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陽西沉,光線也逐漸暗淡,渾身裹著泥巴的陳默從藏身處緩緩抬起頭,看著不遠處正在巡邏的坦克,一點點的挪動了一下身體。
現在他周圍不到三百米的區域內有好幾輛坦克,為了不被集火,陳默一點點的像螞蟻爬一樣,用三個小時挪動了一百米,靠近了擋在自己前方的那輛坦克,對方正在原地沒有動彈,可能是出了故障,於是陳默打算拿它當掩體,一直等到天黑再開始自己的反擊。
坦克里的德國兵還不知道自己下面有個老六,他們還在討論自己的戰果以及抱怨坦克為什麼在關鍵時刻掉鏈子,聽著裡面哇哩哇啦的德語交談,陳默有心敲一敲坦克,嚇唬他們一下,不過他又忍住了。
等到太陽完全落山後,一輛開著燈的卡車小心翼翼的開了過來,陳默借著車燈看了一眼,發現卡車可能是配屬給坦克部隊的後勤維修車,他當即變了目標,趁著沒人注意,爬到了卡車底部,然後拿出繩扣,將自己掛在車子下面。
車上的德國士兵和坦克駕駛員嘟嘟囔囔了許久,又對著坦克敲敲打打了一陣後,就回到了車上,看樣子是沒有修好那輛趴窩的坦克,準備回營地等天亮再說。
而陳默就這樣被維修卡車帶回了德軍營地,他依舊躲在車底沒有動彈,等到營地沸騰的人聲消失後,他才從車底下爬了出來。
此刻的陳默簡直不要太狼狽,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露出下面的皮膚,泥巴裹的到處都是,乍一看就像泥塑。
不過他倒是沒什麼傷,白天受的傷晚上已經痊癒的差不多了,就是一肚子的火氣等著釋放。
陳默先摸進營地的野戰廚房,一刀幹掉了正在做夜宵的廚師,然後毫不客氣的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吃飽喝足後,他又在行軍鍋里解決完個人衛生,接著換上了廚師的制服,拿著清洗了一下的武器去了軍官帳篷。
帳篷里的軍官還在低頭看文件,壓根沒發現炊事員已經換了人,於是他也很乾脆的去見了屍體還沒有涼的廚師,準備在陰間繼續自己的夜宵。
接著膽大包天的陳默看到軍官和自己的個子差不多後,就又換上了他的制服,然後借著夜色在這個德軍營地里開始清理那些毫無防備的哨兵。
有著軍官的制服,再加上夜色和黑暗視覺,整個維修營地很快就不剩什麼防禦手段,然後陳默又開始從折騰油料和彈藥,把這些容易爆炸的玩意挨個送到了那些士兵的帳篷邊上。
幹完全部工作後,陳默推出一輛用來偵查的兩輪摩托車,發動摩托車後,他朝著遠處的油庫丟出了一枚手榴彈。
在不遠處的德軍坦克部隊還在林子周圍設下防禦,準備用大炮轟殺陳默,頭一轉就看到自家維修站方向升起巨大的火球,然後就輪到這些坦克駕駛員凌亂了。
陳默端掉的可是他們目前唯一的維修站,這裡不光有彈藥和油料,還有很多的坦克配件和大量經驗豐富的維修技工,只不過現在他們都變成了日本的德國熟人。
雖說端掉維修站對於這些坦克部隊來說沒有直接的兵力損失,但坦克可不像人,這玩意可是需要經常檢查的,陳默把配件炸完,這些坦克部隊如果沒有零件補充的話,就只能在原地趴窩。
當德軍增援趕到時,這裡已經什麼都不剩,他們撲了一個空。
不等援軍懊惱,壞消息再次傳來,給裝甲部隊送汽油的補給車隊被人攻擊,那些油罐車裡裝著的坦克的食糧現在已經全部撒進了泥土裡,沒有油料,不光是坦克部隊,那些卡車和裝甲車也沒法動彈了。
「那傢伙怎麼跑出去的?」
負責清剿的德國指揮官滿臉不可思議,白天他才接到消息,說對方被坦克堵在了森林裡,結果就不到六個小時,對方就跑了出來,把一大堆倒霉的後勤給送上了天。
而壞消息壓根還沒完,陳默就沒打算和這些德軍主力硬碰硬,他騎著摩托沿著公路機動,專門挑那些後勤動手,運糧食的馬車,載傷員的救護車,負責維護電話線的通信車,全都是他的目標,甚至陳默還往自己路過的一個戰地醫院丟了兩顆手雷,炸壞了工作的發電機,雖然沒傷到什麼人,卻是嚇壞了裡面的醫生和護士,好幾個女護士光著屁股跑到了戰壕里,可是大飽了士兵們的眼福。
等到第二天天亮,德軍指揮官發現自己的這數萬大軍,竟然陷入了通訊靠吼,交通靠走的窘迫境地,架設的電話線全部被剪斷,馬路上灑滿了被人打翻的食物,大量卡車的輪胎被刺破,現在他的部隊等同於陷在了這裡無法動彈。
甚至就連他的美味早餐也吃不到了,因為指揮部的廚子被人發現死在了床上,一刀斃命,廚房的鍋灶還被人放了一些料,那些黃不拉幾的玩意大家每天都能在廁所見到,估計是某人把他的廚房當廁所了,那些廚具無一倖免,反正就算洗乾淨了他也不會用了,直接丟了吧!
「該死的傢伙,他到底是人是鬼?」
肚子空空如也的德軍指揮官一臉的蛋疼,幸好這裡不是冰天雪地的東線,後勤被一鍋端的德軍在冰天雪地里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給巴黎發報吧,讓空軍派運輸機給我們送補給!」
看著地圖上的包圍圈,指揮官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傢伙看樣子已經跳出了包圍圈,估計已經跑遠了!
然後下午才吃到一口熱飯的指揮官再次聽聞噩耗,空軍丟下來的空投補給被人搶了一部分,對方行動很迅速,拿到補給就倒汽油,等大部隊趕過去時,地上只剩下被燒的焦黑的碎屑。
「大概有幾千個弟兄要餓肚子了!」
來自副官的匯報讓指揮官氣的吐血,對方壓根就沒打算走,反而還在對著他們的鍋碗瓢盆重拳出擊。