒來過一次,陸怡沒出來過一次。
門口守著兩個內衛。見趙景陽來,皆道:「景爺。」
趙景陽擺了擺手,捏著日記本冊子和廢紙,伸手推門,信步而入。
走進小樓,大廳里冷清;灰塵密布,想是從那天開始,就沒打掃過——沒有老媽子進來打掃,陸怡自己也沒打掃。
趙景陽走了幾步,四處瞧了瞧,登上了樓梯。
樓上臥室,陸怡在窗前椅子上坐著,聽到動靜,木然的臉上微微動了動,又瞬間平復。
便聽到房門打開。
趙景陽走了進來。
「起來。」
趙景陽站在梳妝鏡前,澹澹道:「過來。」
陸怡如傀儡一般,起身,轉身,走過來,站在趙景陽面前。
她穿著睡衣,臉色略顯得蒼白,別有一股誘惑;神情平澹,眼睛裡卻充斥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怨。
趙景陽將手裡的日記本、小冊子和廢紙摔在梳妝鏡前,伸手捏住陸怡的下巴,掂起來,四目相對。
「拘著你,卻沒動你;這是給你機會,你為什麼不要。」
陸怡抿了抿嘴,不言。
趙景陽失笑,搖了搖頭:「罷了。」
鬆開手,指著梳妝檯上的東西:「來,告訴我,廢紙上的鬼畫符是什麼意思;將加密手段如實道來。」
他扯過椅子,把陸怡按著坐下:「乖巧一些,不要教我動粗。」
將一支筆,放在她面前。
陸怡眼珠子動了動,看著那支筆,慢慢拿起來。
忽然,她低聲說:「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一開始就是。」
趙景陽笑了起來:「你抱著惡意而來,卻要我真心待你?」
他將一張矮凳扯過來,在旁邊坐下:「你進門時間可不短,我給了你這麼長的時間,你該下毒照樣下毒,該傳消息照樣傳消息,沒有一絲收手的意思。所以,你在指摘我?」
他手輕輕放在陸怡肩上,撫過她的纖細雪白的脖子,覆在她臉上,輕輕一用力,陸怡便轉過臉來,對著他。
「乖巧一點,把我想知道的,都寫下來;順便將這些東西翻譯出來。」
「漂亮的女人在我這兒有特權,但可惜,你放棄了。你要明白,我這個人不動粗則罷,一旦動粗,你吃不起。」
狹長眼睛入刀,強橫的精神力量束住陸怡,令她神思不能自已;趙景陽鬆開覆著她的臉的手,她便像一個傀儡,機械式的拿起筆,機械式的開始書寫。
半個小時後,陸怡放下了筆。
趙景陽的手按在她後腦勺上,輕輕的撫摸,像安撫愛人一樣;陸怡眼中光芒散去,垂下頭,沒了生息。
趙景陽拿起日記本、冊子和廢紙,看著上面的嶄新字跡,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小樓的時候,趙景陽對守著的內衛道:「叫幾個人,準備一副棺材板,找個地方,把她給埋了吧。」
內衛一怔,即答道:「是,景爺。」
「別聲張。」趙景陽頓足,叮囑了一句:「這裡照常看守,只作她還在的模樣。」
「知道了,景爺。」
趙景陽點頭,即走。
二三二章 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